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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靖元、李沅芷小兩口在陳吊眼夫婦的目送下,彼此“恩愛”地牽着小手走出了房門。
一到院中,李沅芷就甩手掙開了陳靖元的魔爪,小腳一跺冷哼道:“呸,趁機佔便宜的色胚!”說完一溜煙跑向了自己的院子,留給陳靖元一道嬌弱倔強的背影,徐徐拉長...
兩天後的清晨,見着滿安的心情和身子都略有起色,陳吊眼夫婦也準備返還卑南城,同時一起回去的還有李沅芷。因爲所料不差的話,陳靖元半個月內也會被調往朝中,陳氏夫婦索性將她也先帶回去,到時候讓小兩口在卑南城團聚。
陳吊眼夫婦與李沅芷走後,陳靖元與柔娘、六月匆匆交代一番,又看望了滿安一趟,也踏上了返還宜蘭城的行程。
半個月時間裡,他必須安排好諸多事情,比如將擴軍後人數達四萬餘衆的北洋衛遣返海上,繼續打劫;收編後的鷹揚衛,近十六萬馬步軍,如何分批駐紮九府之地;天機府如何在九個州府設立駐點,緹騎衛以什麼理由進駐九個州府,嚴密掌控九地的一舉一動;李土娃的山地營如何安排等等。
更爲重要的是,今天是陳靖元給大喬小喬的三天期限,他今晚要在宜蘭陳府宴請喬家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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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南路,梅州城,薛府。
福建路招討使阿巴黑將軍攜副使吳三官再次蒞臨薛府,參加晚宴。
陪坐的除了薛崇義外,還有海家班的戲子海棠春姑娘,薛崇義的小妾,曾經與吳三官春風一度的鳳蓮。
最近幾個月來廣南路的頭陀軍,福建路的白蓮教鬧得愈演愈烈,折騰得阿巴黑就跟救火員一樣,東邊着火跑東邊,西邊着火跑西邊,就沒踏實睡過覺,更別說喝酒吃肉,尋歡作樂了。
今天三萬大軍正好路過梅州城,才被薛崇義請到了府中。
昔日阿巴黑收了百萬兩銀子打造的海船,還私下收了幾家海商的銀子,信誓旦旦地答應出海剿滅航道上的宋軍,現在倒好,一門心思撲在廣南路的頭陀軍和福建路的白蓮教上了。苦逼的他,這幾個月來十次出海貿易,有九次全栽倒在那幫宋軍海匪手中,這薛家便是金山銀海也給掏空了啊。
今日宴請阿巴黑順便將吳三官也拖進來的目的就是希望他們重新再出海剿滅宋軍海匪,不然這薛半城就變成了薛破城了。
“咳,咳,”薛崇義輕咳了兩聲,端着酒杯道,“阿巴黑將軍這幾個月真是辛苦吶,風塵僕僕,臉帶風霜,令我等大元子民汗顏啊!”
阿巴黑又是大口大口灌着酒,哼道:“真是搞不懂,這頭陀軍不是被我兄長給我剿滅了嗎?當初遁逃了三千欲孽今日沒想到卻能做得如此之大,近來廣南路的各大州府都被他們襲擾過,粗粗估計不下三萬人馬,唉,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斬草除根,也不會令他們死灰復燃了,漸漸坐大了。你們漢人有句話叫什麼來着?野火什麼?”
吳三官聽罷桌底下的右手,訕媚接口道:“野火吹不盡,春風吹又生,招討使大人。”
“對,就是這個,唉,這幫頭陀軍真是攪得本將軍頭疼,打一槍換一地,從不戀戰,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弄來這麼多的銀子,竟然能夠招募流民擴軍,氣煞我也。”說完阿巴黑又是咕咚咕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嘿嘿,”吳三官乾笑兩聲掩飾尷尬,笑道,“頭陀軍還好說,這福建路的白蓮教真是愁煞我等啊,全是些屁事不懂的百姓,你讓我等如何鎮壓?屠得一乾二淨嗎?殺光了這些賤民誰給我們大元朝交稅啊?唉,頭疼。來,招討使大人,屬下敬你一杯,替大元朝的子民敬大人一杯。”
說着與阿巴黑輕輕碰杯,兩人對飲而盡。
這是薛崇義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起身道:“阿巴黑將軍,這宋軍海匪盤踞海外,我等海商真是寸步難行啊,求將軍援手,剿滅這幫海匪吧。”
阿巴黑還未說話,吳三官已經搶先道:“薛老闆,如今廣南、福建兩路亂想紛紛,招討使大人也是分身乏術啊,請再等等吧,等平定這兩路,必爲你等海商解憂的,不要擔心了。”
阿巴黑聽着也是連連點頭,這兩路叛軍和海上強匪孰輕孰重他心中自然分得清。
薛崇義聽着吳三官的意思是還要繼續拖下去,苦拉着臉求道:“大人,這幾個月來,各大海商家族損失慘重啊,再加上當初我等拼湊銀子給將軍打造出海剿匪的船隻,現如今這...”
“啪!”
阿巴黑重重地一拳砸在酒桌上,吐掉口中的嚼着的牛肉,喝道:“哼,本將軍做事還要你來評判嗎?還是說本將軍貪墨了你的銀子?”
突然來這麼一下,驚了吳三官和陪坐的兩女一跳,更是嚇得薛崇義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霎時自額頭汩汩冒出,急忙跪在地上,連稱不敢。
這阿巴黑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腦袋,就真的無處伸冤了。
看着這一幕,吳三官失望地看着薛崇義一眼,心道,怎就那麼不識趣呢?
想着自己還收着薛崇義的銀子,便做起和事老來,笑道:“誤會,都是誤會啊!這薛老闆定是喝多了,招討使大人的心胸氣量就跟茫茫草原一般那麼寬大,怎麼會計較呢?”
地上的薛崇義連連點頭稱是。
待兩人走遠,吳三官才扶起薛崇義,責怪道:“薛老闆啊,你是怎麼回事?難道不知禍從口出的典故嗎?唉,下次可別再如此了。”
自覺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薛崇義起身抹着額頭的冷汗,對着吳三官道:“多謝吳大人,多謝吳大人,唉,真是喝多了。”
一想到阿巴黑那殺氣凜冽的,有頓時萎了下去,大嘆一聲出了府去。
日落星升,半月已掛柳梢頭,宜蘭城內外陷入暮色之中。
“聿...聿...聿...”
近百匹戰馬疾馳策入宜蘭城,左轉右繞,終於到了宜蘭陳府門口。
陳靖元一翻身下馬,臨時宜蘭陳府管家魯四就在門口早早等候,一見陳靖元便喊道:“侯爺回來了,喬氏一門都被屬下等請來了。”
這個“請”,陳靖元估計是武請吧?
笑着拍了拍魯四的肩膀,讚道:“辦得好,到底是天機府出來的,我看好你哦。”
魯四興奮地點點頭,笑道:“大喬小喬兩位夫人正在房中打扮呢,侯爺先去客廳與喬家見見面嗎?”
打扮?
陳靖元聽着一陣暗喜,到底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啊,不錯。
隨即在魯四的帶領下進了陳府,大步大步地朝客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