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許科明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皺眉望着外面:“師叔是說有人跟蹤我上了島”
曹易淡淡的嗯了一聲。
啪!一個清脆的響聲!
許科明的右臉上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你幹嘛打自己?”
曹易詫異的看向許科明。
這種事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在小範圍隱藏自己,不然也不會復活許科明,更不會出主意讓許科明去找官府的人了。
“這幾天,找師侄的人來頭越來越大,師侄心中沒底,所以登島拜訪師叔詢問對策,卻忘了這麼做會讓世俗之人發現師叔,打擾到師叔。”
許科明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檢討。
“不礙事”
曹易微微一笑。
“師侄出去看看”
許科明起身,眉宇間帶着少許怒意。
“不用”
曹易隨口說了一句。
許科明立刻不受控制的坐了下去,臉上先是驚訝,後是恍然。
過了一陣,一個腳步聲出現在道觀的外面。
很快,剛纔許科明進來隨手關上的門發出清脆的敲擊聲,緊接着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有人在嗎?”
“雷雲騰!”
許科明眉頭一皺,顯然認識這個人。
雷雲騰?
這名字好大,一般人可壓不住這三個字。
“什麼來頭?”
曹易以神識之法,將聲音傳到許科明的腦海裡。
許科明驚訝的同時,低聲說:“是個從體制內出來的富豪,名下有兩家影視公司,同時是好幾家優質上市公司的股東,身家據說有一百多個億。他通過關係知道了我,這兩天一直在我面前晃悠。”
曹易輕輕一笑,說:“一百多個億,挺有錢的嗎”
“有人在嗎?”
雷雲騰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去打發他”
許科明再次要起身。
“不用”
曹易傳過一個神念過去的同時,利用木行,打開了房門。
一個作敲門姿勢的中年人顯現出來。
曹易擡起眼皮看去。
這個雷雲騰,典型的七零後身高,一米七差一點,長相一般,眉宇間透着一絲掩蓋不住的從容,這種從容、不用說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帶給他的。
在看到門後沒有人之後,他的表情經歷了驚訝、茫然、恍然、激動、平靜。
“許道長,好巧啊”
雷雲騰身子下意識的微微前傾,臉上帶着一絲笑容。
“巧的讓人不敢相信”
許科明語帶諷刺的說了一句,沒有起身。
身爲一百多個億身家的富一代,雷雲騰什麼場面沒經歷過,怎麼會在乎這一點點的諷刺,嘴角帶着微笑走了進來,目光一邊打量道觀,一邊讚歎:“真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曹易心意一動,石桌旁多了一個土凳。
雷雲騰誤以爲是許科明變出來的,學古人拱手:“多謝道長賜座”
然後,走過來坐下。
見許科明仍舊一副不待見自己的表情,雷雲騰目光投向曹易,面帶笑容問:“這位道長,貴姓?”
“姓曹”
曹易微笑回答。
雷雲騰哦了一聲,說:“姓曹好啊,曹這個姓可是大有來歷的……”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裡,曹易見識了什麼叫富一代。什麼叫有知識的富一代。
雷雲騰不但很會說話,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知識量也很龐大,不管很多東西都懂,很多道教典籍上的內容,也是信手拈來。
一開始,愛答不理的許科明,不知不覺的也加入了聊天。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祖天師張道陵著的《老子想爾注》,可惜不是殘本,就是後人瞎編的。”
雷雲騰一臉遺憾的說。
“祖天師的《老子想爾注》沒流傳下來,一直是我天師道的憾事。”
許科明忍不住唏噓。
“你們稍等”
曹易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中起身,離開。
很快返回,手裡多了一個發黃暗淡的竹簡。
“這,這是《老子想爾注》?”
許科明一臉震驚的起身。
“看看”
曹易遞過去。
許科明顫抖着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打開,看了一陣後,一臉激動的說:“竹簡公佈出去,一定震動整個正一道”
“能不能給我看看?”
雷雲騰湊過來,詢問。
許科明猶豫了一下,動作很輕的遞給雷雲騰。
後者花了不長的時間看完後,臉上帶着不確信:“道長是根據什麼判斷這是真正的老子想爾注?”
“這種事,老道不便告訴你”
許科明語氣平淡。
“失言,失言……”
雷雲騰連連表示歉意。
“說了這麼久,兩位該口渴了,貧道去給你們泡杯茶”
曹易轉身離去。
很快,端着一個紅漆盤子返回,擺了三杯熱茶。
嗯,這次都是普通的茶。
“謝謝師叔”
“謝謝道長”
兩人道謝。
喝了一陣後,雷雲騰打量着道觀說:“這裡真是個寧靜祥和的好地方,讓我想起了一個月拿九十一塊錢的日子,簡單、寧靜。”
“雷先生現在不快樂嘛?”
曹易神色平靜的問。
雷雲騰搖頭,嘆息:“不快樂,錢到了我這個程度,只是個數字,價值上億的別墅,在我看來還不如當年那個小破屋住的舒坦。”
一旁的許科明說:“你這話和姓馬的富豪有點像”
雷雲騰點頭說:“馬總的境界比我高,不過我們的心態是差不多的”
“既然這樣,爲什麼不把錢都捐出去?”
許科明問。
雷雲騰笑笑,說:“錢到了我這種程度,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很多人靠着我吃飯,馬總有句話說得好,錢不全捐出去,可以繁衍更多的錢,創造更多的就業崗位,幫助更多的人。”
許科明沒有再說話。
利用兩人談話的功夫,用先天八卦推演之法推演雷雲騰的公司,推算出一些惡劣的事的曹易微笑着問:“雷總真的覺得以前沒錢的時候更幸福一些?”
雷雲騰一臉認真的回答:“當然,成爲百億富豪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曹易哦了一聲沒有再追問這方面的事。
又聊了一陣,雷雲騰告辭離開。
“這個雷總挺沉住氣的,有關延壽的事,一個字都沒提”
許科明搖頭。
沒聽到曹易迴應,許科明扭頭,見曹易雙手握在一起,舉着,如同拉着一根線一樣,詫異道:“師叔,你在做什麼?”
曹易將吸走了雷雲騰財運的金線,收回去,微微一笑,說:“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