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靜之眼睛微閉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貓,而且是慵懶的貓,加之她嘴巴無意識的嘟起,凌慕澤眼神不禁暗了下來,目光變得灼熱。
他情不自禁的彎腰,雖然知道自己該狠心的,可是鬼使神差的還是想要一親芳澤,然而就在他要有所動作的時候,穆靜之的眼睛睜開了,輕佻的看着凌慕澤:“怎麼了?”
有點尷尬,有點被耍了無奈,但是心底的寵溺卻是最深的。
穆靜之雖然是發問者,但是她也沒想着聽凌慕澤的回答,自話自說:“剛纔有什麼什麼感覺,我知道自己的優勢,不瞞你說,好多男人都被我剛纔那個動作給吸引了呢?所以你即便是要生氣,也該生自己的氣,自制力怎麼那麼差呢!”
凌慕澤剛纔在心中滿滿的升起的寵溺沒有了,因爲她的話陡然變得憤怒!
“穆靜之,你知道矜持怎麼寫嗎?!”
睨了眼盛怒的凌慕澤,穆靜之無所謂的一笑,輕佻的擡手在要碰到凌慕澤的臉頰的時候,看到他躲了一下,穆靜之一僵,然後手緩緩的移到凌慕澤的脖子上,輕輕的點了點他一直滾動的喉結。
她的手碰到凌慕澤的剎那,凌慕澤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那種血液逆流的感覺要逼瘋了他。
同時也憤怒於忽然之間穆靜之變得這麼陌生!
穆靜之甩了甩手,把自己的手從凌慕澤的粗糲的大掌中解救出來,她摩挲着被凌慕澤攥的有點疼的手腕,淡笑着開口:“生氣嗎?你不該生氣的,你該剋制自己不被我吸引,那樣才能顯示你的與衆不同不是嗎?!”
“你……”
穆靜之再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剛纔你話裡話外不是很嫌棄我嗎?既然嫌棄我,想必那些被我吸引的男人你也一樣的嫌棄,既然如此,千萬不要讓你自己成爲你自己都討厭的那種人!”
說完穆靜之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緒,面無表情的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凌慕澤,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往招待所走。
盯着她挺的筆直的背影,凌慕澤蹙眉,心情複雜的不得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穆靜之在轉身的剎那,眼淚緩緩的滑落,但是穆靜之卻迅速的擦掉了,鼻子酸酸的吸了兩下,她就斂好了情緒。
即便是重生了一回,她依然和上一世一樣,不是公主,沒有人寵愛,依然要自力更生,甚至要嚐盡人情冷暖。
只是畢竟都經歷過一次了,穆靜之暗自下決心這一次自己能過的更好,上一世沒男人也活的好好了,要不是飛機失事,自己依然是那個穿着普拉達氣勢昂揚的走到CBD寫字樓樓裡的金領!
所以沒男人怕什麼?!
再說了對凌慕澤是喜歡嗎?是愛嗎?穆靜之覺得也就sososo吧。
無所謂了。
心裡這麼想,可是畢竟是有思想有情緒的人,穆靜之回到屬於自己的櫃檯後面的時候,立馬趴了下來,好像剛纔的一切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春末夏初的季節,多雷陣雨是正常的,所以即便聽到了外面轟隆隆的開始打雷了,穆靜之也沒當回事,只是卻情不自禁的往外看了一眼,雖然什麼也沒看到,但是凌慕澤還沒進來,應該就在外面吧。
轟鳴聲之後是狂風,然後閃電,很快黃豆大的雨滴就急切的落下了。
電閃雷鳴伴隨着狂風暴雨,好像是又有上神要歷劫一樣。
招待所的大門被狂風颳的直響,穆靜之從櫃檯後面出來,乾脆把門關了起來,順勢也看了眼一直站在外面的凌慕澤。
雖然覺得他有點在賣慘和博同情,可是穆靜之還是沒能忍住,拉開了門,想着剛纔凌慕澤的話,她又放手了,隨着狂風,門再次被刮的咣噹一聲關上了。
她猶豫了一下,上樓敲開了王國強的門,“去把你的團長叫回來吧,故意裝可憐給誰看呢!”
剛纔王國強在聽收音機,聽着聽着睡着了,雖然電閃雷鳴的他也知道,但是也沒在意,聽到穆靜之這麼一說,楞了一下,跑到窗口看了一眼,隨即說道:“我擦,團長這是中邪了……”
一邊說着一邊火速的往外跑,經過穆靜之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吵架了你們?”
“無冤無仇的,也吵不起來啊。”
靜之說的平淡,可是王國強卻聽出了其中的陰陽怪氣,在心裡尋思着難道自己和團長說的辦法沒用?
不可能吧,這穆靜之就那麼的與衆不同?!
王國強跑到樓下的時候,凌慕澤已經自己進來了,其實他也不是爲了賣慘或者怎麼樣,純粹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下而已。
看着溼淋淋的凌慕澤,王國強問穆靜之:“毛巾,毛巾,快擦擦,不然這樣感冒了。”
瞥了眼渾身溼淋淋的凌慕澤,穆靜之波瀾不驚的說:“我們招待所不提供毛巾,這不該是你們自己帶的東西嗎?”
“哎……”
凌慕澤清冷的掃了眼眼面無表情的穆靜之,叫住王國強:“我沒那麼的弱不禁風!”
王國強堅信他們吵架了,又說:“好,沒毛巾,那該有熱水吧,不沖沖這是要感冒的。”
穆靜之一邊若無其事的把算盤珠子弄得噼裡啪啦的響,一邊漫不經心的瞥了眼放熱水瓶的地方:“那邊不是貼的有佈告嗎?幾點有熱水寫的清清楚楚的,你們不認字?”
“這不是突然情況嗎?!”
穆靜之對答如流:“下雨是突然情況,可是他非要在外面淋雨就不是我們招待所的問題了吧?!”
王國強有點說不過穆靜之,把目光投向一直沒說話的凌慕澤。
凌慕澤森冷的開口:“不過是問了一句你熱水而已,你就那麼多話,現在大力提倡市場經濟,你們招待所也算是服務行業,難道就這麼對待客人?”
穆靜之斜睨了眼凌慕澤,再次向他展現了自己利索的嘴皮子功夫:“就是因爲是服務行業,所以纔要說清楚啊,不然客人要是得寸進尺,我們難道還要進去給客人洗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