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朱棣的命令很快酒菜便擺好了。
“白石,酒菜已準備好了,王爺請你過去,走吧!”
秦光遠在把白石帶到大帳中之時也沒忘記吩咐人把包慶捆縛者帶到大帳之外。
在大帳之上還留下了一條縫隙,這樣一來,大帳之中衆人的對話不僅能夠聽的一清二楚,最關鍵是還能看清楚大帳之中衆人的一舉一動。
秦光遠帶着白石進了大帳後,首先道:“王爺,白石到了!”
隨之,白石便給朱棣見了禮。
朱棣好歹是個王爺,能與白石一個桌上吃飯已然是不易了,淡淡回道:“坐吧!”
白石跟隨在朱棣坐下來後顯得極爲的侷促,在這個桌上也就秦光遠的身份最低了,倒酒什麼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秦光遠給在坐的朱棣,姚廣孝,朱高煦和白石分別倒了酒之後才把自己的杯子也斟。
在秦光遠倒完酒坐下之後,朱棣才端起酒杯,笑呵呵的道:“來,端起杯,如今雖兩軍對壘,但爾等兵丁永遠都是大明的兵丁,爾雖被俘虜本王自是不會爲難爾,先喝酒!”
朱棣率先仰頭喝了酒,在坐的也只能跟隨朱棣一道喝乾淨了!
之後,又是秦光遠倒酒。
朱棣接着又道:“你部都督劉真,此人年老不堪大用,都督僉事陳亨倒是年輕,但此人卻首鼠兩端,難有忠心,同樣也不堪大用...能與本王爲敵的也就只有都指揮卞萬,此人驍勇善戰,倒是個難得的猛將!”
朱棣不過才喝了一杯酒便已經如同醉了一般,極力的稱讚卞萬,倒是把昔日的部將陳亨貶的是一文不值。
陳亨也是他朱棣一手所提拔起來的,若是陳亨真那般的一文不值,那豈不是說他自己沒有識人之明?
當然,在坐之人誰都不會直接講出來的。
朱棣說了一大堆之後,才喝乾淨了酒,還未等秦光遠再倒,便又開口道:“本王也是愛才之人,不忍卞萬戰死沙場,已派人接觸過他,他倒是有歸附本王的打算,勞你再帶本王的書信過去,他必能與本王裡應外合拿下劉真大軍,如此一來,也少些大明的兵丁戰死,這豈不是一見樂事?”
在朱棣說話之時,秦光遠又重新爲朱棣斟滿了酒。
朱棣這才吩咐道:“秦提督,去把本王寫好的書信拿與白...白石,託他帶給卞萬,再拿五十兩紋銀當作是白石的辛苦費!”
這條計策本就是秦光遠獻的,不用朱棣吩咐,秦光遠也知曉在何時該做何事。
秦光遠拿來了朱棣親筆寫好的書信遞給白石。
白石接過之後就那麼隨便放入了衣袖當中,秦光遠抓起白石的衣袖取出書信,道:“此信如此放置極容易就暴露,必得放置的隱秘些,即便碰見盤查之人也無被發現危險才行。”
白石這才從秦光遠的手中重新拿過書信,直接放置在了衣領之中,回道:“秦提督,如此便可萬無一失!”
秦光遠笑了笑纔有把五十兩銀子交到白石的手中道:“你身爲斥候也知曉夾帶些紙條的辦法,我就不多言了,這是王爺賜予你的五十兩紋銀,拿着吧!”
白石開始之時還有些不好意思接受,還是朱棣開口道:“拿着吧,你傳此消息也實屬不易,總是不能讓你白辛苦的。”
白石聽聞秦光遠此言之後立即便跪下磕頭拜謝道:“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白石不過一區區斥候,一輩子恐也掙不上五十兩,不過是傳了封信便這麼多銀子,白石對朱棣自然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朱棣與白石在一個桌上吃酒不過是爲使反間計罷了,在把做的事情都做了之後,這頓酒這讓也就沒有再吃下去的必要了。
朱棣站起身道:“秦提督,你陪着白石再喝上幾杯,便送他回去吧。”
白石留在朱棣的大帳中喝酒,至始至終都侷促的很,自然是不會再留下喝酒了。
“王爺,若是無其他事情的話,小人便不叨擾王爺了。”
白石提出要走,朱棣也未再做挽留,直接便道:“也好,秦提督,你送送!”
秦光遠拱手回了聲是便出了朱棣的大帳。
從朱棣的大帳出來後,秦光遠先命人放走了留在外面的包慶,片刻之後才道:“白石兄弟,你可以回去了,記得王爺的囑託。”
白石拿了朱棣五十兩銀子,自然是答應的極爲爽快的,道:“秦提督放心,小人一定把王爺的書信帶到!”
秦光遠一直把白石送出了營地,纔回樂朱棣的大帳之中覆命!
“王爺,兩人都送回去了,明日應當就能看到效果了!”
朱棣端着茶杯,淡淡的回道:“希望你小子此計策能奏效,夏元吉不日便可趕回京師了,這便意味着朝廷的大軍不日就要揮師北上了,到時若戳不敗劉真大軍的威脅,我軍恐就要被前後夾擊了!”
朱棣這個分析並非誇張,事實也的確如此。
秦光遠倒是胸有成竹的笑着回道:“包慶先一步回去,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就把在大帳之外看到的情況全部彙報上去,他身爲斥候耽誤瞭如此之久纔回去,即便是他不願講他所看到的情況恐都不行,白石隨後回去,即便他主動講清楚一切恐也很難得到劉真的信任了。”
秦光遠都能做到如此這般的胸有成竹,朱棣自然就更沒有可擔心的了,“你回去吧,若有消息無論何時皆要及時彙報到本王這裡來。”
“是,王爺,若有消息小子定第一時間報給王爺。”
秦光遠和朱高煦從朱棣的大帳之中出來後便直接回了神機營的營地。
今晚註定要是一個無眠之夜了,火炮隊能遠遠的看到劉真大軍的情況,有了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夠在第一時間報到秦光遠這裡來。
秦光遠何朱高煦二人回了神機營營地之後便就那麼將就的睡下了,無論不久之後神機營有何大事情要報上來,但該睡之時總是要睡的。
......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包慶被放回去之後便立馬趕回了劉真大軍的營地,回去之後便立馬去見了劉真。
在見到劉真之後便一五一十的彙報了他在朱棣大帳之外所見到的全部情況,倒是也沒任何的添油加醋之說,但即便是如此也足夠讓劉真心下難以平靜。
“你所言屬實?”
包慶所言的一番話皆是他親眼所見到的,在劉真面前自然也是敢打包票的,“屬實,小人所言絕無一字假話,燕王的確是讓白石給卞都指揮傳了信,除此之外不僅親自設宴招待了白石,還給白石送上了銀子,燕王親口所說在之前之時卞都指揮便與燕王有所交往了,此番寫信就是要讓卞都指揮裡應外合的。”
劉真雖說計謀不足但卻沒因包慶如此三言兩語就相信,直接喊道:“來人,先把包慶拘押起來!”
包慶心中可謂是委屈的很,在秦光遠面前是率先開口說話的,卻是沒能得到白石的那個好差事,回來之後本想着通風報信以此賺些功績,沒成想纔剛開口便被拘押了,自然是滿腹委屈的喊道:“劉都督,小人此言句句屬實,不曾有半分虛假,你若不信,等那白石回來,完全可親自檢查,他那書信就在衣領中夾帶着。”
劉真自是不把包慶的呼喊放在心上,任由兩個兵丁把包慶就那麼架出了大帳。
隨即劉真便吩咐了身邊親信,道:“有個名白石的斥候回來即刻便把他帶到此處。”
白石纔剛回到營地便被幾個兵丁撲倒再地,對着突如其來的變故,劉真自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糊里糊塗的被帶到了大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