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火炮和火銃便皆以平均分配了下去。
之後秦光遠纔開口道:“我神機營以火器而生,這是我大明第一支如此類型之軍,于丹青之上都是亙古未有的存在,我神機營能創開天闢地之舉,全賴燕王的雄才大略,望爾等能苦練本領,立亙古未有之奇功,有朝一日爾等的大名能被載於丹書之上,爾等後世之孫能爲有爾等之先祖而自豪,爾等雙親能跟於爾等享榮華富貴。”
這些兵丁何嘗不希望自己的功勳能封妻廕子,使自己雙親享盡榮華富貴呢,可想歸想,有幾人又真能辦到,漸漸他們的這個想法便也深藏心底了。
在這些兵丁想入非非之時,秦光遠接着又道:“爾等大可放心,本百戶在此承諾,只要爾等有功績,任何人絕對不會搶了你們功勞的。”
任何冠冕堂皇的承諾都不如這樣的一個承諾來的實在。
“顧總旗,江總旗,接下來的練兵之事便交於你們二人,首先我神機營的火銃和火炮要打的準,其次我神機營兵丁行軍之時要快,且還要靈活,尤其是使用火銃之兵丁,每日訓練所需彈藥直接去火器作坊取,取之時必得是你二人親自去,取多少火器作坊也得有明確的記載。”
秦光遠頓了頓又接着道:“火銃以及火炮皆以編有編號,哪個兵丁用何編號也得有着明確的記載,萬不可使得火銃和火炮丟失,如有丟失你二人便得承擔軍法之責。”
秦光遠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肯定是不能一直待在神機營營地之中的,練兵之事自然是隻能交給江營和顧飛火二人了。
在把神機營的事情安頓好之後,秦光遠便回了秦家。
回秦家之後正好卞武也纔剛剛回來了。
“少爺...小人在收到少爺書信後便一直在打聽秦家以往家僕之時,沒想到小人還真就在大同府打聽到了一人,此人自稱是秦家管家,在秦家落魄之後,他便與一衆家僕各奔東西,他因大同府有親戚便去了哪裡,到了大同府後之後便在一家糧店裡做賬房先生。”
秦光遠雖記不住秦家落敗之後秦家原先的那些家僕是如何處置的,但對那些家僕卻也還是有些印象,若那人真是秦家管家,秦光遠必定記得。
“他人現在何處?”秦光遠問道。
“小人擔心那人可能是騙子,因而便先把安排在外面客棧了,待少爺確定了其身份之後對他再做安排。”卞武回道。
卞武爲人機靈,跟在那秦光遠身邊這麼長時間,做事也是越發的能做到秦光遠的心坎之上了。
對此秦光遠是極爲滿意的,笑嘻嘻的道:“嗯,不錯,你考慮的很是周全,走,與我一道去那客棧見他一面。”
在卞武的陪同之下,秦光遠去了距秦家最近的一家客棧之中。
“羅管家...”卞武敲了幾下門喊道:“少爺來看你了。”
卞武的話音纔剛落,房門很快便從裡面打開了。
“少爺...”一老翁直接拜下。
對這老翁秦光遠記憶之中還有印象,直接出手扶起了他,喊道:“羅爺爺,快請起。”
這老翁秦光遠的記憶之中是還有印象的。
那老翁見到秦光遠之後聲淚俱下的便痛哭而來,“小少爺...老爺在天之靈若看到小少爺如此定會很欣慰的。”
“爹辜負了大父所託丟了秦家產業,光遠作爲秦家子孫,理應拿回本就屬於秦家的東西,羅爺爺...你既已到了北平,便回秦家住下吧,光遠年紀小還有很多需羅爺爺幫忙之事。”
那老翁擺手道:“看小少爺好我也就放心了,如今我這年歲大了,留在秦家也不過是給小少爺添麻煩。”
這個老翁自年輕之時便跟着秦光遠大父,對秦家也算是操勞了大半輩子了,除此之外,他也還算是個重情之人,好不容易娶到了心愛之人,可惜沒多久便得病死了,爲此他終生未娶,因而也無一兒半女。
秦光遠自小時候起,秦光遠大父便不止一次說過要他爲這個老翁養老送終。
“羅爺爺,大父身前就講過要光遠爲你養老送終的,難不成你要讓光遠愧對大父所託不成,秦家着實是有很多需你做之事的,耀祖經過這段時間的確是得到了一定的磨鍊,但他需改進之處還是很多的。”
在秦光遠的軟磨硬泡之中終於才把那老翁喊到了秦家。
剛一回到秦家,秦光遠便與衆人介紹道:“他是秦家的老管家了,他往後依舊任管家,他所說之言與趙耀祖同等。”
再給這個老翁安頓好住處之後,趙耀祖便匆匆找到了秦光遠,畢竟現在趙耀祖對秦家的事情纔剛剛上手,但那老翁卻做過秦家幾十年的管家,趙耀祖的資歷無論如何也是比不上那老翁的。
看着趙耀祖愁眉不展的樣子,趙耀祖拍了拍他肩膀道:“行了,放心吧,羅管家也是有本事之人,你跟着他也能學到不少的本事,有羅管家在也省得你這般操勞,還有,有羅管家管着北平這裡的事情,你不是可跟着我去任何地方了,省得留在這裡被限制了眼界。”
趙耀祖終究心地還是很善良的,被秦光遠這麼三言兩語便說服了。
“好吧,那就聽你的。”
在晚上的時候,秦光遠才問起了那老翁有關於他生母的具體情況。
那老翁全名羅正豐。
“羅爺爺...”秦光遠喊了聲之後道:“我那煩人的舅父前些日子找到了我,還想從秦家牟利,被我拒絕後竟直接找到了我娘,我娘對我倒算是還有擔心,卻是張口閉口的也要從我這裡給孫宏業討福利,我那舅父若是正派人我倒是不在乎一些蠅頭小利的,可他在大父生前就經常要這要那的,根本就不能輕易滿足了胃口。
正巧,從坊間傳聞之中我又知曉了有關於我生母的一些情況,特想從羅爺爺口中知曉一些具體的情況,若是我生母真就另有其人,那一切便也就好辦很多了。”
羅正豐頗爲爲難,思考良久之後還是沒開口講出真相。
秦光遠只能繼續道:“羅爺爺,我知曉大父當時的想法,可我那舅父絕非輕易能滿足胃口之人,若是任由他如此下去我這好不容易纔重新建立起來的秦家基業永不了多久就得被葬送了,若是我的生母的確是另有其人,那一切便也就好辦了。”
羅正豐思考良久才終於道:“小少爺,此事我本是今生不打算說出來的,既然你想知曉那我便告訴你吧,你如今已長大了,也知曉該如何抉擇。”
從羅正豐的口中秦光遠終於知曉了有關於他生母的具體情況,他生母本是煙花女子出身,卻是迫不得已,只賣藝不賣身,與秦光遠爹一見傾心,秦光遠爹出手闊綽,自然是沒有人爲難於他們。
很快便有了秦光遠,秦光遠大父擔心秦光遠身份日後會被人看不起,便把他放在了孫氏身上,而生母被秦光遠的爹養在了外面。
可惜沒幾年秦光遠的娘便因病去世了,孫氏有了秦光遠雖不是親生的,但在秦家地位也不會被撼動了,自然是會永遠保守這個秘密的。
這不到如今孫氏都沒有說破了秦光遠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