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讀書人,姓名不值一提。”那人笑了笑,並沒有說自己的姓名。
讀書人暗自佩服,這個人如此年輕,卻有如此學識,定然不是普通人,不過人家不說,自己也不好多問。
這年輕人衣着考究,面容乾淨整潔,一看就像是哪家的公子。
馬景明唸完了詩,便輪到了高衙內。
高衙內與兩人的刀劍不同,手中拿的乃是長條板凳!
高衙內手持板凳,舞的虎虎生風,隨後將板凳豎立在地,右手扶着板凳,哈哈大笑道:“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李白的詩句...”這句詩倒是出名,之前的讀書人也能分辨的出來。
如果說張揚的開場是帥、酷、瀟灑,那麼馬景明的開場就是熱血、勇悍,高衙內的則是有些搞笑...
尤其是一張長條板凳豎在地上,高衙內手持板凳的樣子。
“好了,今天有沒有什麼案子要判!”高衙內將板凳放下,直接坐在了路中央。
“哎,你倆,別跟那站着,來坐!”高衙內招手道。
張揚和馬景明互相看了看,最後也一左一右的坐了下來。
路中央,三個綠袍官服的人坐在長條板凳上,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
不過高衙內根本沒那種想法,坐在板凳上感覺十分不錯,可惜手上沒有驚堂木,也沒有桌子,要不然一定重重的拍下去,大喊一聲升堂!
張揚心裡有點發虛,小聲問道:“衙內,咱們這算不算私設公堂?”
高衙內無所謂的擺擺手,“這算什麼公堂,你看連塊驚堂木都沒有,再說了,有我爹在,誰管的着麼!”
張揚伸出大拇指,有個好爹就是不一樣,別的不說,一句我爸是高俅,誰敢放肆!
馬景明就沒有這種擔心,在右邊對高衙內說道:“衙內,今天會有案子給我們審嗎?”
高衙內自信道:“一定會有的!”
也不知是不是高衙內的感召,三人坐下沒多久,就有人來報案。
來人直接跪了下來:“張大人、高大人、馬大人,我叫王老五,來請大人斷案!”
還沒等三人說話,又來了一人跪了下來,道:“三位大人,我叫李老二,請大人明察!”
“嗯?這怎麼又來了一個,你們是一起的嗎?”高衙內好奇問道。
王老五恨恨的看了一眼李老二,對三人說道:“大人,就是這個人,我今早牽牛去地裡耕田,中途有點事離開,回來的時候牛就不見了,我趕緊四處張望,就是他,偷走了我的牛!”
李老二趕忙說道:“大人們,他是胡說八道,那頭牛真的是我的,今早我牽着牛出來吃青草,誰料被這人看上,硬是說這是他的牛!”
高衙內一聽,頭頓時有點大,怎麼又是這種事!
兩人各執一詞,誰知道他們誰說的事真的!
“哎,你那牛多少錢?”高衙內一開口,張揚和馬景明就知道高衙內又打的什麼主意,又想一人發一頭牛!
昨天回去後,馬景明也仔細思考過,對如何解決這種事有了一些想法。
馬景明開口道:“你們說的這些話,可有人證?!”
張揚也說點什麼,不過聽到馬景明的話後,就嚥了回去,還是先聽聽馬景明如何審。
“人證?”兩人一愣,仔細思索了起來。
“大人,我婆娘可以證明,早上我牽着牛出門的。”李老二說道。
高衙內笑道:“既然有人證,那就好辦多了,趕緊把你婆娘叫來,一問便知!”
馬景明小聲道:“衙內,他婆娘不能作證。”
“爲何?”高衙內不解道。
張揚在右邊道:“衙內,你想啊,他婆娘肯定是偏向他,就算那頭牛不是他的,他那婆娘也會說是他的,自己的親人是不能作證的。”
高衙內點頭,“你說的對...”
“喂,那個李...李老二,聽到沒,你的婆娘不能作證,你再想想有沒有別的人能給你作證!”高衙內威嚴的說道。
“額...”李老二仔細想了想,然後說道:“那就沒有了,今天出門很早,並沒有其他的什麼人。”
“那你呢!”馬景明又看向王老五。
王老五撓撓頭道:“我家婆娘...”
“不是說了麼,你家婆娘不算!”高衙內強調道。
“那我也沒有了。”王老五搖搖頭。
“哎...一頭牛多少錢來着?”高衙內再次問道。
“牛在哪?牽來了嗎?”馬景明攔住高衙內,繼續問道。
“牽來了!”兩人點頭,指着身後的一處。
馬景明站起身來,果然看到兩人不遠處有一頭牛,拴在一家店門口。
“你們也不怕牛丟了。”馬景明笑道。
“有三位大人在,沒人敢打主意!”王老五說道,李老二也點頭連聲說是。
“我問問你們,牛都有什麼特徵,悄悄與我說,我去看看,若是說的能對上,就能知道誰說的對了!”馬景明爲自己的機智感到自豪。
高衙內擊掌而起,笑道:“胖馬,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聰明!居然比我先想出這個主意!”
馬景明笑了笑,既然是自家的牛,肯定會對自己的牛瞭如指掌,哪裡有什麼花紋甚至都能知曉,到底是誰的牛,誰在撒謊,一下便可分辨出來。
不僅高衙內這樣認爲,張揚也是如此認爲,尤其是馬景明說要兩人分別悄悄與他說,這樣其實就是分開審訊,兩人不知道對方的信息。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感覺今日的案子有些簡單,牛在一個人家中的地位甚至要高過男人,因爲牛可以犁地,人的體力畢竟有限,拉着爬犁走不了太久。
但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
“大人...這...”李老二顯得欲言又止。
“我...我...”王老五也顯得十分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