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火器營的火炮拉上城樓了！”顧飛火道：“是否要命火炮所的命定退後？”
既然已可見敵軍的兵丁上了城樓，又何必與之待在原地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沒加任何思索，秦光遠即刻下令道：“退，所有兵丁退後！”
火炮所的兵丁拉着火炮纔剛剛退後，在城樓之上郭通的指揮之下，炮彈便穩穩的落在了火炮所兵丁才離開之地。
“吃裡扒外的東西！”秦光遠怒氣衝衝的舉起火銃朝着城樓之上的郭通發射了一火銃。
火銃的射程自是沒有火炮遠的，秦光遠那火銃又如何能夠打中郭通。
“提督，卑下摸上去打下那郭通來！”顧飛火主動請命道。
顧飛火作神機營的千戶，秦光遠是能省下不少利器來的，秦光遠是絕不會爲了區區郭通而捨棄掉顧飛火的。
“不用，德州一破，郭通必會被捉，任何人不準輕舉妄動，聽我號令行事。”
顧飛火向來是由秦光遠惟命是從的，秦光遠有命，顧飛火也不再多言，回道：“是，卑下知曉了！”
轟隆，轟隆…
城樓上的火炮不斷朝着神機營不願之處炸裂開來，在炸裂之後留下漆黑印記。
朱棣在神機營後方等了片刻之後終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派遣了張武催促起秦光遠來。
“秦提督，王爺差小人打探一下，你神機營何時能拿下德州？”
秦光遠的火炮所只不過發射了幾發炮彈，也沒傷到敵軍分毫，如今卻被城樓之上的火炮營逼迫的動彈不得，朱棣前來質問也實屬正常。
秦光遠笑了笑道：“王爺着急了？張總旗轉告王爺，儘管放心，敵軍火器營那火炮完全不需我神機營動手，用不了多久便得自絕！”
張武與秦光遠相交也算是不錯的，但他既然是奉朱棣之命前來的，那必然得詢問清楚了才行。
“秦提督，何意？”
秦光遠此時無論如何解釋那都是多餘的，只能回道：“張總旗可稍等片刻，答案馬上便可見曉！”
秦光遠話音不過纔剛落，城樓之上竟連續不斷的響起了幾道爆炸。
在爆炸之後，火光四起，片刻之後才漸漸消滅。
秦光遠扯起一個笑容道：“偷師學藝是那般容易嗎？張總旗，你回去轉告王爺，攻城良機已到，請王爺遣左衛即刻攻城吧！”
城樓之上的那番爆炸並不小，秦光遠這裡看到了，距神機營不遠之處的朱棣自然也是看到的。
當即，朱棣便下令道：“張玉，帶左衛即刻攻城！”
張武回去之時，張玉已帶着左衛出發了。。
城樓之上的火器發生炸膛，城中的王成周自是第一時間接到消息了。
接到消息的王成周長舒一口氣，道：“幸好，本提督沒跟着那郭通上城樓去，不然，本提督小命便得丟在城樓之上了！”
那番爆炸威力並不小，在城樓之上負責操作火炮的郭通等人自然是無法倖存了。
王成周他完全忘掉當初從應天府出發之時是如何在朱允炆面前保證的了。
王成周在朱允炆面前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要捨生報皇恩的，如今在危急關頭之時想的卻只有逃命了。
“不行，得及早回去告知姐婿了，得早些拿主意纔是，燕軍若是破城，那小命還有嗎？”
王成周騎着快馬纔剛趕回李景隆的臨時大將軍府衙，李景隆便率領着百十來兵丁從府衙之中匆匆趕了出來。
“姐婿，這是…”
“等着燕賊進城嗎？快走，趁此機會突圍出去。”
王成周也沒想到李景隆反應會如此快，傻乎乎的點頭道：“哦哦…”
李景隆接着又道：“火器營槍**紙和火藥配比帶着吧？”
王成周又茫然的問道：“還有何用？”
李景隆對王成周腦袋缺根弦很是不忿，沒好氣的道：“當然是保命啊，丟了五十萬大軍，就這般逃出去，若是沒有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你以爲還有人收留嗎？沒人收留你還想活着回北平？”
王成周這才後知後覺的道：“哦，原來如此，還是姐婿想的周到，帶着呢，如此重要東西成周怎能不帶着。”
……
在火器營火炮的逼迫之下，燕軍難以靠近，這本來已爲德州城中的兵丁重拾一些士氣了，可隨着火炮的炸膛使得士氣比以往更加低落。
張玉率領着左衛兵丁親自攻城之際，平安便開始組織城中兵丁抵抗了。
可他命令下達之後，卻是無一人行動。
有一兵丁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戰戰兢兢的道：“平將軍，先是我軍帥旗被大風颳斷，如今又是我火器營火炮原地爆炸，這皆是天意使然啊，我等若背天意而爲，那便只有死路一條啊！”
這兵丁說的都是事實，卻也是最爲動搖軍心之言，平安未作回答，直接抽出腰間佩劍斬掉了此兵丁。
“當今陛下乃是先皇太祖高皇帝親封皇太孫，即位名正言順，朱棣起兵靖難，卻有奪位之嫌，我等食朝廷俸祿，必當捨生取義，護大明江山社稷之安定！”
平安誅殺了一兵丁，再加上這番話卻依舊也無法安定軍心，又有一不怕死的兵丁，道：“先皇早有詔書，朝廷若有奸佞之臣時，可藩王可起兵誅討，帥旗和火器營之事或許還是先皇的警示。”
這兵丁一番話之後立即便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平安此時也是難以解釋的，只能鐵血鎮壓了，不過纔剛斬殺了那兵丁，便激起了兵變。
有兵丁喊道：“天意不可違，我等若能迎燕王進京，
主動歸降之還能有一絲存活，若與平安等人死守，恐只能如火器營兵丁一般自取滅亡了！”
這番話一出立即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若是隻有一人有此想法，可斬殺，可如今人人都有此想法了，平安雖身爲主將卻也是無法了。
“兄弟們，斬殺平安我等纔有活絡。”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兵丁便皆朝着平安揮動起了刀劍，平安好歹也是朱元璋義子，若是沒有本事又如何能被朱元璋看中。
這些兵丁自是無法拿下他的，雖合力擒拿，還是被平安突圍跑了出去。
在整個靖難之役之中，也就是平安和盛庸能有挫敗燕軍的本事，區區普通兵丁又如何能夠擋住平安的鋒芒。
平安衝殺出去之後，城中已然是沒有了可統兵的主將了，那些兵丁不知是由誰做主，直接大開了城門。
在城門大開之際，張玉還未帶着左衛的人爬上城樓呢。
張玉帶着左衛的兵丁順順當當的爬上德州城樓的半山腰之時心中正在起疑呢，如今城門大開，他心中自是更爲費解。
在張玉帶着左衛攻城之時，秦光遠便待在了朱棣身邊，在城門大開之際，有些費解的道：“這是何意？來場空城計？”
秦光遠話音才落，一神機營騎兵便駕馬跑了過來，在朱棣面前停下之後便翻身跳下來道：“稟王爺，稟提督，李景隆率兵從東門衝殺而去，小人未能阻擋。”
秦光遠和朱棣相視一眼後皆露出了笑容，
朱高煦倒是一臉費解之後，大聲道：“本王子明白了，城中兵丁投降是因城中沒有了主帥，他們只有投降一條路可走了。”
之後，朱高煦才又道：“也算是廢物了，若是本王子，定會堅守。”
秦光遠笑呵呵的道：“二王子是哪方人，怎能爲敵軍說話？”
朱高煦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拍腦袋道：“是本王子失言，本王子也是隨意之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