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靜之聽到慕茵的冷笑聲,才意識到自己還沒和她打招呼呢,就起身走到他們那一桌,禮貌的和慕茵還有張瑜打了招呼。
王威和郝娟已經吃完了,就先走了。
凌慕澤拉開椅子讓穆靜之坐下。
穆靜之沒直接坐,而是先看了眼慕茵。
慕茵陰陽怪氣的說:“我要是不讓你坐了,慕澤估計該生我氣了,穆靜之你真是能耐了啊,當初就算是我讓他和楊雪結婚了,他對我都沒那麼大的脾氣呢,可是呢,一碰到你,我們母子之間好像矛盾特別多,你說這怨誰呢?”
“媽!”凌慕澤不贊同的叫了聲自己的母親。
可是慕茵卻充耳不聞,不屑的盯着穆靜之,似乎在等她的迴應。
穆靜之當然聽得出來慕茵這是故意找茬兒的話,自己“虛心”的聽着就好,可是慕茵的表情太過不屑,穆靜之看的很不舒服,就想據理力爭一下。
然而還沒開口就被慕茵覺察出了,慕茵迅速的開口:“千萬不要用剛纔忽悠人的方式和我說話,別人聽你忽悠,我可不聽你忽悠,也許以前我有點執拗了,但是雖然你對於上一輩的事情一無所知,我也可以試着放下對你恨意的那種執拗,但是做我的兒媳婦,說實話,穆靜之,我真的不喜歡!”
既然慕茵都這麼說了,穆靜之也不想討好她了,乾脆按照自己心裡想說的說,可是慕茵好像根本就不給穆靜之說話的機會:“你想說什麼我也能猜得到,無非和剛纔忽悠別人那一套大同小異罷了,不過不管你說破天,我也不會喜歡你。”
這話聽着有點像是賭氣的孩子。
穆靜之雖然不奢望人人都喜歡自己,畢竟自己不是錢。
可是慕茵的話她聽着實在是不舒服:“在你看來我剛纔那番話是忽悠,可是對我來說,那是一場談判和心理戰,至少我在價錢上讓對方做出了讓步,達到了我心裡的預期的價格,而且還爲以後的計劃埋下了伏筆,最後很可能是雙贏的事情,有什麼不可以呢?!”
“呵,倒是能言善辯。”
“慕阿姨您是工程師,是用數據說話的,對吧?而我是要有嫺熟的談判能力才行,所謂隔行如隔山,所以我也不奢望你能理解我,只是希望您能不偏頗的看待問題,僅此而已。”
“如果不是因爲慕澤,我是不會和你……”
“好,那就說說凌慕澤,不是我非凌慕澤不可,是凌慕澤非要和我在一起的。”
這話穆靜之說的理直氣壯,事實也的確如此,每一次都是凌慕澤先轉身來找自己的。
張瑜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務必要低調,存在感越低越好,可是聽到穆靜之這理直氣壯的話,她還是有點淡淡的憂傷。
慕茵注意到張瑜的情緒,對穆靜之的不滿更甚了,因爲張瑜算是自己的客人,是自己拉着她來京市的。
“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點的好,比如張瑜這樣的。”
穆靜之把自己的椅子往凌慕澤身邊拉了拉,親密的挽着他的胳膊:“怎麼辦呢?凌慕澤喜歡我這外放型的!”
慕茵的本意是想幫張瑜說話,可是忽略了穆靜之是選手型的人,越是碰到對比,越是能發揮的好,越是有壓力,越能讓自己超常發揮。
雖然她也沒怎麼超常發揮,就是實話實說了,可是就是這實話更讓張瑜難堪。
慕茵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針對穆靜之的話就要說出口了,凌慕澤說:“媽,吃飯呢,你非要氣氛這麼尷尬嗎?!”
張瑜笑着說:“阿姨,餓了,吃飯吧,一會兒咱們還要坐車回去呢。”
穆靜之雖然不是那種討好人的人,但是對於張瑜她也是欣賞的,至少張瑜懂得放手,沒死抓着凌慕澤不放。
就衝這點她覺得自己就該慶幸,不然她要是樑若言型的人的話,那可是有的自己受了。
於是她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慕阿姨,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就不打擾你吃飯了,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謝謝你,謝謝你當初報警,你要是不報警的話,我舅舅楊明亮也不會被抓起來,那我的噩夢也許還會繼續。”
因爲穆靜之的話,慕茵蹙眉,她本意並非穆靜之說的這樣。
她只是希望楊明亮倒黴,那樣楊明亮就不會用穆靜之的身世要挾自己讓楊雪和凌慕澤復婚了,而且楊明亮也確實做了那些不堪的事情。
但是現在穆靜之這麼鄭重其事的態度,她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有點不自在。
也許看出了慕茵的不自在,也許沒看出,穆靜之說完,就真的如她所說的起身了,“你們慢用吧,我先走了。”
整個過程,除了剛纔她故意的挽了一下凌慕澤的胳膊,期間一直都沒正眼看過凌慕澤,這讓凌慕澤既沮喪又失落,在穆靜之要離開的時候,像是孩子一樣的抓住了穆靜之的手,幽怨的看着她。
慕茵看到自己兒子的神色,更加的憤怒了。
可是凌慕澤彷彿沒看到自己母親的神色一樣,他也起身拉着穆靜之的手:“我送你。”
穆靜之覺得他現在這態度會讓慕茵更加的不喜歡自己,雖然慕茵喜歡不喜歡自己穆靜之不在乎。
可是她也不想鬧的太僵了。
可是凌慕澤卻我行我素,在經過母親慕茵身邊的時候,故意悄聲的問靜之:“還疼嗎?”
聽到他的話,一向外放的穆靜之也有點HOLD不住了,臉漲紅的瞪了眼凌慕澤。
而凌慕澤旁若無人的揉了揉穆靜之的腰:“幫你揉揉。”
靜之迅速的撥開凌慕澤的手,逃似了先走了。
凌慕澤說是送她,可是她走了之後,卻也只是注視着她的背影而已。
張瑜沒聽到凌慕澤剛纔和穆靜之說了什麼,而且即便聽到了,估計也不懂,畢竟她還沒男朋友呢。
但是凌慕澤和穆靜之旁若無人的親密讓她很是不自在,而慕茵的臉色又陰鬱的很,她藉口去了廁所。
她一離開,慕茵啪的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質問:“凌慕澤,你忘記你是做什麼的了?”
“沒忘!”
“那你……”慕茵有點說不出口:“聽你的意思,你和穆靜之你們……”
凌慕澤也放下了重新拿起的筷子,直視着母親:“對,正如你猜想的那樣,我和楊雪結婚以後都沒發生的事情,但是和穆靜之發生了,現在她要是去告發我的話,我估計就……”
慕茵好像從來沒認識過自己的兒子一樣,“你……”
“所以媽,以後不要再針對穆靜之,是我放不開她,而且我做的事情,她一旦要是告發我的話,那我就要脫下身上的這身橄欖綠了,我知道媽你是不會拿我的職業生涯開玩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