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懷裡的小乖乖放於牀上,拉上溫暖的被褥,林帛綸見着牀檐擱着那一碗藥,心頭驀然一暖,拿起藥碗咕嚕就把涼了的湯藥喝下。轉眸憐愛的雙眼,見着小乖乖把雙腮睡的紅紅撲撲,說不出的嬌俏豔麗,萬難忍耐地俯下身子,偷偷點啄她瑰紅的粉腮,一顆心盛裝着濃濃的幸福滿足。
雖然她昨晚差點打死自已,可早上卻親手喂他湯藥,只要有這顆悔過心就還有救。坐在牀畔,林帛綸目光很難從風若能甜美可愛臉兒轉開,就這麼癡癡看着。
良久過去,當他被房外的一陣步聲擾醒,急忙從牀上站起,快步迎上簾前,見着門簾一陣抖動,也不知是誰進來就趕緊噓聲低道:“睡找了,別太大聲。”
“呃?”剛爲二師弟療完傷出來,入房的老大見着金狗這個緊着樣,粗眉狐疑皺了起來,銳利的炯目往牀上射去,驚見師妹躺於牀上一動不動,大駭之下撩奔到牀邊,手指欺前下控,探得脈搏平穩,噔時鬆了一口大氣。
林帛綸知道他不相信自已,卻也不做多大辯解,雙臂摟胸靜看着,據小乖乖說道,這個惡漢名叫風全能,是什麼什麼撈子匪號,當時他的注意力在小乖乖的胸脯上沒什麼時間聽,不過瞧這架勢,也不是很厲害啊,怎麼看都不太像電視上演的那些能飛天能遁地的高手啊。
風全能肚裡納悶,不明白師妹怎麼看着金狗自個兒睡找了,可是檢查了數遍,依然沒有發覺異樣,轉身跨步低叱:“給我滾出來。”
出來就出來,這麼兇惡幹嘛?老子是強姦了你老媽,還是姦殺了你老婆?林帛綸心裡粗話連篇。其實他本是個斯文的人,在二十一世紀並不怎麼罵人,但是這個鬼世界着實讓他太搓火了,況且這裡他沒有親人朋友,沒有半個認識的人,心裡不存在那些忌諱,自然而然性格上便產生了一定的變化。
就像二十一世紀裡一般,有時他惱火也想要揍人,不過他是斯文人,社會、朋友、親人都把他定在謙和、禮讓、友愛的物種內,自然而然他就得斯文。再一個,從小身在一個熟悉的城市裡,這個城市裡有大量的親人、朋友、同學,隨時隨地在路上都可能碰見,所以林帛綸有時非常的鬱悶,經過紅燈區時,口袋明明麥克麥克,裡面的美眉明明光禿光禿,可這裡很多熟人啊,趁沒人偷偷進去黑皮黑皮是沒問題,問題是別黑皮過後,出來撞見了個朋友,那保持了二十四年的形像就這麼徹底給毀了。
可這裡不一樣,這是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沒人認識他,他更不認識任何人,如現在有個紅燈區,他一定會毫不猶豫闖進去,黑皮完出後還當街撒把尿怎麼樣?你們對老子投來側目就投來側目,反正老子丫的根本就不認識你們。況且他還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你們這一些做古落後的人瞧來,也權當他們是沒瞧到像他這麼高級的人類。
心裡一番所想,林帛綸輕嘆了一口氣,雖然他是高級人類,不過這些落伍的傢伙很牛逼,打不過他,只能人在屋檐下,低着頭跟着出房洞。
“你這隻狗崽子。”他一跨出房,風全能忽然轉身猛揪他衣襟咒罵:“我師妹年小不太懂,別以爲老子不知你想幹嘛。”
一出房就被猛拽,林帛綸怔忡了一下,茫看他兇惡臉龐,很是無辜問道:“我想幹嘛了?”
風全能雖然五大三粗,可自昨晚師妹爲他哭的這麼傷心,多多少少心裡總有個猜測,現又見師妹放着他不看地獨自睡去,便全都明白了。
“我師妹剛出莊,還不解世事,你最好給老子安份點,不然老子打死你。”威脅落地,風全能一手兇狠的把他揪的更近,另一隻手掌擡起作勢要摑,其兇惡模樣大有瞬間就把碎屍萬段狠厲。
還別說,他這個兇狠樣林帛綸心裡還真有點懼,眼前這頭蠻牛可是不講理沒腦槳的,他若真的起殺心,自已也就只有任他宰割,趕緊揚起副不解的神色,裝傻充愣疑問:“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半句都聽不懂?能不能再明白一點?”
“你……”風全能氣憤,兇狠瞪着他,咬牙從齒縫擠出威脅。“不準和我師妹太接近,不然我饒不了你。”
“原來如此。”林帛綸裝出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認真地瞅看他好一陣子,搖了搖頭,輕聲一嘆便不再吭聲。
見着他懷疑自已喜歡師妹的雙眼,風全能黑臉頓時漲紅,咆哮吶吼:“我沒有。”
聽着這陣咆哮,林帛綸差點笑出口,擡着很茫然的雙目疑問:“沒有什麼?”
風全能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般,老臉漲成豬肝色對這隻明知故問的金狗咆哮:“當然是沒有喜歡師妹……”咆哮還沒落地,咋見小師妹睡眼鬆懈掀簾走出來,大驚推開他,跨步弱喚:“師……師妹你……你醒了。”
被大師兄巨大的嗓吵醒,風若能聽見了他的話,頓時也別樣的難堪,渾身上下都彆扭的緊,不知說些什麼地點了點頭輕喚:“大……大師兄。”
明明都沒錯做什麼,可總感覺做了虧心事一般,風全能是心虛的有夠可以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就這麼如雕像杵在原地。
同樣被咆吼出來的風又能和風定能,見着師兄和師妹這樣子,身上每根骨頭都彆扭了起來,一時不曉的該說什麼,也這麼杵着僵着,只感覺很不好意思,非常的難堪。
同樣是媽生的,同樣吃米糧長大的,可爲什麼腦槳就是不一樣?林帛綸實在想不通,見着被自已算計的蠻牛老臉臊如豬肝,心裡是鄙視又唾沫。目光一轉,見着小乖乖羞恥地站立不安,心裡大量不捨,率先打破詭異的沉默道:“對了,咱們什麼時候走呀?”
所有人都處在極度的難堪裡,這道詢問猶如干旱逢露,風又能掩飾地呵笑了一聲,急臊窘的大兄師道:“對了,師傅讓我們得年前回去,今天已是十八了,恐怕不能多呆。”
“對對對。”風又能也忙附合:“興中自昨夜搜查便沒有動靜了,該是以爲我們逃脫了。”
風全能早巴不得他們說話了,趕忙轉過狗肝臉,點頭吩咐:“那……那就去……去購輛馬車,咱們……咱們傍晚就離開。”
“是。”風又能和風定能剛點頭跨步,風全能急擡手攔住他們,“你們在這裡看着二師弟,我去購車。”話畢,連看一眼風若能也不敢,逃似的便往大門飛奔了出去。
見着他臊窘逃走,林帛綸肚裡嘿嘿陰笑,看着小乖乖紅腮,抱起雙拳對她兩個師兄問好:“你們好,我叫林帛綸,你們喚風又能和風定能對不對?”
觀看大師兄逃離的身軀,兩人被詢問回過神來,不多言語抱拳點了點,冷漠無比使喚了風若能照看他,自然又是什麼逃跑打死的恐嚇云云,便雙雙轉身往房內鑽了進去,悉心照料起那個從昨晚到現在還沒醒過來的二兄師。
兩人又獨處了,林帛綸剎時笑的陽光數燦爛,走到八仙桌旁落坐,瞧小乖乖還低頭站着,招手喚道:“別站着呀,快過來坐。”
風若能擡眼瞪了他一記,蹉跎了半晌,才邁開雙腳,走近輕哼:“你這隻金狗沒安好心,我纔不要和你說話。”
你不和我說話,那現在是誰在說話?林帛綸菀爾不已,揚起副驚訝神色望着她,“爲什麼?我怎麼會沒安好心呢?”
“你你……你心裡清楚。”風若能既氣又羞,睇了睇他,板起可愛臉兒揚起頭揮了揮警告:“不准你隨便就碰……碰碰……碰我,不然我打你。”
明明同樣是威脅,她師兄的威脅讓自已心裡怕怕,可她的威脅卻讓自已感到好笑。林帛綸瞅了瞅她可愛玉結的小小拳頭,強忍住暴笑高舉雙手投降,“好吧,好吧,我不親你就是了。”
“你你……”風若能說的是搭肩,可他說的卻是親,這樣說便如他時常親自已一般,剎時羞的滿臉通紅,氣急敗壞猛跺小腳,一個你字羞的直說不出來。
見着小乖乖如此,林帛綸大嘴裂壞了,哈哈笑道:“好啦,逗你的啦。”
“你這隻壞狗、爛狗、不要臉的狗!”風若能又氣又羞,想要轉身避開他,可想到自已得看着他,兇惡地重重瞪了他一記,氣呼呼坐入八仙桌的另一塊椅上,不知曉自已到底是怎麼呢,怎麼越來越不像若能了呢。
林帛綸呵呵暢笑,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試着與她閒聊。
然爾,不知曉自已到底是怎麼了的風若能,自顧生着悶氣,咬嘴低眸不吭也不看,更不回答他半個字。
試了幾次都沒聽小乖乖迴應,林帛綸摸了摸鼻子,想不通她到底是怎麼呢。剛纔在廚房也是聊的好好的突然哭了,現在又莫明地自顧生着悶氣。難道她有人格分裂?想法一來,他立即搖頭,一頭霧水側看悶不吭聲的小乖乖一會兒,忽然之間恍悟了過來,女人那玩意來時不都是這麼個陰陽怪氣樣嗎?前一刻還烈陽當空,下一刻突然就狂風暴雨,所以才就有女人心海底針的說法。
知曉小乖乖是因爲流血事件來了才這麼奇怪,林帛綸就不逗她開口了,眼裡盛滿着心疼,可是那玩意是上天註定的,他又不能代她流血,還能有什麼搞頭?唯有靜靜陪她坐着,用既憐憫又心疼哀目深情款款地瞅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