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瑩深呼吸,雖然被穆靜之說的很侷促,但是卻極力的保持鎮靜:“不是我的錢,我爲什麼要要呢?”
聽到郝瑩的話,穆靜之收起臉上似笑非笑,犀利的看着郝瑩:“不是因爲你不動心,而是你不敢,因爲那估計是燙手的錢,你怕引火燒身,而樑家的錢,你拿的理直氣壯,對吧?”
穆靜之的一針見血讓郝瑩連面上的平靜都有點保持不住了。
但是,穆靜之卻並沒有想要就此放過郝瑩。
“一開始你這麼做,估計是想着讓我倒黴的,但是現在怎麼突然急於想要把錢給我呢,應該不僅僅是紙包不住火了那麼簡單吧?既然你們都有害我的心了,我又不缺錢,燙手的錢我怎麼能要呢?我肯定要如數的還給你啊!我看起來像是傻瓜,傻到給你們背鍋嗎?”
穆靜之看問題很透徹,只是一開始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因爲這樣那樣的狀況,她有點懵了,沒有好好的理清楚狀況,現在冷靜的想想,其實不難想象。
所以她的話讓郝瑩心裡發寒,難道自己真的要倒黴了嗎?!
只是她不甘心,於是把目光看向凌慕澤的舅媽。
舅媽倒是看到了郝瑩的目光,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穆靜之搶在她前面說:“舅媽,大舅知道你和郝瑩一起找我的事情嗎?外公知道嗎?慕家和樑家雖然沒有水火不容,可是我媽和郝瑩之間什麼樣子,你應該比我清楚吧,你現在竟然幫着郝瑩,如果讓舅舅知道了,讓外公知道了,後果你想過嗎?”
這件事舅媽本來也懊悔被捲進來,可是更多的時候有點身不由己,現在聽到靜之這麼說,她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而郝瑩衝着穆靜之冷笑了一聲,別有深意的看向舅媽:“你好好掂量一下……你該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
郝瑩說完,穆靜之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一個小錄音機。
一開始郝瑩還有點疑惑,聽到磁帶轉動的聲音的時候,她驚訝的瞪着靜之,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郝瑩想都沒想的就要去搶穆靜之手裡的隨身聽。
可是穆靜之比郝瑩的動作更快,她再次放到了包包裡,然後平靜的看着郝瑩。
郝瑩和穆靜之對峙了一會兒,突然笑了:“穆靜之,你說我把你傻瓜,我看你才把我當傻瓜了呢!”
穆靜之也不接腔,就是平靜的看着郝瑩。
郝瑩發狠的說:“我雖然對你手裡的小錄音機不是很熟悉,但是我也知道,這種小錄音機根本就沒錄音的功能。”
聽到郝瑩有點得意的語氣,穆靜之再次從包裡拿出隨身聽,特意讓郝瑩看了看上面的按鍵:“看清楚了,我這是五個按鍵,不是三個,三個的沒有錄音功能。”
剛有點得意的郝瑩再次看到靜之手裡的隨身聽,臉色變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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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須臾她說:“就算是錄到了又能怎麼樣呢,我剛纔也沒說什麼吧?”
“好像是沒,但是我說的那些話,你也沒反駁不是嗎?算是變相的承認了!而且剛纔你也威脅我舅媽了不是嗎?!憑藉着這些,雖然不能證明什麼,但是到了打官司的時候,這些都是質疑你的點!”
郝瑩不是第一次和靜之打交道了,之前的每一次,幾乎都是她慘敗,這次她以爲即便是自己不能十拿九穩,但是贏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
然而現在看起來好像還是有點難。
“穆靜之,你真的要魚死網破嗎?”
靜之冷笑,剛想說話,身後想起一個深沉的聲音:“網會破,魚也會死,但是要看誰是魚了!”
聽到聲音,穆靜之回頭,赫然發現是凌慕澤,靜之驚喜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本來去學校找你,路過這邊,看到你在,就進來了。”
說完凌慕澤攬着穆靜之的腰站在郝瑩面前,不動聲色的反問:“知道誰是魚嗎?”
這話問的相當多餘,自己的比喻,而且不算是一個好的形容,魚肯定不是說自己,那麼就是郝瑩了,這根本就不難猜。
但是越是這麼顯而易見,越是讓人感到後怕。
郝瑩臉色蒼白的看着氣定神閒的凌慕澤,她以爲凌慕澤肯定是知道了點什麼了!
然而凌慕澤卻什麼也不說,只是漫不經心的看了眼郝瑩,然後把目光看向自己的舅媽,僅僅也只是點頭示意,僅此而已。
這一舉動讓舅媽心裡特別的沒底。
她尷尬的站起來,想要解釋些什麼,但是凌慕澤卻已經擁着穆靜之出了咖啡廳了。
尷尬的站在原地看着凌慕澤和穆靜之相攜的背影,良久她嘆了口氣,對郝瑩說:“我也先走了。”
聽到舅媽的聲音,忐忑不安的郝瑩回神,冷冷的看了眼舅媽說:“現在咱們等於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可千萬不要……”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說完就先離開了,幾乎和凌慕澤他們前後腳出來。
外面下雪了,穆靜之激動的站在咖啡廳門口看着外面緩緩飄落的雪花,很是激動。
她伸着手,仰着頭看着大片大片落下的雪花,高興的像是第一次見到雪的小孩子一樣。
凌慕澤開車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穆靜之簡單的快樂,他彷彿也受到了感染,下車之後沒有着急的拉着穆靜之上車,反而和她站一起默默的欣賞了一下正在飄落的雪花,然後說:“趕緊上車吧,冷。”
穆靜之也沒再堅持,跟着凌慕澤上車了,然而剛纔凌慕澤去開車過來的時候,開了暖氣了,車裡面的很暖和。
然而冷熱交替,車廂裡逼仄的空間的溫度顯得有點高了,沒有外面那麼的清凜乾淨,穆靜之不由自主的有點嘔。
一開始她還能忍一忍,可是漸漸的越來越難受,直叫凌慕澤停車。
看着靜之的樣子,凌慕澤趕緊的把車停在了路邊,一停下來,穆靜之就趕緊下車嘩嘩的在路邊乾嘔。
“你這是怎麼了?中午吃壞肚子了?”
靜之擺手,手按着胃,讓胃裡冒酸水的那個勁兒過去,才難受的開口:“沒吃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