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試了試水溫剛剛好,然後才叫陸錚來洗臉。
“陸錚!弄好了!”
“嗯!謝謝!”陸錚走到了臉盆旁把白色襯衫的袖口朝上折了折,纔開始洗手洗臉。
林夏在旁邊等着給他遞毛巾,看着他高大的身材彎腰洗臉的模樣,竟然令人移不開視線。
他的頭髮又黑又硬,洗完臉他順手打溼了一下頭髮,顯得帥氣逼人。
林夏忙把目光轉向別處,陸錚接過毛巾擦臉擦手。
毛巾擦在臉上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勾了勾脣,猜測這是她用的?
林秋一邊端碗筷,一邊悄悄的打量着兩人,她覺得她沒準真要有姐夫了!
而且還是個解放軍的姐夫!
想想就覺得美好!
可是,一想到沒了音信的二哥,她心微微的揪着。
大家沉默的吃了一頓早餐,林秋留在家裡收拾,林夏跟陸錚一起出了門。
林夏對於忽然造訪的陸錚,經過一個緩衝現在已經適應了下來。
兩人誰也沒有提他爲靈芝而來的事,還有什麼時候離開?而是想着如何找人。
他們去了盛一瑾的辦公室,林夏簡單的給兩人做了一下介紹。
盛一瑾眼裡劃過訝然,但還是淡定的跟陸錚寒暄了兩句。
之後陸錚打了幾個電話,林夏在旁邊安靜的聽着。
她即便是聽也能聽出來,他找的都是一些當官的,這就是做人的差距。
等陸錚掛掉了最後一個電話,他開了口,“現在只能等消息!”
其實,誰都明白這人不好找,但誰也沒有說。
三人一陣沉默,盛一瑾先開了口,“林夏!你們先去忙吧,我在辦公室等着,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們!”
他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江明遠喜歡的女孩身邊會有一個高大有氣勢能力的男人出現。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還是要儘快的找到人才行。
林夏想想也對,他們在這裡還影響盛一瑾的工作,畢竟他這辦公室裡好幾個人呢。
“那好!一有消息你就給我們信!”
盛一瑾把兩人送到了辦公樓門口,當看着林夏跟這個男人並排走着的背影,他暗暗的嘆了口氣,希望江明遠沒事。
林夏跟陸錚兩人也不可能在外面閒逛,所以還是直接回了她家。
但在路上,林夏問了他,“你是怎麼找到我家的?很好找嗎?”
“好找!”
“哦!”林夏點點頭,沒話找話,“你收到我的信了?”
陸錚終於忍不住淡笑,“真傻!”這問題還用問嗎?他沒收到信怎麼會知道她新家的地址?
林夏臉熱的垂下頭,她的確挺傻的。
陸錚瞧着她半天也不說話,只低着頭走路,他擔憂的問,“生氣了?”
他以爲林夏這個小姑娘是個大方不扭捏的,所以他跟她說話也沒有太過顧忌,話拿過來便說。
“沒有!”林夏嘆口氣,忽然眼淚落了下來,哽咽的說道,“陸錚!你知道嗎?其實我特別的後悔!那天二哥走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說不清的感覺,反正怪怪的;
我應該跟着他一起去,或者讓他緩一緩再去!也許那樣他就不會……”
她這些話對着誰都沒有說出來,連小秋她也沒說。
可是面對好像大山一樣走在她身旁的陸錚,她忽然有了傾訴的衝動。
如果二哥真的出了事,或是……
她真的過不了她自己那一關,這也是爲什麼她這樣心急如焚找尋的原因。
她明明有玉璧房間這個便利,爲什麼偏偏要讓二哥幫她捎貨?
她明明可以跟着去,最近又沒有什麼事,她爲什麼偏偏依賴二哥,讓他一個人獨自上路。
那次去河州短途,纔多久就遇到了兩個小偷。
二哥要去的地方,坐那麼久的火車,他沒有可以藏錢的地方,肯定都綁在了身上!
他就算是再能打又如何,他能打得過幾個人嗎?算計過團伙嗎?
林夏每每回想起那天的場景,她的內心都在承受着煎熬,她痛恨她的自私自利。
還有趙大娘對她那麼好,如果二哥真的出了事……趙大娘該怎麼辦……
陸錚沒想到明明前一刻還在正常說話的林夏,忽然間一下子眼淚決了堤,哭的不能自己。
他的心莫名的一緊,他不想看到她哭。
可他沒有安慰姑娘的經驗,他也不知道他該如何做才能讓她不流淚。
幸好,兩人站在地方是個衚衕裡此刻沒有什麼人,不然的話,看在外人眼裡定會認爲是他欺負了人家姑娘。
陸錚伸出手想幫她擦擦眼淚卻又放下,兩人現在只能算是朋友,還不是那種關係。
他對人家姑娘動手肯定是不合適。
所以他只能儘量的放輕了聲音,“林夏!別哭!他會沒事的!”
很多的保證都是蒼白的,他也不敢給她太大的希望。
可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心覺得微微的疼。
之所以來到這裡,他爲的真是那幾株靈芝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他爲的是要見到眼前的姑娘!爲了他經常在夢裡夢到的人!
不過,現在姑娘卻因爲另外的一個男人在哭,他這心裡那滋味……
酸……酸……還是酸……
陸錚忽然想到兜裡的手絹,他急忙掏了出來,“林夏!擦擦!別哭!”
林夏仰起頭,淚眼朦朧的看着高她好多的男人,笨拙的想要安慰她的樣子,心裡終究好受一些。
“謝謝!”她不客氣的接過他的手絹,擦起了眼淚。
陸錚心裡大鬆一口氣,剛剛那一刻,他比任何時候都緊張,看來姑娘不好哄!比上戰場還要難!
林夏擦完了眼淚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手絹沒法現在還給人家,她索性直接攥在了手裡。
“謝謝你啊!陸錚!”她解釋了一句,“我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其實我平時不這樣!”
陸錚忙道,“沒事!哭出來就好受了!”這樣總憋着可不好。
林夏默默的點頭,的確,她這些話憋在心裡真的挺難受的,現在說了出來再哭了一通覺得好受多了。
可她怎麼總在他面前不注意形象啊?
幾次相遇,她好像都……特別的能放得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