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濤這個上將都被穀雨的要求給嚇得退縮了回去,其他人都有點噤若寒蟬的意思,穀雨這個一直被他們認爲是好好先生的傢伙沒想到發起狠來,這麼可怕,竟然讓堂堂上將用性命作保,其他人只怕開口,也討不了好去,也就不再開口提什麼要求了。
穀雨暗中鬆了口氣,他也不想把雙方的關係搞得那麼僵,只是有些事情不做,有些人總是把他當軟柿子捏,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跟他們翻臉吧,還沒有嚴重到那種程度,不理他們吧,卻是煩不勝煩。反倒是不如現在這樣,提一個他們根本無法辦到卻又在情理中的條件,把他們給頂回去。這樣,既不傷和氣,也能夠讓他們知道進退,不再繼續提什麼非禮的要求。
當然,對周海濤的要求背後的原因,穀雨也不是置之不理的。帝都藥劑廠原來生產的藥劑的銷售情況,他還是知道一些的,雖然有一部分走私到了國外,也有一部分被國內的權貴消化吸收,但是超過一半的數量還是流向了軍隊之中,對提升華夏軍隊的整體實力確實發揮了相當的作用。
這次他對帝都藥劑廠進行重組,以後帝都藥劑廠出產的一半兒以上,都將控制在他的手中。本來,一半以上的數量就不太夠華夏軍隊使用,他如今再擴大比例,如果不賣給軍隊,部隊的官兵肯定是不夠用的。
如果按照穀雨剛纔的提議,周海濤用他的前途和性命擔保,回去後,在部隊中全力反腐,切斷內外勾結的渠道,斬斷黑手,那麼穀雨把他所有的這部分藥劑平價賣給部隊,是最好的結果,這也是穀雨希望看到的,好鋼用在刀刃上,他是從來不反對的。
只可惜周海濤膽子小,或者說他面臨的阻力太大,自忖沒有能力擺平這些事情,選擇了退縮,如此一來,難題就留給了穀雨。
不過這對周海濤來講是天大難題的事情,對穀雨來講,還真不是什麼事。穀雨已經有了替代的方案,那就是回頭在國內開設專賣店。
國內所有軍警可以憑藉有效證件在每個年度以成本價購置足夠自身訓練使用的藥劑,即便是退役後,也可以憑藉有效證件,在一定年限內,以折扣價格購買一定數量的用於自身訓練的藥劑。而其他人購買的時候,就不享受什麼優惠了。到時候,相關的信息要在所有的專賣店進行共享,杜絕有人超買用於牟利的可能。
這樣做,雖然不能夠完全避免有人將之拿去獲利的可能,但是穀雨也不是聖人,不可能把所有的漏洞都堵上,能做到這種程度,他該盡或者不該盡的心意,都已經盡到了。剩下的就不是他能夠干涉的了。
相信等到這個措施公佈了之後,國內再有人拿着軍隊供應不足的事情,來向他施壓,藉口都找不到。而他既可以維持他在軍隊中的高聲譽,繼續從軍隊中賺取到源源不斷的聲望值,也可以避免有人趴在他身上吸血的被動局面的再次發生。
在穀雨把周海濤給頂回去之後,衆人本以爲不會有人再向穀雨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的時候,張康年卻站了起來。他先向穀雨表示感謝,這段時間,他率領的第一個代表團在谷超飛行收穫頗豐,獲益良多,之後,他話鋒一轉,就把他的要求提了出來,就是希望穀雨能夠開放谷超飛行更多的領域給他們,既然穀雨已經開放了這麼多,那又何必把最後一點藏着掖着呢?太小家子氣了。
在張康年一開始把話說出口的時候,衆人都覺得張康年的要求有點過分,可是轉念一想,第一個代表團在谷超飛行享受到的優渥的待遇,那可是人盡皆知,就像是已經給了八塊錢了,那麼再多給兩塊錢,湊足十塊錢,又有什麼不可以的?不就是兩塊錢的差距嗎?如此一想,就不覺得張康年的要求有點過分了。
這大概就是升米恩,鬥米仇的背後根源了。你給了我一升米,我感謝你,可是如果你給我的是一斗米,那麼你家裡一定還有更多的米,爲什麼不給多點?如果不給,那我不但不感謝你,相反還恨你,仇視你。
穀雨暗中搖頭,這些人還真是一點進退都不知道,還真因爲他好客,就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穀雨笑了笑,沒有明確回絕張康年的要求,而是表示來而不往非禮也,己方對張康年一行人可是盛情接待,己方也想從谷超飛行抽調人員,參觀訪問國內的飛機設計和製造企業,最好是那些設計製造軍機的單位,希望能夠相互借鑑和學習,共同進步,不知道張康年能不能提供便利?也讓谷超飛行的這些BX人感受一下祖國人民的熱情好客?
張康年頓時露出了爲難之色,他又不傻,國內飛機設計和製造的單位,都是高新技術密集的單位,每一項技術成果都是由無數工作人員的智慧加上日夜不斷的奮鬥,外加上無數的資金投入才取得的,別說是谷超飛行的BX人了,就算是國內的兄弟單位想過去看,也是要經過層層審批的,想學習借鑑,可以,拿錢來。
看穀雨的架勢,谷超飛行的人過去,那就是真的交流學習,不會出一分錢的,這怎麼可以?他沒有辦法交代,而且他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去決定。
穀雨目光炯炯地盯着張康年,他在等着張康年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他從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的主兒,如果張康年能夠答應他這個要求,他也不奢望能夠接觸到張康年的單位的核心機密,他也看不上,他要的就是這個態度,只要張康年讓他看到一個讓他感到滿意的態度,那麼他是不會介意向國內相關單位開放谷超飛行的所有核心機密的,畢竟谷超飛行現在研究生產的飛機雖然先進,但是比較起海陸空三棲單兵戰車來,差了不止一兩代,而是有三四代甚至更大的差距,讓國內學習了去,也沒什麼。
張康年訕訕地避開了穀雨的目光,沒有敢接穀雨的話茬兒,他以一句回去之後,要向領導彙報研究一下,給搪塞了過去。自然,剛纔要求穀雨開放更多領域給他們的要求,也是不提了。
穀雨不由得露出了失望之色,他看向了王利民,王利民衝着他露出了一絲抱歉笑容來。穀雨做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中,說句一點都不誇張的話,穀雨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國內的事情,相反,國內的某些人,包括這兩個代表團,都是佔了穀雨不少便宜,但是在穀雨提出一些小小的要求的時候,他們無一例外選擇了退縮,沒有一個願意回饋給穀雨什麼,個個都是隻進不出的守財奴,吝嗇鬼,也就難怪有時候穀雨會覺得寒心,換成是他,他可能比穀雨還要寒心。
只是王利民卻不能爲穀雨說什麼,他和周海濤、張康年畢竟不是一個部門的,彼此很難說的上話,也就是同爲一個代表團,這才湊在了一起,要不然,彼此之間,說不定都不一定認識。
何況,穀雨的情況,和張康年、周海濤他們面臨的情況都不一樣,無論是帝都藥劑廠,還是谷超飛行,那都是穀雨的私人財產,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想幹什麼幹什麼,外人很難干涉,周海濤和張康年都是體制內的人,面臨的掣肘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規章制度,還是人,稍微有一點沒有注意到,就可能讓他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根本無法像穀雨那麼隨意。換成是他處在周海濤或者張康年的位置上,哪怕是他心裡面是千肯萬肯,也是不敢隨便答應的。
穀雨心中雖然有些小失望,卻也沒有流露出太多的失落之色。他本來就沒有奢望能夠獲得對方的對等付出,現在的這個結果,完全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穀雨現在只求問心無愧,他已經爲國內做出了應有的貢獻,他不虧欠生他養他的祖國了,這就夠了,何況,他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至少他收穫了大量的聲望值,足以彌補他經濟上蒙受的那點損失了。
在張康年之後,再沒有人向穀雨提出什麼要求,不是他們不想提,而是他們意識到了穀雨願意給他們的甜頭已經全都給了他們,再想從穀雨這裡拿好處,就得真的付出點什麼東西了。
如果是一般的交易,他們或許現在就能夠做主,或者可以帶話回到國內,由上面的領導們做出決定,可是現在他們要是提出要求,都不可能成爲一般的交易。就像是周海濤想要的各色藥劑,那是全世界目前來講,只有帝都藥劑廠一家生產的藥劑,其代表的意義是不言而喻的,想跟穀雨就這樣的東西談判,肯定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就如果穀雨要周海濤用前途和性命做擔保一樣,誰願意去冒這個風險,承擔這個責任呢?
既然不可能辦到,還不如不浪費口舌。反正有了穀雨和周海濤、張康年的交鋒,等回到了國內,他們也有交代的理由了。再說,他們在BX利亞這裡,已經都有了不小的收穫,回去後,足以交差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穀雨給兩個華夏代表團舉行了一個盛大的歡送儀式,又親自把他們送到了機場,目送着他們乘坐着包機,飛向了天空。
穀雨搖了搖頭,總算是解決了一件事情。通過這次接待這兩個華夏的代表團,讓穀雨再次清醒地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國內相當一部分人眼中,還是沒有把他當自己人,對此,他有必要時刻提醒着自己隨時要保持着清醒,不能再做這種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事情了。
深吸了一口氣,把這件事丟到了腦後,穀雨離開了機場,他吩咐了司機一聲,汽車掉轉頭,直奔BX國的三軍司令部。
BX國軍方大佬們的幾位大佬們得知穀雨再次光臨,都是嚴肅了起來。上次,穀雨來的時候,他們都覺得能夠把穀雨留下,結果讓穀雨忽悠的找不到北,不小心跟了穀雨的節奏,之後答應了和穀雨進行飛機的PK。之後的比賽,他們徹頭徹底的輸掉了,不得不花費高價購置了十架飛機。
通過這件事,讓BX國軍方大佬們意識到了一件事,或許穀雨站在了多明戈斯總統的那一邊,但是隻要條件合適,雙方不是不可能打交道的,只要他們操作的好,說不定能夠讓穀雨在他們和多明戈斯總統之間保持中立,這樣的話,他們操作一下,說不定能夠讓穀雨對他們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此一來他們要是再發動軍事政變,說不定就有了成功的可能。
想到這裡,BX國軍方大佬們頓時都興奮了起來。他們一起來到了大樓外面,用最隆重的禮節迎接着穀雨的到來。
穀雨配合着他們演了一段你好我好的戲,然後又一起來到了會議室中,還是和上一次一樣,穀雨和BX國分別坐在了大會議桌的兩邊,一副涇渭分明的模樣。不過會議桌上的氣氛明顯要比上一次輕鬆多了。
沒等穀雨開口,其中一位BX國軍方大佬就搶先開口,他先感謝了穀雨提供那麼好的飛機給BX國軍方,之後畫風一轉,表示願意加強和穀雨之間的合作,以後從穀雨這裡購置更多的飛機乃至軍火,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這需要穀雨拿出一定的誠意來。
穀雨笑了笑,沒有迴應那位BX國軍方大佬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表示他雖然不是BX國人,但是在BX國生活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國家,已經把這裡當成了他的第二故鄉了,他愛這裡的土地,也愛這裡的人民,願意爲這片土地以及生活在這裡的人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他決定把和平和安定當成禮物送給這裡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