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公久仰先生大名,特來拜會。”
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
已經進入空明狀態的曹易,坐在石凳上一動不動,如同睡着了一樣。
“我家主公久仰先生大名,特來拜會。”
渾厚有力的聲音又響了一次。
曹易依舊沒有反應。
啪嗒一聲,道觀的大木門開了一半,孔武有力、微黑的臉上有很多水珠的許褚探出了半個身子。
看到石凳上的曹易,臉上多了一絲怒意。
“先生可在?”
曹操詢問的聲音響起。
“在”
許褚把另一扇門也推開了。
髮絲、臉上都被雨水打溼了的曹操,以及密密麻麻的兵卒,顯現了出來。
“丞相,此人好生無禮,我等就算來的冒昧,他也不該應都不應一聲。”
作爲直來直去的武夫,許褚不屑於隱藏自己的不滿。
“不可無禮”
曹操輕斥了許褚一句。
“諾”
許褚悶悶的拱手。
曹操走上臺階,看到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曹易,眸子之中多了一絲訝然。
來之前,他聽人說太行山有一位隱士,歧黃之術出神入化,遠勝華佗。還以爲是個皓首蒼顏、不良於行的老者。
許褚突然咦了一聲,道:“丞相,好像哪裡不對?”
“哪裡不對?”
曹操並沒有發現曹易有什麼異常。
許褚三步作兩步走到距離曹易一丈的地方,突然回頭道:“丞相你看,雨水一點也沒落到此人身上。”
曹操聞言走過來一看,眉頭微皺,這些雨水快觸碰到這個曹先生的時候,都會飛濺出去,十分的古怪。
“此人可能真的聽不到我等說話”
看着雙目緊閉的曹易,許褚好似明白了過來。
曹操捋着鬍鬚,道:“看來此人不止是一個精通歧黃之術的人這麼簡單。”
時間一點點過去。
正午。
雨停了,曹易還是沒有醒來。
許褚提議道:“丞相,不如令士卒將此人負回去。”
曹操有些意動。
作爲總攬北方軍國大事的丞相,他政務繁忙,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等待。
許褚見狀,擺了擺手道:“來人,將此人負回去”
一個粗壯的士卒走過來,距離曹易三尺的時候,像遇到了無形的牆壁一樣。
使出吃奶的力氣推了半天,累的臉通紅,也沒突破三尺的距離。
“退下”
許褚皺眉道。
那士卒心裡早就發毛了,聞言,立刻退了下去。
許褚上前,用力推了推,面前明明什麼都沒有,卻像一個鐵牆一樣。
“仲康退下”
曹操開口。
臉上微微泛紅的許褚,退了下去。
一晃,又是一個時辰。
日頭漸漸偏西。
許褚道:“不如改日再來”
曹操有些遲疑。
“後日,丞相可騎快馬來。”
許褚又補充了一句。
曹操想了想,點頭:“只能這樣”
又道:“把筆墨紙硯取來”
許褚從一個揹着匣子的士卒那裡,取來筆墨紙硯。
曹操很快寫好一封信,遞給許褚:“送進去”
許褚拿着信進了神堂,很快又出來。
“走”
曹操一行人離開了玉虛觀,並在沿途留下了標記。
……
第二天,黃昏。
殘陽將綠意盎然的枝椏映照在地上,似一幅寫意的畫卷。
坐在石凳上的曹易,睜開眼睛,雙目之中射出一道寸許長的光芒。
“已經黃昏了”
曹易自語了一句,起身,返回神堂,正好看到擺放在蒲團上的一封書信。
曹易走過去,撿起來,打開一看。
曹操來了,又走了。曹操來,是爲了讓自己救他的小兒子倉舒,就是小學課文本上稱大象那位,大名叫曹衝。
“救人,問題不大”
曹易把書信放在一旁。
想到到了做晚課的時間,盤腿坐下,做起了晚課。
一晃半個小時過去。
哮天那邊又傳來波動。
曹易起身,離開神堂,很快,又回來。
天快亮的時候,看了一堆典籍的曹易,突然想整理一下手裡的寶物,於是把東西一股腦取了出來。
《欽天卷軸》,還是老樣子,一張《滄海潮生曲圖》,一張《真龍圖》。
……
時空寶盒,依舊無法使用。
彼岸花石盤,除了能讓人看到過去,沒發現其他的功能。曹易輸入了一點靈氣後,不見有什麼變化,隨手丟在了《欽天卷軸》上。
哮天那邊又傳來波動。
曹易走了出去。
彼岸花石盤突然爆發出紅光,然後一點點的沒入了《欽天卷軸》之中。
不多時,曹易返回,目光落在《欽天卷軸》上。
“這?”
只見,一個新的圖出現在《欽天卷軸》上,是一個紅色的彼岸花圖案。
一側有兩個篆體小字,有點模糊,不過勉強可以認出‘還陽’兩個字。
看到這兩個字,曹易腦海裡浮現被殺了一次,又復活的徐福的面孔。
神色變幻了幾下,曹易將手放在《還陽圖》上,觸感冰冷刺骨,如同觸碰到爆發的耶律質古一樣。
同一時間,一段訊息進入了腦海。
講的是,如何把死去的人復活。
分爲三種:
第一種,一生去一生回,施術者法力不夠,只能用自己的命替換死者的命,法力足夠,可以用別人的命換死者的命,前提別人自願(用於愛人,血親)。
第二種,需要死者親人的少量鮮血作爲引子,需要活人充當容器。
第三種,死者以子女的少量鮮血作爲引子,借用非血肉之軀復生,例如泥塑、木偶,表面看起來和常人無異,缺陷,泥身怕水,木身怕火,且只能存活一紀,也就是十二年(失敗率高)。
“這不應該叫還陽,這應該叫還陽禁術”
半響,曹易自語。
……
上午,晴空千萬裡,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太陽把大地炙烤得滾燙無比;一陣南風颳來,從地上捲起一股熱浪,火燒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雜草抵不住太陽的爆曬,葉子都捲成了細條狀。
距離道觀有一段距離的一個山峰上,曹易將因爲多次使用已經龜裂的長簫,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很快,周遭浮現起了層層疊疊的大霧,一棵又一棵樹木,發出嘩嘩的響聲,乍一看,如同波浪一樣。
曹易這邊演練《滄海潮生曲》,卻給上山的曹操帶來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