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大媽……”跨出四合院街,他趕忙走到一座小攤擺下,對着擦桌的一名老大娘詢問:“城門不知怎麼走?”
忙碌的大娘聽到詢問,狐疑挺起身子,見是個僕役,手指前道,“城門向前走,往正手拐過,直直走有十道向負手方向,前走了不一會兒就會看見一間三葉茶樓,往茶樓角邊過去就能瞧見荷湖了,往荷湖正手邊的街上走,前面就是城門了。”
大媽邊說,林帛綸邊把手掌扭來扭去,心下嘀咕納悶,擡起右手弱詢:“大媽,這……正手是那一手啊?”
大媽笑指着他擡起右手,“就是這隻拿筷子的手。”
原來正手是右手,明白了。林帛綸彎鞠一躬,“多謝大媽。”跨步開心往城門走了去。
按大媽指引,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見到那間三葉茶樓,林帛綸是差點沒累死,可腳邊跑來跑去的旺財卻是精力充沛,這裡嗅嗅,那裡聞聞,似乎特別的開心。
“你這傢伙,沒出來過嗎?”見旺財這般開心,林帛綸亦也受到了感染,屬不知狗每來到一處新的地方都會留下獨有的氣味做記號,根本就不存什麼開不開心之事。他傻乎乎跟着開心地過了街道,果然見着昨天見到的荷湖,苞蕾確實比昨天開了不少,心情更是不錯,大步往不遠的城門飛快邁劃而去。
一會兒出了城,外面依然是連綿的小攤擺,奉命出來遛狗,吃飽沒事幹,邊遛邊往小攤觀看了過去,但見什麼都有、有賣娘門的胭脂水粉、有賣珠鏈巧飾、也有賣花瓶碗瓷的,儘管你想要什麼,這裡幾乎都有,不過僅限小事物就是了。
逛到一個小鋪,林帛綸甚是喜歡地拿起一串精緻小珠鏈,想得曾經勒索過一條,噔時對小珠鏈無比好感,開聲問道:“老闆,這鏈子多少錢呀?”
眼見顧客上門,小攤老闆也不嫌棄來人是僕役,豎起一根手指笑道:“一吊錢。”
“一吊錢嗎?”擱於手上左右觀看,甚覺漂亮,心想戴在雙兒、能兒、皇甫煙手腕上肯定漂亮極了,當即開心地從懷裡掏拿一顆小碎銀遞道:“給我三條。”
“好嘞!”小攤老闆開心接過,把找回七吊錢連同小飾鏈一起遞道:“客倌拿好了。”
林帛綸來了這麼久,早就知道銅板和銀子的算法,一兩銀是一慣錢,一慣則是十吊,所謂的吊聽起來好像很長一串,其實不是,一百個溥溥銅板被條紅繩穿起來呈圓形,連巴掌的大小都不到。
小心收好了鏈子和錢,轉身往前繼續逛,見着賣珠釵的,心想她們戴着肯定也很好看,挑了三根很好看的,阿力莎賣下。
就這麼一整個早上逛逛看看,購購賣賣,懷裡被塞的滿滿,什麼都是三樣,兜裡真的塞不下了,這才尋找小姐交代的叉燒肉。
城外右邊的攤子全是用的,左面則全部是吃的,大江南北小吃應有盡有,可就是沒有所謂的叉燒肉。
“奇怪。”一圈逛下來,都沒見着叉燒肉,林帛綸心下狐疑,會不會古代的叉燒肉和二十一世紀不同?這一想頓覺可能性極高,睇了一眼早就垂頭喪吃的旺財,什麼不是吃啊,當即跨步來到一個肉包攤道:“老闆給我兩個肉包。”
“好嘞!”收過銅板,小攤老闆掀開布,從框裡拾出兩顆熱乎乎肉包子遞給。
接過肉包,林帛綸扔了一個在地,另一個塞入大嘴開啃,越吃心裡越納悶,直到整個飽子幾乎吃完,這纔不可思議地瞪看包內那塊鼻屎大小的肉沫,瞠目結舌遞給小攤老闆觀看,“這也叫肉包?”
肉包老闆愣了愣,點頭指道:“不是有肉嗎?不是肉包是什麼?”
“我嘞個去!”總算是見識到了,林帛綸難於相信就多了這麼個鼻屎肉就要多出饅頭一紋錢,不知該說些什麼,低頭朝旺纔看去,見到地上的肉包一動未動,不由的火大扯了扯繩子吆喝:“快吃,吃了咱們就回去了。”
小點非常不屑地扭頭仰睇一眼,汪了一聲,撇過腦袋,跨出一隻蹄子往肉包上踩下,吃誰肉包,她要吃叉燒肉。
“我草……”林帛綸見旺財不僅鄙視自已,還Lang費食物,頓時火大叉腰破罵:“他孃的,都說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你這隻畜牲竟敢不屑,信不信老子讓你吃屎?”
“汪……”小點似也生氣,仰起腦袋叫了一聲,撇過頭往地裡趴下,當場就把腦袋枕入前腿,一副懶的理你模樣。
“幹!”沒想到旺財這麼拽,林帛綸一張臉青鐵,怒瞪不屑理自已的畜牲,心想她還沒吃東西,就這麼個軟綿綿模樣回去,小姐肯定又要打屁股了。
“算是老子怕了你。”老臉青紅交錯,一聲咒罵,轉身對包攤老闆問道:“老闆,哪個攤子是賣叉燒肉的?”
“沒有。”老闆搖了搖頭,手指遠處一攤道:“只有賣薰煙肉的,這裡沒有叉燒肉。”
“哦!”順着老闆的手臂林帛綸往遠處的攤子瞧去,心想不都是肉,有什麼差別?恨瞪一眼旺財,拖着就往薰煙肉攤走去。
一會兒,他購了兩塊,每塊都有巴掌大,價格不菲足足花了七十紋,心想這生意算是虧了,不爽往地裡一扔,見旺財嗅了嗅,終於張嘴咬了起來。
“他孃的,人都沒你大爺,老子喂肥你,總有一天你得統統還回來。”恨瞪吃的津津有味的旺財,心想一塊要三十五紋錢,能不津津有味嗎?擡起手中薰煙肉,狠狠咬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肥瘦均勻,有夠咀勁。
遛了一趟回返,已是臨近中午,來到小姐閣樓裡小姐已經不在了,把旺財栓於狗屋上,便回了自已的小巢穴。
林帛綸興奮把衣兜大堆東西倒出,開心不已包起了三份,心想雙兒、能兒、皇甫煙收到禮物一定很開心,自已噔時也一通開心。
傻笑不一會兒甫覺不對,喃喃呸罵:“老子都隱姓埋名了,還想這仨表娘幹嘛?”心裡頓時又一通不爽,隨手把包起來的三份往牆角一扔,摘下頭上那頂可笑的八角帽,牀上一倒,幽幽睡了過去。
這一覺他睡到了快晌午,醒來時外面的線雨又開始下了個不停,抓起帽子來到大廳,川伯見着他噔時吹鬍子瞪眼了一通,彷彿看他這麼閒非常的不高興,沒好氣道:“終於睡醒了?”
“是呀。”打着哈切,林帛綸很累地擇了旁邊的椅子落坐,輕捶肩膀道:“越睡越累。”
“誰像你這麼清閒。”川伯低罵了一句,極度不爽喝叱:“給我起來。”
“反正又沒人,我坐一下會死啊。”嘴裡雖然抱怨,林帛綸確也站了起來,放下捶打的手臂,“川伯,有什麼事可以做嗎?”
“你會做什麼?”想得他只會吃飯,川伯沒好氣道:“下雨了,傍晚不用帶小點出去了,沒你的事,繼續去睡你的大頭覺。”
太好了,連唯一的工作都不用做了,林帛綸瞧看擦桌的金梅,剪花的金高,大家都有事幹,獨獨自已吃飽等死,鬱悶跨出府門,迎着迷迷細雨這裡逛,哪裡晃,晃到華燈初上,已經不知道自已在哪裡了。
昏昏蒙雨下,他來到一處大河旁,大河很水花土黃渾蝕,四面種值着桃梨揚柳,桃梨苞雷初綻,粉白交錯,揚柳垂水而點,瀾瀾閒閒,再加上蒙雨迷迷,湖河起了水霧,水中蜻蜻漾漾,風影煞是美麗。
也不知這是哪裡,觀看了佇河豎立的戲館酒樓,他往飛跨大河的虹橋走上,橋上三五成羣駐足着持着花傘的才子佳人,宮燈水燈下,隔雨觀水,吟詩作賦,談情說愛,一片詩情畫意。
過了虹橋,來到一間茶樓,樓爲塔樓,圍欄杆而設,燈火通明,四周花紅柳綠別具風姿,上面一堆男女,皆是帥哥美女,一道朗聲傳來:“爽去西來,雲霧掃開天地憾。”
走過茶樓,聽得此聯,林帛綸好奇擡頭往樓上看去,燈光如白晝下,見着兩對俊男美女佇樓背對,說話聊天的吵喳聲音停下,很快又有一道朗聲而起:“大江東去,波濤洗盡古今愁。”
下聯落地,樓上突發出陣陣嘖嘖嗡嗡之聲,但聽得有人道:“張兄好妙下聯。”
緊接一道略帶沙啞男音起,“是胡兄的上聯絕妙才是。”
隨即滿樓歡愉,笑聲徹天。
張兄,胡兄?林帛綸輕輕挑了個眉頭,好奇再往樓上瞧觀,人影來去,確有實學兩人卻不知是誰,搖了搖頭,履步往前面繼續晃逛而去。
河湖很大,來到盡頭轉角處,林帛綸跟着兩個撐花傘女人走入一處大街,大街鋪門已關,一處大檐下襬有個小攤,陣陣的香味撲鼻而來,攤擺邊的蓬傘下置有兩桌,一桌正坐着三名粗衣漢子在喝着酒。
這麼一翻閒逛下來,他也有些餓了,快步往小攤走近,瞧了瞧小石鍋內的燜牛肉,頓時口水嘩啦下流,忙指道:“老闆給我來些,還有……”指着喝酒那一桌道:“再給我炒兩個小菜,和一壺酒。”
“好嘞,客倌先坐,馬上就好。”生意上門,老闆自然開心,邀請落坐,立馬燉肉翻炒,忙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