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澤本來要去買菜,但是和靜之打打鬧鬧的,就耽擱了。
雖然耽誤了,但是凌慕澤卻也沒着急的再提要出去買東西這話,因爲他們倆最近其實難有這樣閒暇而且溫馨的時候。
什麼也不做,就這麼安靜的看着彼此,光是空氣中流淌的溫馨就能讓凌慕澤沉醉。
他甚至明白了爲什麼有君王不早朝。
因爲當你真正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哪怕什麼也不做,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笑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然而沉浸在幸福中凌慕澤卻被靜之突兀的話給叫醒了。
他無奈的看着靜之,說:“以前你不是這麼會破壞氣氛的人啊?”
事實上,靜之也知道這個時候說樑若言這個話題有點不合適,可是凌慕澤的反應太過明顯,兩人挨的這麼近,她想要忽略他的反應都沒辦法,所以只有這麼硬着頭皮問下去了。
靜之撒嬌的搖着凌慕澤的胳膊說:“好奇,說說唄,說說你的想法唄。”
凌慕澤扶着靜之,讓她坐好,靜之順着凌慕澤的意思,準備坐起來,可是無意識、不小心的碰到了不該碰到的。
凌慕澤低沉暗啞的聲音讓靜之的雙頰紅的不得了,她手忙腳亂的迅速坐起來,坐到沙發的另一邊,離凌慕澤遠遠的。
看着她驚慌的像是被抓到的小白兔一樣,凌慕澤失笑,好像也明白了穆靜之爲什麼突兀的轉換了話題,他也坐好之後,別有深意的看了看靜之。
他終於找到機會調侃她了:“原來你剛纔那麼的嚴正言辭,其實不是在拒絕我,而是提醒你自己啊?”
“什麼?”靜之現在好像真的是一孕傻三年,腦回路有點跟不上凌慕澤了。
“你一直強調你懷孕了,是不是因爲怕你自己忍不住啊?”凌慕澤似笑非笑的看着靜之,看着她從一開始的茫然到明白自己說的什麼意思之後的憤怒,然後再到不好意思的情緒轉換,凌慕澤覺得可愛極了。
他捏着靜之的下巴,湊到她前面,輕輕的在她雙脣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用撩人的聲音問:“我說對了嗎?”
本來靜之是躲避凌慕澤,怎麼突然變成了她調侃自己。
而靜之發覺自己好像真的被他說中了,自己好像其實也有期待的。
這樣的一個認知讓穆靜之瞬間變得不能那麼的理直氣壯了,整個人無措又害羞,眼神閃躲着不敢和凌慕澤對視。
餘光無意間掃到凌慕澤揶揄的神色,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被耍了,嬌嗔的推開凌慕澤:“好好說話!你在部隊的時候也這麼和人說話嗎?!”
“當然不,我只對你這麼說話!”凌慕澤笑着拉開和靜之的距離。
“哼!”靜之冷哼了一聲,不理會凌慕澤的說辭。
事實上凌慕澤不是很想說樑若言的事情,因爲說到樑若言,無意外的就要說到郝瑩,說到郝瑩,就要說到樑家。
雖然靜之對樑老爺子早已經沒了期待。
可是人是情感動物,即便是沒了期待,她也做不到無動於衷,而凌慕澤不想靜之不開心,就左顧而言它:“你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我猜對了,就像是你剛纔說的那話,怎麼說的,解釋就是掩飾……”
“我沒解釋!”
凌慕澤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那就是承認了?!”
靜之呆愣的看着凌慕澤,這麼理解好像也沒錯,然而怎麼說着說着說到這個問題上了呢!
突然間,靜之的反射弧回來了:“凌慕澤,你不要試圖轉移話題,咱們倆說李燕還有樑若言的事情呢!”
凌慕澤看着靜之明白了過來了,他慢慢的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嚴肅的看着靜之:“相信我,能把這件事處理好,雖然我說了我可以轉業,但是軍人是我深入到血液中去的職業,我即便是轉業也要清清白白的,所以我比你上心,我會努力的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你……”
他說的這些,靜之當然知道,和凌慕澤對視了一會兒,她也看出來凌慕澤的擔憂,淡淡的說:“你是怕我想到樑家的事情對吧?”
凌慕澤知道她是通透的,所以靜之看出來了,凌慕澤也沒想着隱瞞,他說:“你能看開了是最好的。”
“所以那就和我說說吧,省的我胡思亂想了。”
凌慕澤嘆氣,“你……”然而看着靜之的堅定的態度,凌慕澤默了下說:“其實也沒什麼,一開始不知道郝瑩有你存摺這件事的時候,我是想着找樑若言作證,但是後來知道了還有存摺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準備從郝瑩那邊下手,她那邊要是突破了,所有的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
道理靜之都懂,可是實際上面對問題的時候,人難免會焦急,“可是聽你和李東那麼說,你好像已經找到了郝瑩的突破口了。”
凌慕澤看着靜之,在想應該怎麼和她說。
上次他去找郝娟的時候,和郝娟說了一點郝瑩的情況,聽郝娟的話,銀行的那個人可能還和靜之有關係呢,所以凌慕澤在想怎麼和她說。
靜之從一開始的遲鈍,漸漸的好像智商又在線了,看着凌慕澤欲言又止,她也猜到了些什麼。
“郝瑩針對我能理解,張建國甚至和郝瑩一起針對我,我多少也能理解一點,有他自己對我的不滿,可能還有李燕在枕邊的攛掇,但是銀行的人怎麼能和他們一起,我就有點不明白了,但是看你這樣子,難道和我也有關係?”
凌慕澤依然盯着靜之,沒說話。
靜之見他不說話,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可是她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時候認識了在銀行工作的人,還無意得罪了他們!
她甚至把上一世的人都又回想了一遍,看有沒有。
可是她在腦海中把自己認識的人都翻了個遍,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靜之再次把視線移到凌慕澤身上,期望他能告訴自己。
凌慕澤猶豫,也糾結,因爲有些事情還需要郝娟確認,但是僅僅從郝娟的猜測看來,凌慕澤就知道,自己說了穆靜之可能就會憤怒。
“凌慕澤……”
又叫了叫凌慕澤,靜之殷切的看着他。
無辜的像是貓一樣的目光讓凌慕澤的心軟的不得了,暫時放開那些猶豫和糾結,他問:“當年壓死你親生母親和你父親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