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日本從來不缺乏具有優秀戰略眼光的經濟學家,穀雨的計劃不能說是完美無缺,只需要稍微推敲一下,就能夠發現其中所蘊含的問題所在。這次拍賣也是檢驗日國的這些優秀的經濟學家的戰略眼光的時候了。是他們獲勝,還是穀雨的金錢利誘有效,現在纔是真正一分高低的時候。
穀雨這段時間實際上一直在用中級信息收集處理儀蒐集日國相關方面的情報,對之進行分析處理。通過這些收集來的信息,他了解到對他在日國設立清酒廠的事情,日國人內部的爭議其實還是相當大的。日國方面主要的擔心是兩方面,一個是對日國的農業生產造成巨大的衝擊,不利於保護日方的傳統農業,另外一方面,就是對全國上下的數萬家清酒廠的衝擊。
每一個問題的後面都有一個龐大的利益羣體,他們在日國都擁有着不菲的社會影響力,日國的政治人物在制定各項政策的時候都不得不考慮他們的看法。
穀雨在日國的根基還是太淺了,他以前能夠拿捏住日國人,那是因爲他拿捏住了日國人的短處,使得日國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得不求助於他,就像是橘先生櫻園中的那株日國的國運之樹一樣,除了穀雨之外,全世界沒有一個人能夠救活,自然是隨便他開出條件,無論多麼苛刻,只要日國人還想讓國運之樹活下去,就不得不接受穀雨提出的苛刻條件。就像是日國以前賣給華夏列車車廂的時候,所有的零部件都捆綁銷售,一個不鏽鋼洗臉盆都能給華夏開價四萬華夏幣一樣,多大的苦果你都得嚥下去。
清酒廠和國運之樹不一樣,清酒廠對日國來講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沒有了國運之樹,日國人就少了一份精神寄託,清酒不一樣,沒有了穀雨產的,日國國內還有好幾萬家大大小小的清酒生產商,替代人選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這時候,單單去說什麼口感好,是肯定不行的。
正是因爲考慮到了這些,穀雨纔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力爭把橘先生他們拉上了他的戰車,對橘先生他們許以重利,讓他們賺的腰包鼓鼓,也讓他們能夠以更讓人心動的價格去收購或者租賃日國農民手中的土地。不僅如此,穀雨還把三等清酒的價格定得如此之低,進一步減少日國普通人對三等清酒的牴觸情緒。
不過他的這些措施是否有效,他心中也沒有底。中級信息收集處理儀畢竟不是萬能的,有些情報如果不放到它能夠接觸到渠道上的時候,它也不能隔空取過來。日國方面昨天晚上應該有過秘密協商,具體商量出來一個什麼結果,他是不知道的。
穀雨神色肅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葉柔坐在他的旁邊,也是聚精會神,看着臺上的拍賣師。
拍賣師的神色要比穀雨興奮多了,剛纔兩輪拍賣,又是賣飛機,又是賣寶石,還有好酒,前前後後一共拍賣出去差不多兩百六十億美元,雖然這些錢都是大老闆穀雨的,但是他做爲經手人,事後肯定能夠得到一個大紅包,就算是不給錢,員工積分也不會少,無論是錢,還是員工積分,對他都有很大的用途,也就難怪如此高興了。
拍賣師抖擻起來精神,把狀態調增到了最佳,準備遵照穀雨的吩咐,把已經開了一個好頭的第三輪拍賣完美地進行下去。
拍賣會清了清嗓子,報出了最新一款拍品,就是三等清酒二十分之一產量的分銷權。
清酒廠一期工程建設已經完成,現如今三等清酒的年產量爲十億瓶,看似很多,但是平攤到總人口超過了一億兩千萬的日國身上,一個國民還不到十瓶,算不上多。就算是等到了三期工程全都完成總產量也不過才五十億瓶,合計兩百五十千萬升而已,而國內的白酒產量早就突破了一千三百千萬升了。
之所以把三等清酒二十分之一產量做爲一個拍賣單位,是因爲三等清酒一共有二十個不同的口感,如此安排,等於是說穀雨要爲每一種口感的三等清酒尋找一個合適的代理商。
在拍賣師報出第一個拍品的時候,現場根本沒有絲毫的停頓,穀雨擔心的情況並沒有出現,馬上就有人跟進,報出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價格。緊跟着又有人加價競爭。
看到這一幕,穀雨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的計劃成功了。
後面的拍賣一直都非常的激烈,二十份三等清酒的銷售權無一例外全都拍賣了出去,最高賣到了差不多一百三十華夏幣,最低的也有一百二十華夏幣之多。多出來的這部分錢,穀雨遵照承諾,在事後將之全都捐獻了出去。
其實穀雨對三等清酒的擔心有點過慮了。他在計劃制定的雖然粗糙,但是該考慮到的方面幾乎都有所顧忌,真正能夠影響到他計劃的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政客、學者,而是日國那些掌握着土地的農民。橘先生他們從穀雨這裡得到了足夠的好處,所以他們在購買或者租賃耕地的時候,價錢都給的很高,故而很少有農民不願意把土地賣給或者租賃給他們。
大量的土地集中在了橘先生這樣的日國顯貴的手中,他們自然不希望有人壞了他們的好事,就算是明知道穀雨開設清酒廠會對日國的傳統釀酒業產生衝擊,也是會選擇視而不見的。相反,他們爲了賺到更多的錢,獲取到更多的利益,還會站在穀雨這邊,爲穀雨搖旗吶喊。
想賺取好處的又何止是橘先生這樣的人,還有許多人也想在這場盛宴中分一杯羹。他們無意當中也成了穀雨在日國施展計劃的助力。
當然,這裡面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穀雨選擇的切入點是清酒,這又不是什麼高科技,不是日國的經濟命脈,讓穀雨一個外人控制了也沒什麼。要是換成其他可能威脅到日國的國家安全,哪怕再賺錢,利益再多,也未必有幾個人敢附和穀雨的。
在三等清酒拍賣完之後,緊接着進行二等清酒的拍賣。這次的拍賣依舊十分的順利,而且比之三等清酒的時候火爆了許多。
二等清酒比目前日國市面上能夠買到的最好的清酒還要好喝一些,它的產量比之三等清酒又少了一大截,如果推向市場的話,一定會受到很多人的歡迎。故而那些有意經銷的商人們競爭的還是很激烈的,最後的成交價平均爲十萬華夏幣左右,比之穀雨事先估計的五萬華夏幣高出了一倍。
輪到一等清酒的時候,那競爭的場面簡直就是瘋狂,最後拍賣結束,平均一瓶賣出了二十萬美元左右,而剛纔拍賣的那些好酒平均價爲一瓶十五萬美元左右,這批一等清酒竟然比這些好酒還要貴出一大截,這就是日國主場的關係,當中很多人都誓要把這些絕好的清酒全都留在日國。
這股決心在拍賣特等清酒的時候達到了癲狂的狀態,那場面比之火星撞地球都絲毫不弱。經過一輪又一輪激烈而又殘酷的競爭,最後的成交價達到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一瓶平均二百萬美元,摺合成爲華夏幣,超過了一千兩百萬。
這樣的拍賣,讓穀雨感嘆參與競價的人都瘋了,他原本估計這特等清酒能夠賣到一瓶五十萬美元就很不錯了,沒想到竟然賣到了兩百萬美元,這隻能說他不懂那些又有錢又喜歡喝酒人的心態。他們已經不僅僅是在喝酒了,而是在直接喝錢,喝黃金。
穀雨估計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理解這些人的心態,不過這種大賺特賺的事情,他還是很喜歡的。
撇開第一輪拍賣的寶石,第二輪拍賣的飛機,還有那些好酒的拍賣,單說清酒的拍賣,總體的結果遠遠要比穀雨預期的好很多。
單單三等清酒的拍賣收回來的錢,就足以讓穀雨支撐他日後在日國經營清酒廠的運營成本了,就是說他就算是不出售二等清酒、一等清酒以及特等清酒,他的清酒廠也可以維持下去,不用擔心會出現大量的虧損,就算是需要補助,也不需要他掏多少,完全在他的承受能力之內。
換言之,從今以後,他賣的每一瓶二等清酒,賺到的錢基本上就是他的純利潤了。更遑論還有一等清酒以及特等清酒。簡單統計一下,這三個等級的清酒每年也將爲他帶來上百億美元的利潤。這絕對是個讓人驚歎的數字了。
也就只有穀雨這樣掌握着遠超當今釀酒技術的人,才能夠賺到這樣的錢了。
沒想到臨時決定要在日國搞一個清酒廠,竟然會這麼賺錢,穀雨打算以後要對日國人好一些,如果以後再有坑他們的機會,下手的時候要輕一點,而且他要從賺取的這些利潤當中分出來一些,回饋日國,好讓他們念他的好,讓他坑他們的時間長一點,細水長流嘛。
拍賣會結束後,參與這場展銷和拍賣會等各方都是皆大歡喜,幾乎人人都以爲自己不虛此行,大有收穫。
蓋茨先生也花錢買了一架穀雨兜售的私人飛機,而且穀雨私下裡還答應他兩件事,一個是儘快給他搞到幾瓶3級人用強體藥劑,另外一個就是安保戰警,穀雨會讓bx國那邊的生產線擠出一點產能,專門爲蓋茨先生生產一批安保戰警。這是其他人誰都沒有的面子。
橘先生他們就不用說了,穀雨拍賣的十二枚寶石,十架飛機中,有七塊寶石外加五架飛機最後都落入到了他們的手中,至於一等清酒還有特等清酒,他們也搶到了一半以上。爲了成功買下這些,他們賣釀酒的材料給穀雨賺到的那些錢,不僅全都貼了進去,還需要從外人那裡借很多年。
不過他們認爲這樣做是值得的,寶石保值增值,清酒不僅可以自己喝,還能賣出去賺錢,至於飛機,性能如此出色,自己用也好,叫給軍方的研究所拆開研究,都是很不錯的選擇。至於花費的錢財,那都是小意思,反正只要穀雨的清酒廠開下去,就要從他們手中購買原材料,大不了再多弄些土地,多種植一些釀酒原料就是了。
那些受邀而來的世界級億萬富翁也都是收穫不少,寶石、飛機還有美酒,他們都有不小的斬獲,而且穀雨給他們的禮物也很讓他們中意。此外,就算是見多識廣的他們,也不得不感嘆這次的展銷拍賣會沒有白來,大開了一番眼界。
當然,收穫最大的還是穀雨,名聲、利益,全都有了。
正是因爲如此,在拍賣會結束之後,穀雨的心情特別的好,接受了橘先生的邀請,專門在日國多呆了幾天。這幾天,他可沒有閒着,除了出席了日國電視臺的採訪之外,還訪問了日國的孤兒院、養老院,還和首相見了面。最後,日國的東||京大學還邀請他去進行了一次講座,授予了他名譽博士的頭銜,東||京市政|府也跟着湊熱鬧,授予了他榮譽市民的稱號。
隨着這幾日行程的進行,穀雨在日國平民中的聲望進一步升高,他也抓住這些機會,發現了不少的商機,找到了一些既能夠賺到聲望值,又能夠賺到錢的機會。他把這些事情能夠全都記錄了下來,然後交給了日國分公司的負責人蓋文源來處理這些事情。
蓋文源是痛並快樂着,清酒廠如此賺錢,他執掌這樣一個工廠,壓力還是很大的,老闆給他開了一個這麼好的頭,他要是經營好了,那是本分,要是有了差錯,那就是他失職了。
顯然這是一件很有挑戰性的事情,他就喜歡這種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只有這樣,才能夠在大老闆跟前表現出來他的價值,才能夠讓他在公司的未來中佔據一個更顯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