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澤和電話那邊的舅媽聽到靜之的聲音都楞了一下,凌慕澤馬上放下電話跑到臥室。
而凌慕澤的舅媽好像也沒想到靜之會突然以這樣的方式出聲,她也是楞了一下,然後訕訕的問:“什麼什麼醫院啊?”
“樑家的老爺子住哪個醫院?”穆靜之看了眼站在臥室門口有點無措的凌慕澤,淡淡的問。
舅媽訕訕的說了一個地點,想了想又給靜之解釋了一下:“靜之啊,你也別誤會,我是真的爲你好,我知道之前你上學之前做了點小生意,是賺了點錢,可是上學的這幾年,軍校花錢雖然不多,你也是在沒什麼大的收入,全是支出啊,即便是有軍校每個月的那點津貼也是杯水車薪,對不對?做長輩總是要爲你們……”
“謝謝舅媽,我知道你是爲我們好。”
“那就好。”靜之冷淡的語氣讓舅媽不好再說什麼,準備掛電話之際她又說:“靜之啊,我打這個電話真的是爲你好,你外公他……如果……”
“放心吧,舅媽,我不是那種會告狀的人,再說了,舅媽也是爲了我們好不是嗎?誰不想有錢呢,錢是好東西啊。”
穆靜之聽起來是一點也沒生氣,可是說出的話讓對方臊的很,訕然的掛了電話。
看到穆靜之掛了電話,凌慕澤走過去,抱住她,愧疚的說:“你不想去看樑爺爺,就不去,我舅媽她們說什麼,你真的不用在意!”
靜之從靠在牀頭的姿勢坐起來,跪在牀上,看着凌慕澤:“雖然你舅媽的話顯得太過於算計了,但是她的擔心其實我能理解,縱然我不喜歡你媽媽,但是她也是我們的責任,你外公心疼自己的孩子,可以理解,但是你外公不是隻有你媽媽一個孩子,引起其他人的不滿這也正常,如果去看了樑家的人,能讓你舅媽他們安心,那麼我去。”
凌慕澤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一直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自己能保護好她,可是更多的時候,在一些家事上其實他挺無奈的,也覺得虧欠了靜之。
彷彿看出了凌慕澤的自責,她擡手摸上他的臉頰,“不用自責,如果這個電話是你媽媽打的,你一點原則也沒有的站在了你媽媽那邊的話,我可能會生氣,但是現在這是你舅媽,咱們沒必要和她吵,面上過得去就好。”
還有就是,靜之在心裡一直都記着凌慕澤爲了她給慕茵跪下的那一幕。
那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
凌慕澤一眨不眨的盯着穆靜之在看,娶妻如此夫復何求啊,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
情不自禁的彎腰親吻上了穆靜之。
簡單的觸碰好像是星星之火,突然點燃了兩人。
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雖然不能說讓凌慕澤和穆靜之兩個人壓力大的喘不過氣來,但是壓力確實不小。
這一吻像是導火索一樣,好像要藉由這樣的親密發泄一下彼此心中的壓力。
從一開始安慰彼此一樣的和風細雨的吻,變成了狂風暴雨,除卻一開始穆靜之故意撩凌慕澤的時候,後來在一起之後的每一次都是凌慕澤佔據了完全的主動權。
他霸道的親吻着穆靜之,推着她往後……
兩人雙雙摔倒牀上的那一刻,吻好像戛然而止了一下,然後又更加激烈的迴應着彼此。
好像是一個滑板選手在挑戰艱難的U型滑到一樣,剛纔的戛然而止是因爲到達了最低點,然後突然的加速要衝刺到最高點……
那種奮力往上跑的感覺如此的激奮,想象着滑到U型道最頂端的那種傲然一切的成就感,那種美好的感覺讓他們緊緊的擁抱着彼此……
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凌慕澤簡單的去弄了點吃的,然後和穆靜之一起去醫院看了樑家老爺子。
自從樑世傑去世後,樑家老爺子的身體就大不如從前了,穆靜之在那個時候陸續的見過樑家的人,但是不熟悉。
雖然那個時候接觸並不多,但是靜之看的出來他們好像都是不錯的人,至少在表面上比樑世傑和樑老爺子對自己好。
只是那個時候靜之沒心情想那麼多。
現在再次在樑老爺子的病房裡見到那些所謂的親戚,穆靜之其實是沒太多的感情的。
畢竟他們都在外地,平時走在大街上面對面的碰到了,都不一定認識,所以也只是點頭打了招呼而已。
然後靜之就把目光移到了病牀上的樑老爺子身上。
樑老爺子看着靜之心情有點激動,他擡手衝着靜之,靜之默了下,糾結着上前握住樑老爺子的手,然後看向自己的枕頭下面。
靜之不明所以,站在病牀另一邊的樑老爺子的女兒趕緊的從枕頭下面把東西拿出來,然後遞到穆靜之的手上。
樑老爺子一直眨着眼睛讓靜之拿過存摺和那些首飾。
靜之放開樑老爺子的手,愣愣的看着對方手裡的東西,一時間沒有任何反應。
別人也許沒看出穆靜之的顫抖,但是凌慕澤看出來了,他悄悄的走到穆靜之身邊,握住她的手,沉默的給她打氣。
一直沒說話,一直被忽略的郝瑩冷哼了一聲:“裝什麼裝!”
病房裡所有人都聽到了郝瑩尖刻的聲音,但是卻也都同時默契的沒有理會她。
然而穆靜之雖然也沒有理會郝瑩,但是回神了。
她沒接那些東西,推着樑老爺子女兒的手,按照輩分自己該叫姑姑的,推着她的手,把那些東西推到了姑姑面前,然後涼涼的看着樑老爺子:“什麼意思?把這些東西給我,想讓我以後也不能安寧嗎?你把這些東西給了我,她會放過我嗎?樑若言會善罷甘休嗎?”
郝瑩陰陽怪氣的說:“算你有自知之明。”
樑老爺子憤怒的瞪了眼郝瑩,但是因爲太虛弱了,一點氣勢沒有,然後着急的看着穆靜之,想要和她解釋些什麼,可是卻好像說不出來。
旁邊的姑姑想要給穆靜之解釋一下,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話,病房的門就被撞開了,是樑若言病歪歪的坐在輪椅上讓楊雪推着她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