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茂才,你孃的拿着火把傻愣幹嘛?點炮管上那根引信啊?你想讓炮彈擱船上炸開不成?”
“驢糞蛋兒,打偏了,打偏了,通知舵手海船右轉舵...”
“菜頭,菜頭,你小子想什麼呢?沒看打高了嗎?一顆炮彈百兩銀,別糟蹋銀子...”
“駝子,裝填炸藥啊,你小子看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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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打中了,弟兄們,幹得好。給我打,幹光這幫狗日東瀛小鬼子。”
從最初的亂糟糟毫無章法到最後命中一艘東瀛戰艦,經過一番磨合和試煉,配備上火炮的李順第五協才穩當下來。
火炮數量有限,每艘戰船上船頭船尾各安裝四門。五十艘戰船一字排開,船頭兩百門火炮對着東瀛戰艦百炮齊發。
砰砰砰,轟轟轟,發射聲,爆炸聲齊鳴,轟得半海里之外的十來艘東瀛戰艦四周海水四濺,不時掀起數丈高的浪花,烏壓壓的炮彈炸入水中衝擊得東瀛戰船左右搖擺。
每當有炮彈僥倖打中東瀛船,都會燃起火光和濃濃煙霧,數枚炮彈齊落甲板炸開場面更是壯烈,炸斷了船桅,炸裂了甲板,炸開了船艙和底部,海水緩緩滲了進去,漸漸下沉....
這邊的東瀛人可就蒙圈了,不少浪人更是捧着*跪地磕頭如搗蒜,以爲自己得罪了上蒼引動了雷罰。
被北洋衛第五協這麼一番亂射下,竟然也擊沉了五六艘戰船,不少東瀛人落水後本能生還,卻硬生生被落入水中的炮彈炸開後衝擊的海浪嗆死,潛入水中後又被密雨般在水中炸開的炮彈震死。
不一會兒,就跟炸魚般,翻着肚子一具具屍體浮出了水面,飄着飄着...
此時一點算,東瀛人僅剩四艘戰船十來個武士和差不多幾百浪人和海盜。
這時,武士中的一名年輕人對着一名長者喊道:“野田長輩,宋軍使用的是什麼武器?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難道他們請來了漢人傳說中的天兵神將了嗎?”
那個叫野田的長者武士有些見識,疑惑道:“聽聞漢人的火藥有開天闢地之能,難道是經過火藥改良的武器嗎?豬太郎君,我們撤吧,趕緊將這個震撼的消息告訴足輕大將北條野武城主,宋軍如果憑藉這個會爆炸的武器進攻我東瀛國,天照大神保佑,我不知道東瀛是否還能存在...”
年輕武士豬太郎一聽到撤字,傲然扭頭不屑一顧,嗤笑道:“武士,東瀛的希望,東瀛的貴族,怎能輕言撤退?野田武士,我豬太郎要率着英勇的東瀛武士和平民們駛着僅剩的四艘東瀛戰艦撞沉漢人戰船,效忠幕府將軍,爲天皇陛下捐軀,你看如何?”
野田一愣,忽然氣急敗壞地喊道:“你瘋了,你這個瘋子,我不同意。”
年輕氣盛滿腦子都是效忠天皇的豬太郎哪裡會理他,忽然發起一腳將野田踹到了另一邊,喊道:“聽我的命令,全速迎擊漢人戰船,和他們同歸於盡,讓他們瞧瞧大東瀛武士的...”
“砰!”
一發炮彈從高空中徐徐拋下,落在豬太郎的腳下冒完一股黑煙後頓時砰然炸開,將他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橫飛,化作漫天腥紅的血雨,見他的天照大神去了。巧的是,豬太郎剛纔踹野田的那隻右腳正好被炸斷甩在野田的臉上,差點將野田甩暈過去。
此刻的野田哪裡還管什麼武士道精神,扯着嗓子高喊道:“撤,撤,快撤...”
半海里外的北洋衛第五協,李順站在船頭眺望東瀛人這邊,隱隱約約看着一顆炮彈完美無缺精準地將叫囂跳腳的豬太郎炸得跟坨肉泥般,不由贊口喊道:“幹得好,幹得好!”
一名校尉忽然發覺不對勁,指着前方急急調轉船頭的東瀛戰船對李順喊道:“都統大人,東瀛小鬼子要跑。”
李順叮地一聲抽出腰刀,指向前方喊道:“傳我令,揚帆加速,追擊東瀛人,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全部擊沉,不能讓他們有一個活口逃回奈良城。”
頓時,數個傳令兵跑到各個方向揮舞着手上的兩支小旗打出旗語,不一會兒此起彼伏的喊聲傳遍五十艘戰船內外。
“都統大人有令,揚帆加速...”
“都統大人有令,不惜一切代價擊沉東瀛船。”
“都統大人有令,船上東瀛人不留一個活口。”
緊接着,五十艘戰船的風帆徐徐揚開,加速航程追擊起了破爛不堪冒着濃煙的四艘東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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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城城頭上,被十來瓶清酒灌得軟癱不起的北條野武和高義信二人相擁而睡,看上去真像一對好基友。
忽然,高義信被入夜涼風凍醒了,緩緩睜開眼睛一看北條野武這混蛋竟然將口水都滴答到他的臉上,泛着劇烈口臭的嘴巴差點湊到他鼻子上。
嘔...
真他孃的噁心。
噁心過後,被涼風吹得清醒如初的高義信忽然感覺心口一陣悸動,一種莫名的不安襲擾全身,,再看看城牆外黑漆茫茫的大海,嘀咕這出去刺探軍情的海船怎麼還沒返回。
於是乎,推了推身邊的北條野武,小聲道:“北條君,醒醒,醒醒。”
“呃...嗯...”
北條野武吧唧着嘴巴,自顧自地睡着,紋絲不動。
高義信心中的不安愈發來得強烈,又用勁推了推北條野武,喊道:“北條君,快醒醒,可能要出大事了。”
被高義信這麼嚇唬,北條野武猛然睜眼坐了起來,對着高義信疑惑地問道:“出了什麼大事?難不成又是該死的地震嗎?天照大神保佑,我北條家的房子才新蓋不久。”
說完又倒頭直挺挺地躺了下去,不是發出細微的鼾聲。
這他媽哪兒跟哪兒啊?高義信心中腹貶着,難不成北條家的人喝完酒都這個揍行?
一邊用手推着北條野武一邊說道:“北條君,你之前派遣的十艘戰船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北條野武沒有睜眼,嘟囔道:“義信君,這幫人沒回來很正常的,可能是路上又遇見過往的商船想着洗劫一番滿載而歸吧?你知道的,你們漢人總是那麼富有。”
高義信糾正道:“我說過我已經是東瀛人了,北條君。”
北條野武揮揮手錶示他忘記了,繼續矇頭睡覺,喝了太多酒勁來得太大,困得要死。
高義信還是不死心,繼續說道:“不對勁,還是不對勁,北條君。我剛纔隱約聽見中山國的那個方向好像有陣陣轟鳴聲和爆炸聲,會不會是我們的人遭遇宋軍的襲擊了?”
北條野武就是有最好的耐性也高義信快折磨瘋了,一個提身又坐了起來睜着眼睛呵斥道:“義信君,你是不是太過多心了?什麼樣的遇襲有轟鳴聲和爆炸聲,就算那邊有十萬人團戰相互廝殺,那金戈擊鳴聲那傳到這兒嗎?我們與中山國那邊隔了足足四個時辰的航程啊,我的義信君。你聽到得只是打雷閃電聲而已,知道了嗎?”
說完又躺了下去,裹緊了身上的武士服繼續睡覺,臨睡前還嘟囔兩句:“你們漢人就是這樣,杞人憂天,學學我們大東瀛武士的淡定精神。”
高義信見他又提漢人二字,差點氣得一腳將這個癟獨子踹到城樓下去。
穩了穩心神後,高義信悠悠起身走下了城樓,哼道:“跟你說了,老子不是漢人,老子是東瀛人。打雷閃電嗎?這天色可不像啊。操,不管了,你皇帝不急我太監急個屁,還不如找幾個歌姬跳扇子舞,爽上一爽。”
而在沖繩島海域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雜七雜八的木板,帆布,船桅和密密麻麻地屍體浮在被東瀛人的血水染紅的腥紅海面上。
看着東瀛人十艘戰船和近三千東瀛人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就被摧毀,站在船頭上的李順心道:“火炮,真是好東西。如果有更多的火炮,我大宋水師豈不是天下無敵?”
這時一名校尉上前報道:“都統大人,此一役雖全殲東瀛小鬼子,不過屬下剛纔點算下,有十來根炮管已經報廢了,都裂得跟龜甲似的,八成是不能用了。”
李順一聽又是一陣肉疼,嘆道:“就這麼一會兒,就近萬兩銀子沒了?孃的,給我傳令下去,給我好好保養剩下的火炮,這都是錢啊。”
接着又吩咐道:“啓程,回航。”
校尉點了點頭,道了聲遵命,火速退下傳令去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李順率着第七協回到了沖繩島,將此役的戰果向陳靖元彙報了一番,最後說道:“那十來根炮管算是廢了,唉...”
陳靖元笑道:“廢了就廢了,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還叫事嗎?等咱們拿下東瀛,金山銀海,任我等自取,放寬心吧,今日一戰,本侯很滿意,你們第五協的功勞,我會讓文長史記錄在冊,下去休息吧。”
李順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和尚!”
陳靖元對着帳外喊道。
金多寶進了營帳問道:“侯爺,哦不,大都督,何事?”
陳靖元笑了笑,道:“你即刻率親衛營奔赴各軍各營,傳我命令,明日卯時造飯,辰時出發,攻打奈良城!告訴各位將軍們,頭戰定要告捷。”
金大和尚一摸腦門,興奮道:“哎,屬下這就去。”
因爲侯爺答應過他,進了奈良城,女人隨便他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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