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武回來後,秦光遠所有的擔憂自然是全部都一掃而空了。
“來,進來坐吧。”秦光遠把卞武和趙耀祖一併都喊進了屋。
已是十一月中了,北平已經開始上凍了,雖還未冷到徹骨,卻也已經是能感到陣陣寒氣了。
卞武進剛屋便道:“少爺,此次小人賣出彈珠一千一百餘顆,淨賺紋銀一萬兩千餘兩,其中僱傭護鏢之人等各種損耗花費兩千餘兩,剩餘一碗零五十兩。”
說着卞武便拿出了賬本,遞到秦光遠面前道:“這是詳細賬目,請少爺過目。”
秦光遠接過卞武的賬本,仔細翻看了一番。
上面記錄的內容很是詳盡,在何處賣了幾顆,賺銀多少,都有這明確的記載。
秦光遠看過後把賬本放在一邊,道出了這樣一句,“這些彈珠售賣之地還挺廣的嘛!”
卞武滿身疲憊,扯起一個笑容的道:“只有把售賣之地分佈開來才能擡高彈珠的價錢,我大明富庶,各地商賈皆不少,十兩銀子買一顆稀罕玩意並不算昂貴。”
這個道理秦光遠也明白,但若真正履行起來的話便就不會是那般容易了。
“少爺,小人找了護鏢之人已把一萬餘兩紋銀皆拉回後院了,少爺要不去看看。”
秦光遠聽了卞武的話,一邊急急的穿外衣,一邊道:“走,那就去看看。”
秦光遠去了後院,藉着朦朧的月色便能隱約可見幾口大箱子整齊的碼放在那裡了。
走到箱子跟前,卞武便把幾個大箱子一一打開。
箱子打開,便呈現出裡面白花花的紋銀了。
趙耀祖看着那麼多白銀,最先過去,從每個箱子拿了一錠,掂量了幾下,才道:“每錠應當是十兩吧?”
卞武回道:“是,每錠皆是十兩。”
秦光遠也不過是拿起一錠掂量了一下,隨即便道:“耀祖,把這些銀子都入庫吧,記賬之事你若不會便與卞武多學一下。”
“知道了。”趙耀祖聽了秦光遠的話隨即才把手中的銀子皆放入了大箱子之中。
“卞武,這一月以來你着實辛苦了,本想着讓你好生休息幾日,可我這身邊也無個懂經商之人,東臨山的方便麪作坊已產出能對外出售的方便麪了,此重任還是得交於你身上,就這一兩日時間,你便得開始售賣方便麪了。”
卞武從一開始就很想得秦光遠信任,如今被委以重任自然是毫不遲疑的便答應了下來,“能爲少爺效勞那是小人榮幸,明日,小人便開始着手處置此事。”
卞武只用一月時間便做成了此事,必定是付出了不少辛苦的,這纔剛回來,秦光遠也不能不給他歇息時間吧?
秦光遠笑了笑,道:“先不着急,明日你先休息上一日,待後日再說吧!”
卞武還在堅持,趙耀祖把幾口大箱子入庫之後,便也在一旁勸解道:“是啊,卞武,你先歇息一日吧,瞧你累得站着已經快能睡着了吧!”
卞武經趙耀祖的又一番勸說,才道:“那便依少爺所言了,小人休息上一日,等後日便着手準備方便麪售賣之事。”
結束了這個話題,卞武又頗爲自責的道:“少爺,那幾個盜版少爺小說的書坊,小人沒能解決好,總共據查有十八家書坊發現有售賣少爺的小說,小人與其交涉幾次,也就只有五家願與少爺三七分成,可卻也不願拿出已經賣出小說的七成與少爺。”
卞武所講也在秦光遠意料之中,如今他無權無勢,除卻北平和京師兩地,其他地方的人恐也只不過是知曉有本連載的小說叫回宋,至於書寫回宋的人恐無一人關心,至於盜版什麼的問題在他們心中恐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必得是朝廷出面指定律法,或者依靠書寫小說之人的絕大威望。
朝廷出面那也只能等朱棣上位了,至於書寫小說之人的威望,秦光遠倒是覺着他恐很快就能有了。
方便麪以及反季節蔬菜這都是極具威望最有效的途徑。
秦光遠勉強一笑道:“有哪幾家書坊在售賣我的小說你已經記下了吧?”
卞武也沒想明白秦光遠要幹什麼,卻回道:“嗯,記清楚了。”
秦光遠又是一笑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遲早有一日那七成利潤他們還是得還回來的。”
卞武仍舊搞不明白秦光遠要如何做,目前盜版的問題在絕大多數人心中都是沒有的概念,因而卞武也就根本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行了,時間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次日中午時分卞武纔起來,起牀之後便與秦光遠道:“少爺,小人已歇息好了,售賣方便麪之事可開始着手準備了。”
秦光遠已經給了他充足的休息時間了,既然他這樣一再堅持,那自然也是得給他這個機會的,要不然就是秦光遠的不近人情了。
“既然這樣,那便開始準備吧,這樣,你直接去東東臨山,與程宿聯繫就成,他負責方便麪的製作,由你負責售賣。”
“是,小人即刻便去。”
卞武手中拿着兩個包子,匆匆便走。
有了卞武售賣玻璃彈珠的前車,對把售賣方便麪之事一併交給卞武,秦光遠那是異常放心了。
用不了多久他的方便麪便可火起來了。
“光遠,你那方便麪還有嗎?”李召問道。
“怎樣?”秦光遠反問。
自方便麪弄出來之後,李召白吃的比秦光遠自己吃的都要多。
李召嬉皮笑臉的道:“這方便麪一旦開始售賣指定是不便宜,你若有的話再給我有些唄。”
秦光遠沒好氣的道:“想的美,若想吃掏銀子。”
李召委屈巴巴的道:“光遠,你還算朋友嗎?吃你幾片方便麪還要我掏銀子。”
自秦光遠與李召結識之後,他在秦家白吃白喝的還少了。
秦光遠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臉色不喜的看了李召一眼,還未說話,李召便趕忙道:“我錯了,我錯了,我掏銀子,掏銀子還不行嗎?”
李召成日嬉皮笑臉的,不知深淺的話在秦光遠面前也不知道說過多少了,秦光遠也懶得與他計較。
“耀祖,你吃過飯便去趟東臨山,大棚之事你還是得多上心纔是。”
其實趙耀祖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的。
對於種植大棚之事就連秦光遠都是摸着石頭過河,更別提趙耀祖了。
“嗯,知道了。”趙耀祖回道。
趙耀祖在以前就經常跟在秦光遠屁股後面,現在對秦光遠的吩咐更是不打折扣的執行。
在晚上之時,卞武便從東臨山趕回了秦家大宅。
“少爺,小人已見過程宿了,明日便開始正式對外售賣了,方便麪此物比彈珠還要新鮮,小人覺着應當是給方便麪取個名字纔是。”
秦光遠一拍腦門,道:“對,的確,有名兒才能算作是我們的品牌,日後即便有人效仿,我們的品牌卻是不能被效仿的。”
“品...品牌?”卞武驚疑着道。
秦光遠無所謂的擺擺手,道:“你不知道就算了,你幫我想個名字就行了。”
卞武滿是爲難的道:“少爺,這可就是爲難小人了,取名之事還是得少爺來的。”
不知曉卞武此言是真假,反正聽在秦光遠心中卻是極舒服的。
秦光遠想了下,道:“東臨山方便麪?”
隨即又搖頭道,“不妥。”
在天啓年間可是有東臨黨的,後世必定會由此來抨擊他的方便麪,甚至是上升到攻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