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之在外面,聽到凌慕澤這麼問徐圖的時候,她也屏息凝氣,甚至緊張了許多。
難道說凌慕澤知道了?
可是在靜之看來抑鬱這個詞對凌慕澤本身就是一個陌生的詞彙,他怎麼可能知道。
因爲靜之沒想到韓菲菲會和凌慕澤說。
徐圖當然也不知道,作爲一個很好的傾聽者,就是適時的出聲,他問:“怎麼回事?”
“產後抑鬱症。”
“……啊?”這個時候大家對抑鬱症什麼的瞭解不是那麼多,但是在特種大隊,是有心理醫生的,所以徐圖知道心理健康也是很重要的,不會表現的不以爲然的的,就是覺得驚訝。
凌慕澤說:“我剛聽到這詞兒的時候,和你一樣,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在我照顧了孩子一個晚上之後,我就能理解了,是真累,我們一天天的那樣子看孩子,都不一定能堅持住,所以我理解了靜之,再想想,我們結婚到現在……不說結婚,就是從以前談戀愛到現在,我也沒爲她做過多少事情,軍人這個職業不想放棄,在物質上給不了她太多,別人都是男人賺錢,可是咱們呢,只有儘可能的多陪伴她吧,家要好好的照顧一下,小家照顧好,才能安心的爲大家服務。”
凌慕澤說完了,徐圖反倒也陷入到了沉思中,他是不是回去問問他媳婦,有沒有累的堅持不下去的時候。
“她爲我做了那麼多,不管是職業規劃還是家庭方面,但是我做的卻很少,所以就先從調換工作開始吧,至少不讓她再跟着擔驚受怕了。”凌慕澤感慨道。
外面聽着的靜之不知不覺中再次淚流滿面。
凌慕澤不過是說了些大實話,但是讓她感情波動這麼大。
相互理解好像是一件特別容易說出口的事情,但是做到卻很不容易。
現在聽到凌慕澤說他理解自己的時候,靜之是真的……激動的,雖然他那些話並不是對自己說的,但是靜之知道他意識到這個問題了。
擡手擦乾眼淚,靜之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叫自己:“靜之?”
穆靜之一愣,轉身看向聲音的方向:“李東?”
看到穿着軍裝的李東,靜之是意外的:“你現在……”
“嗯,現在我也入伍了。”李東之前對靜之是執着的,即便是現在對靜之的感情也還在,但是因爲凌慕澤已經沒事了,他也不敢再向以前那樣了。
以前他是以爲凌慕澤是真的“生死未卜”呢,但是現在李東自己也入伍了,雖然對當初的事情並不是很瞭解,但是現在李東知道當初凌慕澤應該是出任務了。
雖然對穆靜之的感情依然在,但是李東現在也沒之前那麼魯莽了。
辦公室裡面的凌慕澤和徐圖聽到外面的聲音,開門出來。
凌慕澤看到穆靜之的時候很是驚訝,然而再看到李東的時候更是意外不已。
雖然現在是戰友了,但是李東清楚明白的知道凌慕澤對他是有敵意的。
所以和凌慕澤還有徐圖敬了禮就走了。
而凌慕澤卻眯着眼睛看了看李東的背影,然後佯裝若無其事的問:“你來多久了,和李東都說什麼了?”
這話問的既有吃醋的意味,也有幾分忐忑,凌慕澤不知道剛纔自己和徐圖說的話,穆靜之聽到沒有。
不是說不能被聽到,而是凌慕澤更多的時候是內斂的。
內心深處那些想法被靜之聽到他覺得有點難爲情。
不想靜之因爲那些話而對自己的情緒就變了,凌慕澤希望的是自己做了什麼,從而讓靜之對自己的改觀。
靜之當然聽出了凌慕澤話裡的深意,她說:“剛到,剛好和李東碰到,話都還沒說兩句呢,你就出來了。”
雖然這話告訴凌慕澤,靜之並沒有聽到他和徐圖說了什麼,然而凌慕澤心裡卻有點不舒服了,這什麼意思?
嫌自己開門出來的早了?!
真是有點憋屈。
徐圖在一邊看着,突然之間樂了,特別是凌慕澤憋屈的樣子,他似乎從來沒見過凌慕澤這樣子,這對徐圖來說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但是想到剛纔凌慕澤說的那些事情,徐圖覺得這個時候再對凌慕澤幸災樂禍似乎有點太不地道了,所以就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靜之,你是先去凌慕澤的辦公室坐會兒呢?還是直接去我家呢。”
“直接去你家吧。”
凌慕澤聽到穆靜之這麼說,摸了摸鑰匙在身上帶着呢,就直接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說:“走吧。”
徐圖老婆家的遠房親戚,知根知底的,人沒問題,帶孩子什麼的也都沒問題,靜之就是和她說了一些注意的事項。
從徐圖家出來之後,凌慕澤拉着靜之說:“要不你就不要先回去了,在這邊休息一下,一會兒和我一起回去。”
“不了,我還有事。”
“你……”
凌慕澤知道自己心情不好可能是和產後抑鬱有關,但是他什麼也沒說,靜之就也不打算說了,等自己完全調節好了再說吧。
正說着的時候,靜之看到遠處一個女兵從一開始的閒適的走着,到後來跑了起來。
靜之心裡還在想這是看到什麼讓她激動的事情了呢。
結果這女的直愣愣的站到了凌慕澤面前,給凌慕澤敬了個禮:“凌部長。”
部長是凌慕澤新工作的職位稱呼,凌慕澤也衝着對方敬了個禮,態度很是疏離。
不過靜之卻看明白了眼前這個人眼中對凌慕澤的崇拜,心裡雖然不高興,但是靜之在這個問題上對凌慕澤是完全相信的。
一點也不怕他做了什麼的。
靜之說:“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凌慕澤除了對靜之,其餘的時候、特別是面對感情的時候,是木訥的,但是雖然木訥他也不是一點也不通人情世故的。
所以對於張雨晨的示好,凌慕澤能看的出來的,所以拉住靜之說:“走吧,我這邊也沒什麼事情了,明天到新單位報道,我送你回去。”
張雨晨似乎一點眼色也沒有,她說:“凌部長,稍我一段兒吧。”
靜之在心裡冷笑,又是一個傻白甜?
凌慕澤餘光掃到穆靜之嘴角微微勾起對的冷笑的弧度,他看向張雨晨:“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