樊無期和王喬烈二人低着頭,隱蔽自己身份,樊無期說道:“將軍,門外有人指名道姓說要見您。”
辛有枝預感不好,趕忙帶着下人親兵快步走向府邸大門外。樊無期和王喬烈見辛有枝走遠,二人相視一眼,嘴角微撇,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子,把還沾着人血的刀劍抽出鞘柄,扔到了辛有枝院子裡的假山假石之上,簡單僞裝好,故露破綻。
二人見辛有枝府邸左右無人,以疊羅漢的姿勢,先後翻出了圍牆,逃了出去。
紀州城守將辛有枝慌慌張張走到了府邸門外,見外面那隊騎兵領隊竟然是齊國的兵馬都尉萬侯俊,嚇了個半死,連忙走到跟前,跪下行禮。
“越騎校尉,你好大的排場,可讓我這齊國的都尉好等啊。看來你在這紀州城這些年日子,過得十分愜意,愜意到竟然有人敢在你的地盤上殺人放火了。”萬侯俊不怒自威,一番輕描淡寫的話嚇得辛有枝魂魄都丟了大半。
越騎校尉辛有枝忙聲解釋說道:“都尉大人,你誤會了,你聽末將跟你解釋。”
萬侯俊目光突然落在辛有枝屁股後面的地上一小塊黑布上,下馬走了過去。越騎校尉辛有枝以爲萬侯俊似來要動手收拾他,嚇得頭磕如搗蒜,卻見都尉萬侯俊徑直走過了辛有枝身邊,在其身後停下了腳步。
都尉萬侯俊放下手中配劍,配劍落在辛有枝右邊,嚇得辛有枝渾身一哆嗦。都尉萬侯俊撿起地上那一小塊黑布,左右查看,隨後又把手裡黑布與辛有枝身上穿的衣服作了比對。
都尉萬侯俊搖搖頭,四周仔仔細細巡視一圈,卻見地面上能隱隱約約發現血跡,雖被清理掩蓋,但是仍能發現一星半點。萬侯俊順着那點點痕跡一路看去,目光落在了西北角一處民房。
那民房大門半開虛掩着,萬侯俊揮手指着民房方向,其親兵立馬會意,四名親兵手持刀劍小心翼翼走了過去,打開了民房木門,發現了兩具屍體。
萬侯俊親兵把那兩具屍體擡了出來,放到了萬侯俊和辛有枝跟前,辛有枝見那兩具死屍,分別是他的親兵高乙和薛甲,驚叫道:“高乙,薛甲,怎麼會是你們?”
“哦,越騎校尉你認識他們?” 萬侯俊看着那兩具死屍穿着打扮,和之前在溧陽城外襲擊他的蒙面賊人一模一樣,卻見辛有枝竟然認識這兩人,心中更是狐疑,說道:“此二人和越騎校尉是什麼關係?”
“他們是末將的親...”越騎校尉辛有枝那個兵字尚未說出口,忽覺事情不對,趕忙閉嘴不言,看着都尉萬侯俊那冷冰冰的面龐,和其身後這些剛剛經歷過廝殺的親隨騎兵,辛有枝驚覺大事不好,忙要解釋,卻被都尉萬侯俊攔住。
萬侯俊說道:“你先別忙着解釋,繼續回答本都尉剛纔的問題。”
越騎校尉辛有枝連聲說道:“都尉大人,這,這是怎麼了?”
萬侯俊身旁的隨從親兵呵斥說道:“越騎校尉,你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派人行刺都尉大人!”
“冤枉,末將冤枉!”辛有枝急說道:“都尉大人,這萬萬不可能,末將怎麼敢有如此膽子來行刺大人,必定是有小人栽贓陷害。都尉大人,你萬不可信了別有用心之人的挑撥啊。”
“呵。”萬侯俊冷笑了一聲,手中配劍架在辛有枝肩膀上,淡淡的說道:“越騎校尉,本都尉一手提拔你爲紀州城一城主將,你不思彙報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想要本都尉的性命,你實在是可恨至極!”
“誤會,都尉大人,這肯定是誤會,末將絕不敢如此,你就是借末將一百個膽子也萬萬不敢啊。”越騎校尉辛有枝連連辯解,但是眼前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不是他三言兩語說不認便就能不認的。
“混賬東西!”萬侯俊突然大喝一聲,斥叫道:“你口口聲聲說誤會冤枉,那這兩具死屍你又作何解釋?”
越騎校尉辛有枝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呆呆傻傻的看着高乙和薛甲的屍體,傻愣住了。
都尉萬侯俊揮手叫來兩名親兵,說道:“去,進去給我找,哪怕就是把他的將軍府給本都尉翻了個底掉,也要給我找出他心有不詭的證據出來!去,都給我進去找!”
萬侯俊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已是歇斯底里。萬侯俊親兵進去一半人馬,在辛有枝的將軍府邸到處翻找。
“搜,搜他身。既有通敵,身上必有憑證,把他衣服給我扒了,哪怕他身上就是有多少根毛今日也要給我查得清清楚楚!”萬侯俊指着辛有枝怒不可遏說道。
越騎校尉辛有枝身邊的親兵隨從見如此情況,無一人敢來上前替他說話,全都嚇得呆若木雞,跪在一旁,瑟瑟發抖。
萬侯俊親兵從越騎校尉辛有枝身上搜到了一個錦盒,呈給了都尉萬侯俊。
“這是什麼?”萬侯俊問道。
辛有枝看着萬侯俊手裡的錦盒,惶惶不知,搖頭說道:“末將不知,這錦盒到底什麼時候進了末將的懷裡。”
“好,辛有枝你厲害,被本都尉但凡問你,現在你都是一問三不知是吧,行,你給本都尉等着!”萬侯俊打開了錦盒,錦盒裡正是他前些日子失蹤的個人璽印紅章。
萬侯俊看着錦盒裡的璽印,氣得把那錦盒狠狠的砸在了辛有枝額頭上,砸出傷口,立時血流不止,臉上滿是血水。
“你自己看看,看看錦盒裡到底什麼東西!”萬侯俊怒叫說道。
辛有枝已經面如死灰,此刻無論什麼解釋都已蒼白無力,那萬侯俊原本就瞧不上他,若不是看着他的老師敬池面上,早就讓他滾蛋。
萬侯俊見辛有枝並未看着錦盒裡他的個人璽印紅章,命令左右親兵說道:“去,把他眼睛給本都尉弄開,讓他好好看看錦盒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兩名齊軍親兵走到辛有枝跟前,伸手將他的眼睛扒拉開來,摁着他,讓他死死盯着錦盒裡的璽印紅章。
將軍府內,萬侯俊親兵拿着搜出來的刀劍和蒙面黑布,呈到了萬侯俊跟前,那刀劍上面還滴着血跡。
親兵說道:“稟都尉,這是從辛有枝府邸搜出來的賊人刀劍,上面還有血跡,是早上偷襲我們的賊人所用刀劍。”
萬侯俊拿過刀劍,分別查看,果然是偷襲他們的賊人所用刀劍。隨後又拿來黑布,與手中的小半塊黑布完全能對接重合,絲毫不差。
“賊人兵器在此,賊人死屍也在此,賊人的蒙面黑布還是在此。越騎校尉,你該如何解釋,才能讓本都尉相信你說得話?還有,錦盒裡的印章,你又如何解釋?”萬侯俊擲地有聲問道。
都尉萬侯俊接着又說道:“你未來本你都尉府中時,本都尉一切安好。可是自打你來了過後,就徹底不再平靜了。你說這是巧合,還是蓄意爲之?”
此言一出,猶如五雷轟頂,已經把辛有枝徹底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