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咳嗽了一聲,道:“二王子,稍安,秦某市井之文如何與聖人之說相做比較,秦某所寫的那些也只能是供人茶餘飯後的東西,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
在聽了秦光遠所說的這些,朱高煦才終於明白自己是有些唐突了,才終於靜下心來,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之上不再多言了。
秦光遠這才起身拱手道:“此事真是得多謝陳公子纔是,秦某已知曉此事,自會做應對的,今日,秦某纔剛回家,那些不愉快之事便莫要提起了,今日定要不醉不歸纔是!”
陳明完全就沒想到秦光遠會是在這般淡定,那組織彈劾之人畢竟是他老爹,秦光遠被人彈劾了怎麼着都不應該是如此這般態度啊。
秦光遠看着陳明有些不自然的臉色,起身走至其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放心吧,秦某不是那般小肚雞腸之人,不會因他人的幾句彈劾就對之痛下殺手的,何況,秦某行事看不慣之人太多,秦某總不至於對哪些人皆都痛下殺手吧?還有,秦某也不是那種喜歡搞連坐之人,父輩之想法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秦某絕不會因父輩的事情絕了與你們的交往的。”
陳明對秦光遠的瞭解在以前之時完全是來自於民間的傳言,今日見秦光遠行事再聽他的說話,頓時感覺秦光遠此人絕對是可交之人。
秦光遠也沒等陳明迴應,便走至馮鬆的身邊,問道:“明日彈劾之事,也有馮左都御史吧?”
馮鬆尷尬點頭,道:“着實是有。”
秦光遠扯起一道笑容,道:“馮大人真是夠堅韌的,彈劾不成便來了個刺殺,到如今依舊熱衷着彈劾,按理說,身爲御史,擔任的便是監察之責任,行監察之責也是理所應當,不知怎麼偏偏瞧上了秦某不放,哎,看來有本事之人總是要面臨一些困境的。”
這下馮鬆搞得也有些尷尬了。
秦光遠倒是放輕鬆了,又道:“走吧,先去客廳坐坐,片刻之後便可吃飯了。”
在出了書房,朱高煦與秦光遠小聲道:“明日的彈劾之事你不需提前做個準備嗎?上了酒桌,一經喝酒,你可就沒這個功夫了。”
朱高煦是有些容易被激怒,但沉下心來,還是很有理智的。
秦光遠扯起一道微笑,回道:“不必,對此我早就有所準備了,到時候,不需我說話,自然便會讓那些彈劾我之人啞口無言,從此往後,絕不會有人因此多說半個字,就連彈劾之事也會因此少上不少的。”
朱高煦楞了一下,看秦光遠如此這般胸有成竹也不再多問,片刻之後才道:“父皇那裡可需說上一聲,也好讓他有個準備,不然到時候就連袒護你也難。”
朱高煦所言這些着實是爲秦光遠着想的,秦光遠擺手道:“不必,陛下知曉我的應對之策,這麼些年下來,我總也是與陛下有了些心靈感應吧?”
朱高煦冷哼一聲,道:“算了,本王子不多問了,你自己心中有數便好,反正你能放心的是,明日早朝之上我指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能得到一兄弟如此這般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這邊,秦光遠此番穿越月算是不虛此行了。
秦光遠拍了一把朱高煦,欣喜的道:“多謝二王子。”
朱高煦倒是大方擡手道:“在本王子這裡還需如此這般客氣作甚。”
秦光遠再次回到客廳之時,李召,高輝以及王郎中已到了,另外還有尚從和何志也來了。
秦光遠喜歡的就是熱鬧,多了幾個人反而更好。
李召一見到秦光遠,便抱怨道:“你小子終於回來了,你若再不回來,嗎這裡的這麼一大攤子爛事,我可幫你頂不住了。”
趙耀祖雖說經過一段時間的歷練,也能夠獨當一面了,但終究手段還是不夠硬,讓他對付高家以及李景隆着實是差些火候的。
秦光遠並非鐵石心腸之人,高家兄弟和王成周的遭遇他也是頗爲同情的。
但,造成此種結果可與他沒什麼關係,該勸的也都勸了,可王成周不聽又有何辦法。
說來說去的,王成周的運氣夠好了,打了朱棣卻能一直活到現在,三番兩次的挑釁秦光遠,秦光遠一直卻也未真正的出手。
秦光遠是有些婦人之仁,但那隻對好人的。
秦光遠扯起一道笑容,嘿嘿笑着道:“是得好生謝謝你纔是,本來是想讓你至京師好生過個年的,哪成想我突然有事,我就知曉,那些人趁我不在之際肯定會搗亂的,耀祖心太善,一些人還是得靠你震着才行,行了,什麼都不說了,一會好生喝上幾杯。”
趙耀祖畢竟爲秦光遠管着家中包括產業之上的所有事情,現在出了這麼個事情,趙耀祖也是有些着急,在秦光遠身邊輕聲問道:“光遠,你確定現在不去處理那些事情嗎?”
秦光遠擺手,胸有成竹的回道:“放心吧,孰輕孰重的我都知曉,明日處理不會遲的。”
秦光遠辦事一向都令人放心,既然他已這般說了,趙耀祖也不再多言。
秦光遠對需要處置的事情既然已如此這般的胸有成竹了,那在場之人自然也不再多言,也放心了。
酒菜什麼的很快便都端上了桌。
秦光遠在臨江受到的款待雖然也頗爲的豐盛,但也遠不如家中自在。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說的好嗎?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朱高煦經常在秦家喝酒,只要他不拘小節自在一起,那其餘之人更是自在了。
那罈子烈酒也只有朱高煦一人敢享用,桌上的其餘之人都喝着京師之中普通的酒水。
秦光遠雖說與朱高煦經常一道喝酒,但他酒量卻還是一般。
秦光遠在與桌上那些人推杯換盞之中不知何時就已經倒下了,在他醒來之際,在他正睡着迷迷糊糊之際,便被虎子給推了醒來。
秦光遠睜眼瞧瞧着四周,掌着燈,外面還是黑咕隆咚的很。
“少爺,時候不早了,該早朝了!”虎子又道。
秦光遠迷迷糊糊的不情願的翻身坐起,問道:“怎如此快,感覺還沒睡,就要早朝了!”
虎子爲秦光遠拿來朝服,道:“可不是嗎?少爺我昨晚睡下之時已是過了子時,不過才睡了兩個時辰而已。”
兩個時辰着實不是人體休息的最佳時機,與秦光遠以前的睡眠相比更是相去甚遠。
秦光遠伸了個懶腰,道:“二王子可起來了?”
虎子回道:“昨晚小人便去王府取來了二王子的朝服,今日已有人服侍二王子更衣了。”、
秦光遠並未讓虎子幫他穿衣,而是在虎子拿來衣服後,才道:“去叫翠兒來吧。”
虎子笑着迴應,道:“好,那小人順便去瞧瞧早飯如何了?”
秦光遠擺手道:“不必準備飯菜了,纔剛喝酒,不餓,直接拿些茶水過來,潤潤嗓子便是了。”
虎子退出片刻之後,翠兒才推門走了進來。
一進門,便喊道:“少爺,奴婢幫你穿衣!”
秦光遠笑嘻嘻的張開雙臂,道:“好。”
翠兒姿色上佳,有她來穿衣,秦光遠自然也是賞心悅目的很。
翠兒正爲秦光遠穿鞋之際,朱高煦便跑了過來,進門瞧見這一幕之後,不滿道:“還磨蹭什麼,要不再睡一覺,快走吧,本來就有人準備彈劾你了,你若晚了,還不知曉有人要說什麼。”
秦光遠面色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自己加緊速度把鞋穿好,起身道:“有何可着急的,這不穿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