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按照扁雀開的方子前去抓藥,熬成藥湯喂公子小白服下。如此多日,佐以韓少保之血,竟是當真有奇效。
公子小白的每天咳血次數比之先前已經遠遠少了許多,每天最多也就咳兩次血出來,身體逐漸好轉,人也慢慢有了精神,偶爾能下牀慢走幾步。
公子小白每天都比前一天身體要恢復些許,姜伯也因此每天都來分別拜謝韓少保、扁雀、樊無期、王喬烈四人,天天如此。四人常常拒絕,卻依舊攔不住姜伯的每天謝意,後來四人索性也就不再勸阻,明白姜伯那心中激動喜悅之情,如此也便就隨他了。
韓少保每天都會放半碗血給公子小白服下,加上扁雀開的草藥配方,雙管齊下,竟讓公子小白的身體越發有起色了。姜伯見韓少保天天都要放血給公子小白治病,心中過意不去,便就在每日去集市抓藥的同時,買些補血的良品給韓少保進補。
韓少保連呼不用,不就小半碗血罷了,與人打架廝殺也不止留這麼點血。姜伯宛如老父親一般,說道:“不可不可。我家侄兒身體已經大有好轉,豈能讓壯士你再病倒了,萬萬不能大意。”
韓少保拗不過姜伯,竟是不知不覺間長胖了些,心道:“一輩子都沒有發福胖過,到了這裡,倒給我整胖了。”
公子小白身體慢慢恢復,一天更比一天好,扁雀說道:“公子咳血的症狀雖是沒有了,但是因爲病得時間過於久遠,以致於留下病根,不能徹底清除,需要慢慢調理,非是三五年之功不能根除。公子平時還需多加註意,切勿再次引發。”
“這些日子,多謝各位救我,小白終身不敢相忘,若是日後有用得着小白的地方,全力相幫。”公子小白站着身子,鄭重的向韓少保等人作揖行禮說道。
“其實你更應該感謝的是你王叔姜伯,之前我是不知道,但是這大半個月來,你王叔對你付出我們可是實實在在看在了眼裡。”韓少保說道。
公子小白看着姜伯,姜伯眉開眼笑,自打公子小白的身體日漸轉好,終日皆是喜笑顏開,不再如之前那般愁眉苦臉。
韓少保看着他們叔侄二人如此和睦開心,不禁想到了他的叔父韓成子,心道:“叔父深受髕骨之刑,也不知道白烏山上的凌虛道長能不能治好叔父的腿。如今已回大周內陸,不如找個機會會白烏山看看叔父和媳婦吧。唉,算了,此行想要拿下十絕城城主之位,甚是兇險萬分,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擔憂和風險。還是不要去驚動他們,免得到時候結了仇家,再被仇家尋仇,豈不害了他們。還是等萬事俱備,一切妥當的時候再通知他們我回來了吧。”
“既然公子的癆疾已經日漸好轉,剩下就是藥物調理身子了,如今已有半月多時間耽誤,今日我等便就要告辭了。”韓少保說道。
“爲何這般急着要走?”姜伯問道。
“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如此!”韓少保說道。
“打算去往何處?”姜伯又問道。
“十絕城!”韓少保回道。
“既要去十絕城,可從我齊國地界而行,我可相送各位安全離開齊國。”姜伯說道。
韓少保說道:“既如此,那最好不過了。”
姜伯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說道:“韓少保,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是否唐突?”
韓少保說道:“但說無妨!”
姜伯與公子小白相視一眼,二人似乎早有計較。
姜伯說道:“我看韓少保你不是尋常普通百姓,見你身上隱隱有股非凡之氣,以後必不是一般人等。我想讓侄兒小白與你結拜爲兄弟,以後患難與共,相互幫襯,不離不棄。”
扁雀等人微微一愣,韓少保倒是不驚訝,姜伯能有如此舉動多少在他的意料之中。姜伯或是見他韓少保身上有利所圖,才至如此,韓少保心道:“如今你家侄兒身體康復只是時間問題,而你年紀也不小了。現在齊國有人要你侄兒的性命,之前久病求藥,無暇顧及,現在身體康復,便要圖謀發展壯大了,總不能一輩子都活在別人要殺你的東躲西藏之中。想要解決改變此刻局面,便是自己強大,讓別人都不敢欺負你。將那些膽敢欺負自己的人,全部送下地獄。得,既然您老有心,我韓少保圖謀十絕城城主之位也必是十難九死,也需要你的幫助。兩個落魄的人湊到一起,相互幫扶,說不一定還真能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出來。”
韓少保知道姜伯的意思,雖然他也很想與齊王公子小白成爲兄弟,但是這個口不能他先開,誰先開以後就處於劣勢,沒有話語權。韓少保仗着救了公子小白之功,裝模作樣些,故作爲難說道:“這怕是不好吧。我韓少保不過一蕞爾小民,公子可是齊王世子,世家王侯貴族,就怕折辱了公子的身份。”
“無妨。這些日子你割肉放血相救於我小白,親生父親也未有你這般大情大義,我姜白心中早已認你做我大哥了!”公子小白言辭鑿鑿,情真意切,走到韓少保跟前,主動向韓少保跪下,說道:“韓大哥,希望你不要嫌棄小白。”
韓少保借坡下驢,也趕忙跪了下來,與公子小白說道:“既然公子怕折辱自己身份,那我韓少保倒也寬心了。白弟,地上涼,快快請起,莫要傷了身體。”
姜伯見韓少保已與公子小白稱兄道弟,心中無比歡喜,說道:“希望你們兩兄弟,以後互相扶持,千萬不要傷了兄弟情分。”
公子小白如沐春風,有了氣色的他,甚是英俊瀟灑,韓少保與之相比,不覺有些自慚形穢,心道:“這小臉蛋長得,真他/娘帥,小爺要是有他這份麪皮,何愁在上一世找不到媳婦。娘希匹,還以爲老天爺你公平了,公平個毛線。你看看人家小白,不僅長得帥,還是王侯世子名門望族,妥妥的高富帥啊這是。小爺是啥?啥也不是!格老子的,感覺跟他結拜兄弟,有些虧了,給自己找刺激了啊這是!”
“謹遵王叔教誨。”公子小白說道。
“伯將軍說得是。”韓少保禮貌回道。
姜伯說道:“少保,你怎麼還叫我伯將軍啊,該改口叫王叔了。”
韓少保心道:“哎喲我去,怎麼着,我這就變成了皇親國戚不成?”韓少保說道:“是,王叔。”
王喬烈笑說道:“恭喜四哥,賀喜四哥,又得一兄弟。不過,這關係以後該怎麼論啊?公子叫你大哥,我叫你四哥,二哥又叫你四弟,這關係亂得,跟一團漿糊似的。”
衆人聞聽王喬烈如此說話,哈哈大笑,樊無期說道:“這就不勞六弟你操心了,該怎麼論就怎麼論,一點也不亂。”
扁雀也笑說道:“韓少保,你可真有福氣,如此都能得來兄弟,實在是可喜可賀。”
“先生說得是哪裡話,以心待人,人必以心回之,這是我母親在世時教給我的做人道理,時刻謹記在心,無論何時都不敢相忘。”韓少保一把摟住了公子小白的肩膀,滿臉笑意,朗聲說道:“就如二哥所說,以後啊,這關係該怎麼論就怎麼論,你叫我四哥不打緊,白弟叫我大哥也不影響,你們說是也不是?”
公子小白笑說道:“就聽大哥的,以後你們就是我小白的二哥和六哥,還有扁雀叔叔。”
衆人聞聽公子小白嘴如此之甜,皆然大笑,歡聲笑語,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