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感情漸漸的平息之後,剛纔的一切好像如夢如幻,就像是無數次在他們彼此夢中夢到彼此一樣的情景。
回味過後,他們必須要面對殘酷的現實。
所以聽到凌慕澤低沉的詢問,靜之的心忽的慢了一拍,然後又開始砰砰砰的直跳,她答非所問:“危險嗎?”
沒聽到靜之的回答,聽到的反而是她的關切的聲音,凌慕澤情不自禁的緊了緊握着靜之的手的手,他說:“我要說不危險估計你也不相信,所以不要問了,你只要記住一點就好,爲了你和孩子我也會好好的保護好自己的。”
熱烈的感情過後,一切都回歸到現實了,也就意味着不管多麼激烈的感情都要壓抑着,這麼一想,靜之掙扎着,就要笨拙的起來。
凌慕澤扶着靜之,詫異的問:“你要幹什麼?”
“我趕緊走吧,不要讓人發現了什麼,不然你就危險了。”
說話間靜之已經坐了起來,準備穿鞋,凌慕澤望着靜之的背影,她雖然肚子已經很大了,可是從背影看,她依然纖細,看不出是個快要生孩子的準媽媽了。
雖然人的體質不同,不是每個人懷孕的女人都會胖好多,但是凌慕澤也知道靜之不是不胖,而是因爲心情的影響,所以沒胖。
當初剛懷孕沒多久的時候,她雖然有些妊娠反應什麼的,但是身上也長肉了,但是現在……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擔憂自己!
雖然目前的這一切是自己的職業使命,可是面對自己的妻子,凌慕澤還是有點愧疚他從身後抱住靜之,下巴隔在她的肩膀上,“不差這一時半刻,是我離不開你。”
他的話讓靜之瞬間淚流滿面。
他們都離不開彼此,可是爲了自己職業的使命,他們義無反顧,雖然現在靜之已經不是軍人了,但是在她生命中那段軍人的生涯讓她特別能理解凌慕澤的做法。
所以她無怨無悔。
擡手擦乾眼淚,她狠下心說:“我和孩子等着你平安歸來的那一天。”
“會的。”凌慕澤趴在靜之的肩膀上說。
靜之是坐着的,她的正對面是窗戶,凌慕澤指着窗戶外面說:“看,外面是海。”
靜之當然知道外面是海,她曾經在這邊住了小半年的時間,每天早上起來習慣對着大海大聲的朗讀英語和背誦語文的詩詞。
所以雖然他不知道凌慕澤這句明知故問的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應了一句:“我知道。”
凌慕澤說:“外面一望無際,空曠的很,這個位置的前後左右幾乎沒有能隱蔽的地方。”
隱蔽……凌慕澤用了一個相對專業的術語,靜之恍然明白了什麼。
他這是在告訴自己,這周圍不能藏人,也就是說沒人跟着他們,一旦有人跟着他們的話,很容易會被發現的。
所以他們可以再多待會兒。
這樣謹慎的態度是必須的,可是對於夫妻的他們來說又有點辛苦。
可是這是自己丈夫無怨無悔選擇的職業,靜之只有無條件的支持。
只是凌慕澤現在到底什麼狀況自己還不清楚,她依然擔心自己會給他帶來危險,剛纔糾結了許久的問題再次在穆靜之的腦海中徘徊,她忍不住問:“是不是因爲我給徐圖打電話說你在養老院,所以你才離開來這裡的?”
雖然靜之用的是問句,但是她的語氣卻是肯定的語氣。
所以凌慕澤想要否認都不能理直氣壯,因爲自己的妻子太聰明和敏感了。
他的沉默讓靜之知道自己猜對了,她有點內疚:“對不起。”
凌慕澤不想聽她這麼說,轉到她前面,捧着她的臉頰親吻了他一下,“你不需要道歉。”
靜之看着已經轉着蹲在自己前面的凌慕澤,她用力的拉了拉他:“起來,不要正對着窗戶,雖然外面是大海,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萬一呢,萬一有人鋌而走險呢,你的後背就正對着敵人的槍口了。”
凌慕澤不僅沒動,反而有直了直身子,以一種彆扭的半蹲着的姿勢繼續蹲在靜之面前,剛好把靜之嚴嚴實實的遮住。
看着他的舉動,靜之知道,其實他也怕有意外,所以他是在替自己擋危險。
這樣子的他讓靜之縱然有許多的不捨也不想再在這邊有停留了,因爲自己在,他需要分心照顧自己。
所以她推開凌慕澤,站起來,準備下樓。
也許是沒防備,也許是故意的,凌慕澤被靜之推的踉蹌了一下,摔坐在了地下。
因爲已經避開了窗戶,凌慕澤自己的位置很安全,而靜之目前的位置也是安全的,所以凌慕澤就沒馬上站起來,他望着靜之的背影說:“在我歸隊之前,你不要去養老院看我媽了。”
靜之一滯,轉身看着凌慕澤,對於他的話有點不解。
凌慕澤沒着急解釋,先是站起來走到靜之身邊,牽着她的手往樓下走:“你快要生了,我媽的情況不是很穩定,萬一她要是找你茬兒的話,你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我後悔都來不及,所以……”
這話聽起來好像沒毛病,但是靜之想到自己就是透過慕茵的反常猜出凌慕澤可能在養老院的。
所以他這話其實是在要求自己了?!
雖然心裡有點不舒服,但是靜之也理解,想說如果慕茵要是打電話找自己呢,可是話到嘴邊,靜之又咽下去了,沉默的點了點頭。
凌慕澤看的出靜之誤會了,可是卻也沒解釋具體的原因,任由她誤會下去了。
自己危險沒關係,他不能讓靜之也暴露在危險中。
把靜之送到樓下,靜之擡手開門之際,凌慕澤擡起手飛快的按在門後面,“爲什麼要來這裡?因爲李東?”
靜之一默,雖然對凌慕澤這個時候還在吃味很無奈,可是心裡卻是甜蜜的,只是說:“出差。”
“出差的話李煜自己就可以。”
“畢竟是醫療器械,李煜完全是門外漢,我……”靜之沒說完看到凌慕澤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疑惑的擦了擦臉:“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幹嘛這麼看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