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報名期結束的時候,全世界範圍內,有多達十幾萬家的公司、研究機構等通過谷超科技、谷超植物研究所等提供的報名渠道進行了報名。
穀雨使用信息收集處理儀將這些報名信息簡單的歸納處理了一下,發現全世界幾乎叫得上號的大公司、大科研機構無一例外,全都報了名。就連一直反對和華夏進行航天領域方面合作的米國航空航天局,也很曲折地通過了一家公司,採用曲線救國的方式,報了名。
嚴格說起來,太空種植不是一個新課題。自從人類建設了第一艘太空站之後,宇航員就開始嘗試在太空中進行各種種植了,而且一些影視劇中,甚至有專門類似的題材。
掰着指頭數一數,全世界掌握了類似技術,並且在這類課題上進行過深入研究的機構,數量上是很有限的,幾乎都掌握在航天大國的手中,而且他們的研究是有侷限性的,他們的研究基本上都侷限在空間站上,還從來沒有誰專門跑到月球上去搞種植研究。
但是即便如此,這些掌握了一定太空種植技術的研究機構也比其他機構或者公司,更加的佔據優勢。對這些研究機構參與這次的競標,穀雨還是相當高興的。只要他們遵守遊戲規則,不搞什麼幺蛾子,穀雨實際上還是很願意和這些大型的研究機構合作的。
報名只是最初始的階段,多達十幾萬的報名者肯定要通過海選的方式,將其中相當大一部分給篩選下去。這個海選的方式和地點,都是需要穀雨來確定的。
海選的地點,穀雨不可能只確定一個,穀雨一點都不客氣地把全亞洲的海選地點大部分都放在了華夏,其中一個還是他的老家紫山市。而在華夏之外,唯一一個不是華夏的亞洲海選地在沙||特,這是穀雨對沙||特王儲多次給予他直接支持的回報。
而在其他各大洲,都是各有一個或者幾個海選地,各個報名了的機構或者公司,都可以就近或者選擇自己願意去的報名點進行正式的海選。
至於海選的標準,則是由穀雨親自主持擬定,除了一些技術上的指標要求外,更重要的原則是公平、公正和公開。在這件事上,穀雨可不想徇私,得有一個能夠服衆的結果出來。一方面,他是爲了自己公司尋找有能力、有潛力的合作者,而另外一方面,他還希望通過這次的全球招投標,多爲自己賺一些聲望值,要是在選拔的過程中,出現了什麼黑幕,豈不是耽誤他賺聲望值了?
穀雨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穀雨在把全世界的海選地點以及海選的原則公佈出去之後,就打算不參與海選的具體事宜了。他離開了他在谷超太空,乘坐私人飛機,回了一趟他在紫山市的家。說起來,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雖然想見父母,無論是對他,還是對他的父母來講,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和父母以及葉柔團聚在家中,還是很溫馨的一件事。
國內的幾個海選地,是錯落着分開的,基本上是一個大區一個,比方說華東區設在了魔都市,除了負責華東幾個省份的報名工作外,日國的機構什麼的要海選的話,應該也是到這裡來。而在華北,穀雨則是破常規,設立了兩個海選地,一個是帝都,而另外一個則是距離帝都不到一千里的紫山市。
從商業角度來講,這樣做不太合理,但是穀雨爲了家鄉的發展,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這些年,雖然因爲谷超科技在紫山市深耕發展,再加上紫山市自身的一些努力,紫山市的發展還是相當快的,但是和帝都相比,無論是在那個方面,都是沒有可比性的,按照常理來講,國內的各個研究機構或者公司,真要是想報名海選什麼的,理應前往帝都纔是。
不過讓穀雨沒有想到的是很多公司、研究機構明明都已經乘坐各種交通工具抵達帝都了,但是他們還是要倒換一次或者幾次交通方式,專門喊到紫山市報名海選,甚至有一些國外的機構、公司也都跑到紫山市來保密。
最讓穀雨覺得不可思議的竟然有來自帝都的多家植物研究所,包括華夏科學院下屬的植物研究所也是不遠千里,專門跑到了紫山市來報名。
得知這些消息,穀雨只能以手扶額,他能說什麼?只能感嘆這些人爲了討好他,還真是無所不用至極。
這些專門跑到紫山市報名的機構,或許真的有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討好穀雨的,但是也有一些機構是抱了其他的想法。
在位於紫山市的谷超科技正式開啓了海選報名之後,穀雨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華夏科學院的負責人徐天院士給穀雨打來的,說是想過來拜訪一下穀雨,不知道是否方便?另外不知道他是否能夠帶人過去一起拜訪?
前幾天,穀雨剛剛和徐天見過面,不知道這次徐天怎麼又專門跑到了紫山市來和他見面。穀雨懶得去猜測,他又不怵徐天什麼,只是告訴徐天,讓徐天可以隨時過來,而且可以帶信得過的朋友來。
沒過多久,徐天就帶着幾個人出現在了穀雨的面前。他們幾個對穀雨來講,都是生面孔,以前應該沒有出現在穀雨面前過,否則的話,以穀雨目前過目不忘的本事,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做爲華夏科學界的帶頭人之一,徐天和穀雨之間的關係,在以前還是很不錯的,但是近些年來,隨着谷超科技的發展壯大,尤其是很多事情,穀雨都是繞開科學院,自己單幹,有時候甚至是和科學院及其附屬單位進行直接的競爭,搞得科學院十分的被動,就像是空間研究所,是科學院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單位,但是在穀雨這裡,空間研究所自認爲一直得不到穀雨的優待,就像是當初說出售空天飛機給空間研究所的時候,要價可是一萬華夏幣一架,結果賣給仿月球中心的時候,確實兩架一萬五千華夏幣,等於是一架就便宜了兩千五百億華夏幣,這個優惠力度絕對說不上是小了。
單單這一點,空間研究所上下就對穀雨很有意見,即便是到了現在,空間研究所上下對穀雨的意見其實還是不小的。只是迫於形勢,只能把這股怨氣強行壓了下去,不說出口罷了。至於說他們能夠理解穀雨的苦心,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只看結果,不看其他。
徐天前幾天雖然和胡偉清、張仁軒等一起過來,向穀雨賠禮道歉,求和,那是顧全大局,真要是說他把心中的疙瘩都放了下去,小孩子都不信。不過他這次還是來了,月球基地的建設是大事,別忘了華夏已經在月球上建立了一個面積不是很多月球基地,建設這個月球基地肯定是早晚的事情,如果能夠參與到穀雨的月球基地建設中,就能夠積累起來足夠的經驗,等到日後建立華夏的月球基地的時候,就能夠省下不少事了。
但是現在,穀雨是面向全世界公開招投標,坦白講,華夏在這方面並不佔優勢。華夏空間站的建設可是要比米國、毛子國等傳統航天強國晚了幾十年之久,在這方面的技術積累和儲備,是遠遠無法和米國、毛子國乃至歐洲、日國等比較的。別說是科學院下屬的這些研究機構、公司等沒有信心,就連他這個科學院的大當家也是沒有太多的信心,他搞了一輩子科學研究,尊重事實,倒不至於昧着良心,硬要去說華夏在這方面已經達到了國際先進水平了。
徐天向穀雨介紹了一下讓他覺得陌生的幾張面孔,他們都是華夏從事植物研究的一線挑大樑的人,不是掌握這個研究所,就是掌握那個公司,一個個的學歷都是博士,都在科研一線工作多年,對華夏行業內的情況十分的瞭解。
穀雨雖然以前沒有見過他們,但是偶爾在聽取谷超植物研究所向他彙報工作的時候,會提到他們當中一些人的事蹟。現在,總算是能夠把他們本人和事蹟聯繫在了一起。不得不承認,華夏科學院還是籠絡了很多的精英人才的,或許放在全世界範圍內,未必是最頂尖的,但是放在華夏,那絕對是拔尖的人才。其中幾個,谷超植物研究所都接觸過,希望能夠撬過來,但是都沒有成功。
穀雨很客氣地和這些人握手,然後開門見山,詢問他們的來意。他不想浪費時間在你猜我猜的事情上,而且到了他這個地位,他具有着單刀直入的資格的,不用寒暄和客套。
徐天本來還想跟穀雨繞繞彎子,不過既然穀雨都問了,他也就不再打啞謎了。他把他的目的說了出來,很簡單,他不是讓穀雨給科學院的這些人開後門,讓他們直接拿到標書,而是希望穀雨能夠提前告訴他們,海選結束後,一直到最後的招投標,在各個環節中,穀雨希望達到什麼樣的技術指標,有什麼是不能夠違背一點點的標準,他們希望能夠早點知道這些東西,然後回去後,再針對這些東西,進行有針對性的準備。
徐天對他的這些手下還是很有信心的,只要他們只要努力的目標在那裡,那麼他們所做出來的成果,絕對不會比米國、歐洲等的同行差。
到時候,大家公平競爭,徐天相信自家的這些科研機構以及公司,是足以有資格成爲谷超科技的合作伙伴的。
徐天的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貌似也沒有挑戰穀雨的底線。他們只不過是要求穀雨提前泄題罷了,而且也沒有提前幾天,在他們看來,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真別說,如果這次不是面向全球進行公開的招投標,穀雨還真有可能把題目泄露給這些人知道,甚至乾脆連題帶標準答案給他們。但是這次是要面向全世界進行公開的招投標,事關能否選擇到合格的合作伙伴,也關係到穀雨能否賺取到數量可觀的聲望值,穀雨怎麼可能帶頭破壞規矩。
穀雨搖頭,沒有滿足徐天的要求。他讓科學院的這些人把心放到肚子裡,只要自己有真才實學,還怕自己過不了關嗎?這些學歷都是博士的主兒,在科學院中,不是研究員,就是高級研究員,甚至有的在遞交材料,準備去評選院士了,他們怎麼可能不是沒有真才實學的人?
穀雨這番恭維的話,把徐天他們這些人給頂的夠嗆,說穀雨說的沒道理?這豈不是在否認他們自己嗎?可要是說穀雨說的都對,那麼他們還怎麼好意思,讓穀雨提前給他們泄題?
還是徐天這個老將有經驗,跟穀雨訴起苦來,說華夏搞航天的不容易,如何在國際上受到抵制等等,總之是希望能夠以情動搖穀雨,讓穀雨網開一面。
穀雨還是很佩服華夏搞航天的這幫子科學家的精神的,但是佩服歸佩服,要讓他違背公開、公平的原則,他是不會幹的。有些事情是紙裡包不住火的,一旦傳揚出去,他的名聲就垮塌了,日後根本不可能重建起來,這就等於是告訴世人,以後他說話做事,都得打着折聽,不能全聽全信。真要是讓他背上這個名聲,他就成了一個有污點的人,日後再想去收集聲望值,難度可就要增加幾分。
而且,穀雨這次給徐天的手下網開一面,這些人就會感激穀雨嗎?穀雨可不這麼認爲,他們從骨子裡面會認爲本該如此,而不是覺得這是穀雨主動讓給他們的,穀雨給他們付出,理所應當,只因爲他們背後有華夏科學院這座大山,他們的所作所爲都是有大義的,不管你穀雨有多高的地位,都得配合、讓步。
穀雨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自問他做的事情已經很夠意思了,對華夏科學院的讓步已經非常大了。如果他們還是不知足,那他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