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是李煜。
難道他看到凌慕澤了?!
想起之前李煜對自己的試探,靜之就一陣的緊張,她迅速的平緩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然後開門,看着站在外面四處張望的李煜,問:“這麼晚了,怎麼了?”
“就是這麼晚了,我才納悶呢,怎麼從你房間出來個男人啊?”李煜一邊說一邊往裡走。
靜之心想,幸好剛纔凌慕澤臨走之前已經把房間弄到的茶几凳子椅子什麼的都收拾好了。
關上門,跟着李煜進來之後,靜之打着哈欠坐在牀上,完了揉揉眼睛,擦乾因爲打哈欠而出現的淚水問李煜:“你要是有事兒呢,就說話,你找什麼東西呢?”
看着李煜四處打探的樣子,靜之很緊張,雖然屋裡面沒什麼秘密,但是總覺得李煜的目光太過犀利了。
“你屋裡真沒別人?”
靜之佯裝無奈的說:“你是剛纔睡了一覺剛醒說夢話呢,我屋裡有誰,男人嗎?”說着靜之把雙手放在肚子上,“看看我現在,大着肚子,你想什麼呢。”
“沒準是凌慕澤呢!”之前有個人當着自己的面用不正常的手段開靜之房間的門,雖然那個人把帽檐壓的很低,李煜並沒有看清楚人,只是從背影覺得和凌慕澤很像。
但是剛纔他自己想了想,如果是歹徒的話,自己站在旁邊,歹徒撬門之前不是該先把自己敲暈嗎?
而那個試圖開門的人不僅沒敲暈自己,反而看起來很着急。
所以李煜覺得十有八九是凌慕澤,想清楚之後準備來找靜之說說這事,可是門剛開一個縫,就看到有人從靜之的房間出來了。
靜之拼命的壓抑着自己的緊張,想着李煜的房間和自己的房間錯對門,是不是看到了凌慕澤?!
“李煜,你到底什麼意思?今天爲什麼一直總是說凌慕澤呢?”
“靜之,你就當我執迷不悟吧,凌慕澤萬一要是真的……”
“我自己心裡有數。”靜之打斷李煜的話,她知道李煜是真的關心自己,但是卻不想李煜一直說讓自己和凌慕澤分開的話。
李煜也知道靜之對凌慕澤的感情,可是他想到今天接到的劉欣的電話,李煜心裡就有點七上八下的。
察言觀色是靜之專業的一種,所以李煜的糾結她看的清楚明瞭。
“你有話就直說,咱們倆不用這麼藏着噎着的吧?”
李煜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也不是藏着掖着,就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聽李煜這麼嚴肅的語氣,靜之一滯,不由自主的更加緊張了,她問:“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現在我可是經不起嚇的。”
斟酌了一下語言,李煜說:“你覺得你婆婆這人到底怎麼樣?”
“什麼意思?”靜之懵懵的,有點不知道李煜是什麼意思:“她現在記憶力越來越不好了,人到底怎麼樣好像也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吧,而且我們不住在一起,也影響不了我什麼啊。”
“話是這麼說,要是她真的糊塗了,什麼也記不起來的話,那也好說,關鍵是她要是……假的呢,她既然不喜歡你,會不會對你做什麼啊,而且現在凌慕澤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萬一日後慕茵要是和你搶孩子了怎麼辦?所以我說你問問你以前的領導,能不能讓你和凌慕澤強制離婚,你再找一個,以後孩子有了爹,在撫養權這方面至少你有優勢吧?”
李煜說的每一句話靜之都聽明白了,但是連在一起,靜之卻不明白了,而且覺得李煜有點莫名其妙,“不是……李煜,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啊?”
看着穆靜之困惑的樣子,李煜嘆了口氣:“本來這事我不想和你說的,但是接到劉欣的電話之後就看到一個可能是凌慕澤的人開你的門,我就……”
靜之這纔有點恍然:“是劉欣和你說什麼了?是不是她知道什麼啊?”
“我丈母孃,就是劉欣的母親和你婆婆慕茵住一家養老院這事兒你知道吧?”
“知道。”
“上午的時候,劉欣難得有空,就去看了她媽,離開的時候無意間聽到養老院的看護人員閒話,說是慕茵竟然偷看養老院的賬目。”
“慕茵偷看養老院的賬目?!”靜之不是意外了,是震驚,“她看養老院的賬目做什麼啊,而且她是老年癡呆症啊,不是精神病會有妄想症什麼的,難道她還妄想自己是養老院的老闆嗎?”
“不是,劉欣聽說那家養老院好像賣給了何然,就是凌慕澤那繼父。”李煜頓了一下說:“就像你說的,慕茵沒妄想症,她就是記憶力不好了,但是她卻能看懂養老院的賬目,你說她有沒有可能是假裝癡呆呢?”
靜之這下明白李煜的擔心了,他怕慕茵是假裝的。
可是當初慕茵的檢查報告她也看了的,的確是老年癡呆啊。
想起之前自己去看慕茵的時候,慕茵和何然兩人之間的反常,靜之心裡也開始有些計較了。
她思考了一下說:“我知道了,我好好想想吧,等咱們回去了,我再去看看我婆婆。”
李煜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他也不好多待,就先走了。
他走了之後,本來很困的靜之卻睡不着覺了,躺在牀上翻來覆去,而現在她的肚子越來越大,翻身都很艱難。
所以睡個覺也累的很,她索性坐了起來,看了眼時間,想了想,拿起電話,給人打電話問一下養老院的事情。
靜之是打給凌慕澤的外公,慕老爺子的,凌慕澤的事情出了之後,靜之一直沒敢和慕老爺子打電話,不過靜之想,慕老爺子或許知道了呢。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而且就是慕老爺子接的。
靜之一開口,慕老爺子聽到是靜之聲音的時候,就沉默了,良久,他說:“靜之啊,你去法院起訴離婚吧,我是沒想到慕澤他……”
聽到電話那端蒼老的聲音,靜之很想解釋,可是卻知道什麼也不能說,她也安靜了半天,然後才說:“我相信凌慕澤,也不會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