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才剛矇矇亮之時,秦光遠大帳之外一兵丁便站在外面喊道:“秦提督,秦提督...”
秦光遠睡得正香之時,沒好氣的翻身坐了起來道:“何事?進來說話!”
那兵丁對此時間打擾秦光遠睡覺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硬着頭皮走進大帳彙報道:“秦提督,有一兵丁非得要見你,他也並非是燕軍之人,還一直說是要重要之事,小的怕耽誤了大事便只能與秦提督來稟了。”
那兵丁說了一大通,秦光遠也清醒了一些,才終於想到來找他的是何人!
秦光遠這才翻身做起來開始往身上套起衣服來,嘴中還喊道:“二王子,我要去見那幾個兵丁去,你可否一塊去?”
朱高煦眼睛都不睜,就那麼迷迷糊糊的回道:“我不去,那幾兵丁也說不出個大事來,m有你一人去見他便已足矣。”
朱高煦不願去,秦光遠自然不會強硬拉着他一起。
......
去北平走了一遭的那兵丁已然是回來了,他所見所聞應當也是與其他二人講過了,三人的情緒皆都顯得極爲的憤憤不平。
其中一兵丁更是憤憤不平的道:“宋都督果然在期滿我等,不僅我等三人的家眷安然無恙,且其餘兄弟的家眷都無恙的很,不止如此,王爺對他們依舊如往常那般照顧有加。”
憤憤不平的情緒發泄過後便開始悔恨起來了,後悔他們聽信宋忠之言而怨恨了朱棣。
所有的情緒都發泄了之後,一兵丁才道:“秦提督,我等以前便就是燕軍兵丁,如今我等依舊還願意爲王爺效力,王爺不是要拿下懷來嗎?我等願去聯合以前燕軍的兵丁與王爺來上一個裡應外合,那些兄弟若是得知他們的家眷安然無恙的消息的話,一定會配合的!”
朱棣現在可不僅僅是要裡應外合拿下懷來了。
秦光遠呵呵一笑,道:“各兄弟的忠心可嘉,你二位只管回懷來城中,若是有需你們二位裡應外合之事,我自會去聯繫你們的,至於這位受傷的兄弟,我會送他回北平養傷的,現如今他也只不過是保下一命罷了,身體之中還餘留有火銃的子彈,若是不及早取出恐還會有生命之危的。”
他們三人既然能夠一起偷偷的溜出來,那關係畢竟是非常要好的,那兩個兵丁自然也就希望他那受了傷的兄弟能夠安然無恙的。
那兩兵丁擔憂之神色毫不掩飾的掛於臉上,其中一兵丁道:“他那傷若是治好治好可會傷殘?”
在這個問題之上秦光遠又如何能夠保證,此類型的傷若是放在後世也許不會有多大問題,可放在此時那可就真的不一定了。
秦光遠只能如實道:“我不通藥石如何能夠保證,我也只能說我會盡力醫治與他,至於醫治到何種程度那也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秦光遠雖不曾保證能救活與他,但這樣的保證已然是足夠了,那兩兵丁普通一聲跪了下去,真誠的道:“那便勞煩秦提督了!”
這幾人以前喊秦光遠還是以秦先生相稱的,現在便變成了秦提督,估計在神機營彙報消息之時得到了秦光遠的真實身份。
秦光遠從來就沒有想過隱藏他神機營提督的身份的。
秦光遠扶起了那二人道:“起來吧,我會盡力而爲的,你們二人便回去吧。”
秦光遠很快便把那兩兵丁打發走了,至於他們二人回去之後如何彙報他那受了傷同伴的情況那便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秦光遠他既然答應要救治那受傷的兵丁那便就得屢諾,那兵丁受了傷已然是不能再行走了,秦光遠只能是先回了神機營,派遣個神機營兵丁先把他帶到營地了。
秦光遠纔回了神機營,朱高煦便穿戴整齊了,“你怎去了這麼半天功夫,若是再不回來本王子便出動人馬找你回來了。”
朱高煦這話也是在開玩笑,他若是真有這方面的懷疑早就出動人馬了,還用等到此時?
秦光遠嘿嘿一笑道:“多謝二王子惦念了,我才把那兩兵丁打發回去,還得找上幾人把那受傷的兵丁帶回來!”
朱高煦立馬問道:“你要把他帶回來?”
秦光遠回道:“是啊,他那傷恐怖及早救治恐危矣,我還打算回北平之時帶他一起呢!”
朱高煦又驚呆着道:“還帶着他一起,你不是說父王只給了你一日時間嗎?帶着他你能完成嗎?”
秦光遠一笑道:“我二人可先行,讓神機營護着他在後面便可,王郎中那老頭醫術頗高恐能使得他起死回生,若不這樣的話,他恐真就完了!”
朱高煦也絕非那種心狠之人,秦光遠這般堅持,朱高煦也只好道:“也不知曉你小子的心是何做的,要不冷硬的很,要不又如此菩薩心腸,既如此,那便就這樣吧,父王那裡你恐得稟一聲了,父王才傳令讓我二人過去,估計就是要安排今日之事!”
朱棣也算是愛兵如子之人,那受傷的兵丁以前可是他的兵丁,在大戰不緊張之時,朱棣恐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秦光遠也還是能夠莫的準朱棣的脾氣的,嘿嘿一笑道:“王爺,指定會答應的,既如此,那我二人便過去吧!”
隨即,秦光遠便喊了一神機營的兵丁,指了指遠方那受傷兵丁的位置道:“那裡有個受傷的兵丁,叫上幾人安然無恙的把他帶到大營,記住,儘量平穩,莫要顛簸!”
秦光遠仔細安頓了一番之後才與朱高煦一塊去了朱棣的大營之中。
適逢早飯開火之時,整個營地都充斥着飯香之味。
秦光遠才進了朱棣的大帳之中便聞到了一股殘留的酒味,在行軍之時不飲酒雖不是明確規定,但一般大將也絕不會喝的。
秦光遠聞到了酒味,朱高煦自然也聞到了,朱高煦正要開口,秦光遠搶先一步問道:“不知王爺找小子前來是所謂何事?”
這種不能明說的事情相互之間知曉便也就行了,沒必要非得點破。
朱高煦若是說破,朱棣爲維護面子那豈不是也得追究他們昨日飲酒之事情?
朱棣看出秦光遠的意圖露出了一笑容道:“本王給高熾寫了封信,你二人即刻帶着趕往北平,高熾性子沉穩做起此事來不會出差錯!”
朱棣着說來說去的是不信任秦光遠和朱高煦。
秦光遠對此並不覺着有不好之處,交給朱高熾還省了他不少事呢!
“是,王爺。”秦光遠接着又道:“王爺,此次小子回去之時恐還得帶着神機營兵丁護送那受傷之人回去,那人被火銃打中,身體之中還餘留有火銃的子彈,若是不及時取出恐還是會有生命之危。”
朱棣思考了片刻之後才道:“本王從馬步精銳中選出幾人護送回北平吧,此事你便無需操心了,只管做好你的事情便可。”
朱棣既然答應下來了,那便無需秦光遠多做操心了,但秦光遠還是忍不住關切道:“此傷恐得開刀才行,北平之中能有此醫術的恐也只有那王郎中一人了,開刀取出子彈還屬小事,關鍵是後期修養,所有一切恐還就得那王郎中能辦到!”
姚廣孝在緊要之事時絕不會多加玩笑的,回道:“既然要把那兵丁護送回北平,那便必得讓他活下來才行,王郎中醫術着手很高,不妨讓他去試試!”
姚廣孝很多時間都是能夠與秦光遠的意見達成一致的。
姚廣孝都已同意,朱棣也並未反駁,贊成道:“既如此,那便聽大師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