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陸續又去了幾次燕王府邸,但次次都吃了閉門羹,而張昺那裡卻是幾次相邀他到布政使衙門,商量朱允炆密旨的行動方案,但卻被張信以脫不開身,推辭幾日再做商談而拒絕。
張信一邊拒絕了張昺,另一邊在吃了閉門羹之後則是直接找上了秦光遠。
畢竟在這個京師之中誰不知曉朱棣對秦光遠的信任,想要見着朱棣,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上秦光遠了。
而秦光遠自從京師回來之後便一連在神機營營地連續待了幾日,神機營兵丁的士氣重新恢復起來之後,他便下山回了秦家,在秦家待了沒幾日還又弄了次說講。
不管隔幾日說講,只要秦光遠要說講的消息傳出去,便就有不少人前來給他捧場,用十里空巷形容也一點兒不誇張。
秦光遠的說講完畢之後便留在了醉香酒館,有羅正豐幫着趙耀祖,趙耀祖也輕鬆很多,因而便一齊在醉香酒館陪着趙大夫婦準備吃頓晚飯。
趙耀祖和秦光遠二人能夠同時出現陪着他吃飯,趙大夫婦顯得很是高興,還熱了酒,做了好些飯菜。
而張信找上秦光遠的日子正是秦光遠陪着趙大夫婦吃飯的時間。
張信穿着粗布麻衣,敲開了緊閉着的秦家大門,秦家的門子看見陌生的張信倒也還算客氣,“你是何人,如此之晚了有何事?”
張信卻是很不客氣的道:“我找你家主人,快去稟告,若是晚了,你家主子可也擔待不起。”
秦光遠由於有燕王府的撐腰,在平日裡的時候還真就沒有人這般不客氣的找上門來的,張信不客氣的言辭令那門子心中極爲不快,那門子也沒多言,直接一扭頭關上了門,任憑張信怎麼敲門,那門子卻就是不搭理。
其實那門子在關上門之後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找了一家僕準備把這裡的情況告知秦光遠一聲。
“外面有個人要找少爺,我看他雖穿着粗布麻衣,但卻趾高氣揚,不像是平常之人,少爺現如今在趙東家那裡,你馬上去把此情況告知少爺,抓緊時間去,莫要耽誤了少爺的大事。”
那家僕再到了醉香酒館之後,秦光遠喝得已經有些微醉了。
“少爺,少爺...咱家門口有個人找你,說是有重要事情要與你講,那人態度蠻橫無理,被強子拒之門外了,他擔心那人找少爺會有大事,便讓小的來通知少爺一聲。”
秦光遠只是有些微醉,但意識也還清醒着,知曉這個月份正是朱棣的關鍵時期,一個不小心局面就得被扭轉了,現在朱棣還正在處於瘋病時期,一些事情他也是得承擔着一些的。
“是嗎?”秦光遠反問了一聲道:“走,回去看看。”
趙大爲了與趙耀祖繼而秦光遠一起吃飯,準備了不少豐盛的佳餚,秦光遠吃了半道就要走,他心中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不走也不行,只能與趙大道歉了,“趙叔...”
秦光遠將要道歉的話還未出口,趙大便馬上接道:“回吧,回吧,你先辦你緊要事情去,咱們幾人何時候都能繼續吃飯,讓耀祖也跟着你走吧,說不準也能幫得上你的忙。”
秦光遠自己走已經是很不好意思了,哪能把趙耀祖也叫走,“不用,不用,也沒多大事情,讓耀祖留下陪着你們把飯吃完。”
趙家人始終都把秦光遠當做是自家人,他執意要讓趙耀祖陪着他們,趙家人也就沒在客氣了,趙耀祖自從跟着秦光遠之後能回家的時間那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纔又這麼一個能一起吃飯的機會,他們自然都是不想輕易就錯過的。
秦光遠與那家僕依舊從後門回了秦家,當秦光遠出現在前門之時,那人已經被門子請到了門房之中。
那門子已經是看出了那人非富即貴的身份,不管怎麼說也該是請他到會客廳的,即便是劣質茶水也該是拿出來一些的,之所以把那人叫在了門房之中,很大的程度還是因記恨他蠻橫無理的態度。
秦光遠向來不要求自己的人忍氣吞聲的。
秦光遠纔出現在門房門口,那門子便恭敬的喊了聲,“少爺,你回來了?”
秦光遠則是笑呵呵的做了一聲迴應,道:“嗯,回來了。”
那人則是不屑的道:“你這門子太過有眼無珠了,竟把我拒之了門外,知曉我是誰嗎?”
秦光遠收斂了與那門子打招呼之時的笑呵呵語氣,面色極冷,有些不屑的問道:“哦,你是何人啊?”
“我乃都指揮使張信是也。”
在這個人自報姓名之後,秦光遠就知曉此人來找他的意思是什麼了,但介於張信蠻橫無理的態度,秦光遠還真就不想馬上與他答話。
“哦,張都指揮使啊?”秦光遠笑呵呵的反問了一句,隨即拍了一下那門子的腦袋道:“眼睛長到何處去了,竟不識大名鼎鼎的張都指揮使?”
那門子跟在秦光遠身邊的時間也不久了,自然也瞭解秦光遠的性格,在被秦光遠責罵之後,立馬便道:“是是是,是小人有眼無珠。”
也不知曉張信是否看出秦光遠和那門子表演的雙簧,接着依舊態度極爲蠻橫無理的道:“我有十萬火急之事要面見燕王,你馬上把我的請求帶給燕王,若耽誤了大事也不是你能夠擔待的起的。”
在張信報上姓名之後,秦光遠便就能猜想到他的用意了,但秦光遠卻並沒有反脣相譏,而是呵呵一笑道:“張都指揮使啊,面見燕王是不可能了,燕王這幾日的病情雖說是好了一些,可你若與燕王商討一些事情恐還不行,你若面見世子殿下的話會容易很多,我可去給你傳這個話,至於世子是否見你,那就說不準了。”
張信來找秦光遠只是把這當做了一種能見到朱棣的途徑罷了,根本就沒把秦光遠看在眼中,態度極爲蠻橫的道:“我找燕王有及重要之事,若耽誤了其後果不是你能夠承擔的起的,你務必得讓燕王見我一面。”
秦光遠也不在乎張信的頤指氣使,依舊呵呵一笑道:“你已去過王府兩人吧?吃了幾次閉門羹纔想到來找我吧?”
被猜中了心思,張信有些氣急敗會啊,指着秦光遠的鼻子氣急敗壞的道出了一句,“你...”
秦光遠是張信所能找到的最後一個人,秦光遠若是不肯傳話的話,他還真就沒可能見到朱棣了,自從李景隆撤走折後,朱棣一直就待在王府之中,已有好長時間是沒離開過王府了。
隨即,張信才收斂了一些蠻橫的態度,道:“秦先生,請你馬上替我傳話給燕王,若是晚了,於王府可是有滅頂之災的,你也不希望看到王府遭難吧?”
張信的這番話雖說並沒有太多客氣,但語氣之中的蠻橫無理說到底還是少了一些,看在他這個樣子的份上,秦光遠去給他傳個話倒不是不可,若是先讓張昺和謝貴掌握了主動權,那對王府上下還真就沒有半分好處的。
朱棣討不到好處,那於秦光遠來講也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好,我明日便把張都指揮使的請求帶到,不過我人微言輕,你能否進了王府我也實在不敢保證。”
張信見秦光遠鬆了口,竟勉強扯起了一個笑容,“今晚時間還早,要不你現在就跑王府一趟?”
看在張信這個笑容的份上,秦光遠也就答應下來了,儘早在朱棣面前把這個事情敲定下來,他也能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