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夷之所以是蠻夷,在於所追求的東西不同。
吐谷渾想要的,是齊國京城裡的金銀珠寶,以及各色美人。
所以,城破之後,他們都顯得很瘋狂,對於他們這種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來說,齊國的都城長安,是一座寶庫。
這裡面的任何東西,都令他們着迷。
吐谷渾的兵馬很快衝進了長安,大街,很多齊國兵馬到處逃竄,一些百姓嚇的紛紛往家裡跑,但仍舊是有一些人沒能躲得及的,而且,吐谷渾已經衝了進來,他們算跑進家裡又能怎麼樣?
吐谷渾的眼睛裡放光,他們要搶,搶錢財,也搶女人。
可在吐谷渾的兵馬準備瘋狂的掠奪的時候,一支唐軍突然衝了過來,領頭的,正是雄闊海和房玄齡。
雄闊海和房玄齡領着一支虎狼軍攔住了正準備掠奪的吐谷渾兵馬。
雙方站在長安城的大街,慕容克看了一眼他們,冷冷道:“做什麼,我們攻下了城池,要搶一些錢財和女人,有什麼問題嗎?”
每攻下一個城池,他們都是要進行掠奪的,這對他們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也不覺得唐國會阻止他們。
但很顯然,他們錯了。
房玄齡站了出來:“唐國天子命令,長安城一人一物,誰都不許動,誰動殺誰。”
長安的地利位置不錯,唐煜還想着以後遷都過來,若是在這裡進行了掠奪和屠殺,那這裡有了血腥的印記,他還怎麼遷都?
而且,攻下了齊國,齊國滅亡,這裡是唐國的地盤,他又怎麼能夠允許吐谷渾在他唐國的地盤進行掠奪?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唐煜需要教訓一些吐谷渾,讓他們明白,雖然是兩國聯手滅掉了齊國,但一切的事情,還是要他唐國說了算。
而且以後,吐谷渾對他們唐國也必須客氣一點。
他需要給吐谷渾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唐國的厲害。
這也是爲何除了房玄齡來了之外,雄闊海也來了,他是來鎮場子的,因爲唐煜料到,吐谷渾不會很聽話,不讓他們吃一點苦頭,他們怎麼會學乖呢?
而事情也的確如此。
房玄齡的話說完之後,慕容克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這長安城也是我吐谷渾攻下的,憑什麼我們不能搶,今天這長安城,我搶了。”
房玄齡神色不動,道:“還是那句話,誰動殺誰。”
慕容克凝眉,突然有一種被歧視侮辱的感覺,他也是國王,憑什麼要聽唐煜的?
“哼,今天我搶了,來人,給我搶。”
慕容克一聲令下,早已經等不及的吐谷渾兵馬蜂擁着要向那些商鋪啊百姓什麼的衝去,但在這個時候,雄闊海一步前。
“不聽唐國號令者,死!”
一聲喝,雄闊海熟銅棍突然揮了過去,一名吐谷渾士兵剛要靠近,直接被他一棍掄的飛了起來,撲通一下倒在地後,便斷了氣。
與此同時。虎狼軍也緊跟着衝殺而來。
只片刻功夫,雙方已經廝殺開來。
吐谷渾彪悍,野蠻,他們此前根本沒把唐軍當回事,也許唐軍很厲害,但碰他們,他們也不怕。
可當兩軍真的交戰的時候,吐谷渾的兵刃簡直如同玩具,剛揮過來,被唐軍的唐刀給砍斷了,緊接着,他們這些人不是被殺,是被砍成兩截,缺胳膊少腿。
長安城的大街,虎狼軍奮勇殺去,吐谷渾毫無抵抗之力,虎狼軍過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慕容克本來以爲要擊退唐軍很容易,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這樣的陸戰,他們竟然被唐軍給碾壓了。
死亡正在加大,而且越來越大。
殺戮還在繼續。
慕容克的心在滴血,他也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怖,他發現,觸怒唐軍,真是一件特別令人感到恐怖的事情。
“住手,都住手!”
慕容克高聲喊叫,吐谷渾的兵馬退了回來,雄闊海望向慕容克,道:“誰動殺誰。”
慕容克臉頰抽搐,緊接着立馬吩咐道:“來人,退出長安城。”
他已經明白了,這長安城是唐國的地盤,絕沒有他撒野的地方,雖然很不甘心,很生氣,很憋屈,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吐谷渾的兵馬退了出去,雄闊海撇了撇嘴:“真不知道聖怎麼想的,這可是殺死吐谷渾國王的大好機會。”如果不是唐煜只吩咐把吐谷渾兵馬逼出長安城,他非得殺了慕容克不行,房玄齡道:“雄將軍好生厲害,不過殺慕容克容易,要把吐谷渾兵馬降服卻難,齊國剛被滅,很多事情還需要做,現在不宜再與吐谷
渾大動干戈,只要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唐國厲害,在接下來的事情不敢得寸進尺行了。”
唐煜吩咐的事情,自然是有他吩咐的道理的,或者說,唐煜是從各方面來考慮的,他並非在圖一時之快。
跟吐谷渾的路,還有很長要走呢。
長安城安靜了下來,房玄齡開始安撫這裡的百姓,剛纔的一幕,長安城的百姓都已經看到了,他們第一次覺得,成爲唐國的百姓,可能成爲齊國的百姓要安全許多。
因爲成爲了唐國的百姓,唐國的軍人會保衛他們的安全。
而且,是那種有能力的保護。
“唐皇萬歲,唐皇萬歲……”
激動的百姓再次高聲吶喊起來,這種情況,在一個被滅掉的國家,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可如今,卻真真實實發生在了長安城。
唐煜因爲這一舉動,很不經意的得到了長安城百姓的心,而收服了長安百姓的心,其他地方的百姓,也勢必很快歸心。
齊國還未真的被滅,唐煜先得到了民心。
房玄齡和雄闊海還在長安城做着安撫的工作,長安的百姓還在持續着剛纔的激動和熱情。
而與此同時,唐煜已經帶人攻入了皇宮。
城雖破,沈天南還沒有死,一切,都還不算結束。不過對唐煜他們來說,這只不過是結尾處的小插曲而已,因爲沈天南已經翻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