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昺和葛誠的奏摺之中,不僅有朱棣重病的消息,還有秦光遠大棚所種植出瓜果蔬菜的消息。
朱允炆接到這兩個消息之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這次在接到這個消息他並沒有召他的心腹大臣商議,而是直接下達了旨意給朱家兄弟允其回家盡孝。
就在同一時間,朱允炆又親自寫了書信命人快馬加鞭送與了光遠的手中。
朱允炆着實是有些看不上秦光遠,但誰讓秦光遠有本事呢,秦光遠的本事若是能被朝廷所用,那對大明絕對是有着百利而無一害的。
朱家三兄弟從朱允炆的旨意之中得知了朱棣重病的消息心中自是焦急萬分,一刻也不敢耽擱便往北平趕去。
朱高煦也就是脾氣暴躁了些,但對朱棣還是極爲孝敬的。
......
秦光遠一直在慶壽寺待了二十幾日才終於回了秦家,二十幾日的時間,大棚所產出的瓜果蔬菜售賣的都已經差不多了,也無法再給姚廣孝供應了,姚廣孝自然是也不需要秦家的廚子再留下來了。
秦家有了能做飯的人秦光遠自然沒有必要在留於慶壽寺之中了。
“少爺,少爺...有人往門縫裡塞了封信。”秦光遠都準備睡覺了一門子進來彙報道。
門縫裡塞信之事是時有之事,秦光遠自從開始說講之後,時不時的都會收到這樣的信。
秦光遠不在意的道:“又是哪個聽過我說講之人塞進來的吧?”
那門子搖搖頭,道:“這個就不清楚了,以往塞信之事都是白日的,像這樣大晚上塞信的還真是頭一回碰到。”
秦光遠還真就沒有把這封信放在心上,滿不在乎的道:“或許是哪家孩子不想讓家中長輩知曉正讀我的小說,白日來塞信怕被人發現,所以只能晚上來了,行了,信拿過來,你出去吧!”
秦光遠從那門子手中接過信後便隨便放於了一旁,放下信後眼梢無意間瞥了一眼,發現那信封之上的字還有些眼熟,把那信拿到手中後才終於想起這個字跡是從哪裡看到過了。
張昺剛到北平任布政使時曾帶來了一封朱允炆的書信,而這個上面的字跡就與那封書信如出一轍。
朱允炆是被藩王篡位了,但他卻並完全是個一無是處的皇帝,最起碼那手字寫得是極好的。
朱允炆雖能給秦光遠親筆寫了這封書信,而且短時間之內還直接寫了兩封,但對秦光遠的招募卻是並不見得有多上心,每封信只有寥寥幾筆內容,總得來說只有一句話,就是希望秦光遠能爲朝廷效力。
對朱允炆的這封信秦光遠依舊沒怎麼放在心上,就那麼隨便與他一大堆書友的來信堆放在一起了。
這封書信若是在秦光遠剛到這裡就送到他手中的話,現在的秦光遠說不準就已經得考慮如何幫着朱允炆削藩了。
幾日之後的一日中午,秦光遠正準備今日吃過飯後便去再弄個說講,他這樣時不時的親自搞個說講也可以保持看他小說的書友不至於流失。
“光遠,正吃着呢?吃完了嗎?”馬和匆匆進來道。
“快吃完了,王爺的病情好些了嗎?”秦光遠問道。
馬和卻是笑了笑道:“光遠,王爺病情如何不知曉嗎?”
自從朱棣開始裝病後,秦光遠已是好久沒去過王府了,與馬和更是許久未見了,至於馬和是否知曉朱棣裝病之事,秦光遠還真是不知曉。
聽馬和這麼一反問,秦光遠便想到他應當是早就已經知曉朱棣裝病的事情了,笑了笑道:“看來你已是知曉實情了,王爺還是蠻信任於你的嘛!”
馬和卻有些吃醋的回道:“王爺終究還是信任於你的,咱家與王爺一塊赴的京師,卻不是第一個知曉王爺的病情。”
隨即,馬和又轉變了口氣,笑着道:“不過,王爺終究還是信任於我的,最終也還是告知了我實情。”
馬和心胸是極爲寬廣的,對朱棣也是絕對忠心的。
聽了馬和此言後,秦光遠笑了笑道:“王爺開始不告知於你,恐是爲了讓你在張昺面前表現的自然一些吧?我的演技夠高,因而便才告知了我實情。”
秦光遠自吹自擂的,馬和也沒與秦光遠再多做言語,只是轉了語氣,正色道:“王爺的病症在道衍大師的治療之下已是越發的見好了,正巧三位王子今日回來了,王爺請你過府一敘。”
“三位王子今日纔回來?”秦光遠反問道。
他那大棚種出瓜果蔬菜之事,傳到京師之後,朱允炆招募他的書信都已經送到了幾日了朱家兄弟才返回來,這速度着實也不怎麼快。
“是,今日纔剛到。”馬和又回道。
朱家兄弟纔剛到朱棣的病就已經好了,看來如今的朱棣實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嗯,我吃完了,現在便走吧,正好我也有段日子沒見二王子他們了,也着實是有些怪想念他們的。”
秦光遠這次還真就沒有一絲耽擱便跟着馬和去了燕王府邸。
上次馬和來喊秦光遠之時留在了秦家吃了頓飯,去王府的時間晚了些,朱棣的雖沒在明面之上對他們有所這馬,但臉色着實是不好,馬和機靈,自然是能看出朱棣的不滿。
馬和知曉了朱棣是爲何不高興後自然是不敢再多做耽誤的,秦光遠能馬上走正好還合了馬和的心意,“那快走吧,莫要讓王爺等急了纔是。”
秦光遠隨着馬和到了燕王府邸之後,姚廣孝還未到,朱家兄弟正坐在桌前狼吞虎嚥的吃着呢。
朱高熾身體胖的原因除了遺傳了老朱家的體型之外,更多的還是因他吃的多的緣故。
在朱高熾的面前已放着好幾個吃乾淨的空碗了,朱高煦此時的吃相雖不好但吃剩下的空碗卻是沒有朱高熾的多。
徐王妃看見自己離家許久的孩子平安歸來,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他們吃飯,“高遂,你多吃些,瞧你兩個哥哥吃了多塊。”
朱高煦嘴中塞着飯回道:“母妃你是不知曉,孝陵那裡的飯有多難吃。”
徐王妃一聽朱高煦這般說心中自是很心疼的。
正巧此時秦光遠跨門而入,衝着胡吃海喝的朱高煦首先開口道:“二王子,孝陵的飯菜不好嗎?我瞧你好像還長壯實了不少!”
朱高煦聽到秦光遠的聲音後,立馬放下筷子快速走到秦光遠面前,哈哈笑着道:“你小子也長高了,都快要趕上本王子了。”
秦光遠在與朱高煦說話的空閒便已經走入了正堂之中,便先衝着徐王妃,再然後是朱高熾,最後是朱高遂見了禮。
在徐王妃眼中,秦光遠雖說還不能等同於朱家兄弟,但也與朱家兄弟差不多了。
徐王妃在看到秦光遠後,也是立馬問道:“你這孩子也不知曉每日在忙些什麼事情,已是好久都沒來府中了,王爺病着,高熾兄弟三人也沒在府中,留本宮一人在王府之中孤零零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徐王妃能在秦光遠面前說這些完全是把秦光遠當做一個後輩看待的,就這番話她也是絕不會在馬和麪前說的。
秦光遠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王妃,不是小子推卸責任,其實此事皆都賴道衍大師的額,他不僅讓我每日給他慶壽寺送菜,且還把我秦家的廚子給叫到了慶壽寺上,小子爲吃飯只好也住在慶壽寺上,小子這人也慵懶,不願每日跑,只能是一段日子裡一直待在慶壽寺上了。”
朱高煦也還算是較爲了解秦光遠之人,在秦光遠說完後呵呵笑着道:“我還不瞭解你小子嗎?你小子怕不是有把柄被道衍大師抓住了吧?”
對姚廣孝抓住秦光遠的那個把柄,秦光遠還真就沒有好隱瞞的,直接便一五一十的與朱家兄弟和徐王妃講了。
朱高煦一笑道:“你小子...道衍大師那拔毛比猴都精,你在他面前還想討到便宜,本王子回來也沒見你大棚的那些稀奇玩意,怎麼着?還有嗎?給本王子弄一些。”
秦光遠大棚所種植的那些東西本就是試點而已,也少,從開始採摘到現在已是一月了,一批蔬菜能採摘一月已是陷入乏力了,哪還有。
秦光遠只能回,“那些東西也留不住,等下一批吧,也就是個把月時間,對了,秦家倒是還留下了幾個西瓜,等我回去後便遣人都給你們送過來,嚐嚐鮮。”
這個季節吃到西瓜已是稀奇之事了,有的吃就行,朱高煦也不再咬着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