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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少,我們所求不多,就是希望你能夠兌現承諾,幫助平兒完成第二件事,在他的治下設立一家高新技術企業,當然,不是在上艾縣,而是在他如今做區長的北新區。”
季寬說出了他的請求,他的語氣很誠懇,沒有什麼脅迫的意思在裡面,這也是他們季家共商之後,達成的共識,那就是絕對不能夠觸怒穀雨,大家能合作最好,如果不能合作,也不能變成敵對,他們季家雖然在政壇有着不小的影響力,但是說到底還是肉身凡胎,除非是利益攸關或者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否則的話,是不願意和人魚死網破的。
穀雨看了平公子一眼,後者忙道:“谷少,這件事,不管你答應不答應,依舊是我季平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們季家最尊貴的客人。”
穀雨笑了笑,他當初是答應了要在上艾縣進行兩項投資,只是購買礦業公司尋找礦脈的事情比較簡單,他才安排在了前面,本來他是打算等到這件事有了一個初步的結果之後,再去辦第二件事的,卻沒有想到後來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遼省的副省長竟然直接帶着他的小舅子來搶他的伴生銀礦了。
這件事讓穀雨對遼省的投資環境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要是自己再搞出來一兩個賺錢的生意,再有人眼紅,再來他這裡搶奪,難道他還要出動仿生無人機去刺探消息嗎?
這種事可再一再二,絕對不能夠再三再四,畢竟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仿生無人機就算是再先進,卻總歸是有形之物,是很有可能讓人用肉眼看到的,一旦有心人順着線索追蹤下來,他就有可能會暴露這種大殺器,到時候,他就被動了。
穀雨伸出了一根手指頭,道:“我也一樣,我也一直拿平公子當我的朋友,我很願意去兌現我對平公子的承諾,但是說實話,發生在上艾縣的事情,讓我至今思來都是心有餘悸。所以想要我兌現承諾,可以,但是相應的,我也需要一個承諾,曾經發生在上艾縣的事情,絕對不能夠再在北新區上演。平公子,你有這個把握嗎?”
“谷少……”季寬張嘴道,看那意思是要爲平公子攬下責任。
穀雨擡起了手,阻止了季寬說下去,他直直地盯着平公子,道:“這話需要平公子來跟我說。”
平公子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在以前,他一直是自信滿滿,自認爲掌握了一切,在帝都,無數人要給他們季家面子,到了地方上,也是萬人環繞,風光無限,可是真正地當他遇到了事情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家族的身份,只是一張虎皮,別人在乎,那就在乎了,不在乎,連只羊都嚇不到。
如今,他從上艾縣上調到了省城的北新區,官兒是升了上去,可是他對北新區的掌控力絕對是無法和在上艾縣的時候相比。在這樣的背景下,穀雨跟他要一個承諾,他還真是沒有把握做到。
見平公子遲遲沒有說話,季寬等人嘆了口氣,這種時候怎麼能夠遲疑?自然是要斬釘截鐵地說出來,纔有氣勢,才能夠搶佔先機。像這樣支支吾吾什麼都不說,讓誰信你呀?
季寬連連向平公子使眼色,讓他趕快做出一個表態出來,無論如何也要先安撫住穀雨再說。
平公子倒是很想像季寬暗示的那樣,先用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承諾安撫住穀雨,然後把穀雨的投資先騙過來再說,但是他很清楚穀雨的手段驚人,他可不想步入那些被穀雨整治的倒黴蛋的後塵。他想了想,強行把季寬的暗示忽視掉,然後直視着穀雨道:“谷少,在北新區,我初來乍到,我真的不敢給你承諾什麼。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北新區掌控起來,爲你肅清一切可能造成困擾的障礙,然後你就可以到北新區去投資了。”
穀雨點了點頭,道:“好,我就給你三個月。同時,爲了祝賀你榮升,我們現在可以先簽一個意向協議。有這個意向協議在,我是不會考慮把這個項目投資到其他地方的,當然,期限一過,如果北新區的環境還是達不到我的要求,那就請恕我沒有給你機會了。”
平公子連忙點頭,三個月看似不多,但是努力一下,還是能夠做不少事情的,如果做得好,未必不能夠在北新區站穩腳跟,謀取到該屬於他這個北新區區長的話語權。
穀雨在季家又呆了一個多小時,然後他就起身告辭了。他已經和王利民約好了時間,不好遲到。
剛從季家出來,穀雨就接到了王利民秘書打來的電話,王利民臨時有個會,所以原來約定好的見面時間要往後推遲至少兩個小時,王利民讓秘書打電話通知穀雨,並向穀雨致歉。
突然多了兩個小時出來,去賓館沒有必要,去和王利民見面的地方乾巴巴地等着,就更沒勁了。穀雨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突然心中一動,他對坐在他身邊的葉柔道:“姐,我們一起去爬天安門城樓吧?”
葉柔笑着點了點頭。
汽車開到了天安門廣場附近,穀雨剛要下車,他的手機又響了,他拿出來他一看,竟然是童一念打來的。
“穀雨,你當心一點,我家人可能要去找你,無論他們提出什麼要求,你都不要答應。”童一念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穀雨還沒有把手機放到衣兜裡面,手機又響了,一看是個陌生的帝都號碼,他略一沉吟,還是接通了電話。穀雨剛開口說了句“你好”,還沒有來得及說後半句的時候,話筒裡面就傳來一個命令式的口氣。
“你是穀雨吧?我是一念的親叔叔,我叫童博新,我有件事需要你幫着完成,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我這就過去見你。”
穀雨曾經聽童一念提及過她的家人,知道她確實有個叫做童博新的叔叔。雖然童博新的語氣讓他很不爽的,但是看在童一念的面子上,他不願意和初次通話的童博新計較。
“童先生,我現在在帝都,不方便見你,我看我們還是另外約時間吧。”
“你在帝都?那正好,把你的位置告訴我,然後在原地等我,我馬上過去找你。”童博新的語氣依然很衝。
“好吧,我現在就在天安門西邊的停車場,你過來找我吧。”穀雨隨口說了一句。
“好,我馬上過去找你。記住,你哪兒都不要去,就在原地等着我。”童博新命令道。
掛斷電話,穀雨轉身就朝着天安門走去。
葉柔擔心地道:“穀雨,你不是答應了童博新要留在停車場等他嗎?你要是走了,他找不到你怎麼辦?”
穀雨一翻白眼,道:“他又不是我兒子,我幹嘛要聽他的?再說了,找不到我,他不是有電話嗎?走,姐,咱們趕快去爬城樓,時間緊,咱們得抓緊點了。”
葉柔興奮地點了點頭,既然穀雨都不在乎,她自然是隨着穀雨的心意來。
穀雨不知道他離開之後半個小時,童博新就找到了這個停車場,然後一眼就看到了穀雨的汽車。他連忙跑了過去,還以爲穀雨能夠開車下來迎接他,沒想到汽車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在他撅着屁股,趴在車窗玻璃往裡面看的時候,把停車場的保安給招來了。
“幹什麼?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偷客人留在車裡面的財物呀?信不信,我抓你去見警|察?”
童博新嚇了一跳,連忙向保安解釋,好半晌,保安才相信童博新沒有偷竊的嫌疑,這才讓他們走。
童博新氣了一肚子火,他拿出來手機,撥通了穀雨的電話,在穀雨剛接通的時候,他就劈頭蓋臉地罵了過去。
穀雨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然後直接把童博新的手機號碼拉入到了黑名單中。
童博新在發現再也無法撥通穀雨的電話的時候,氣的差點把手機給甩了,好在他還有點理智,只是把手機收了起來,然後又從他旁邊的那人手中要過去了手機,然後接着給穀雨打電話。
這次,穀雨還是很痛快地接通了電話,但是在聽到是童博新的聲音之後,直接就把手機掛斷,然後又把這個手機號拉入到了黑名單中。
童博新這次更加着急上火,他怒道:“穀雨,你就這個態度?想讓我們家把一念嫁給你,沒門。”
穀雨和葉柔在天安門城樓玩了個痛快,然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朝着停車場走去,剛剛來到車邊,就見兩個人蹦了出來。
其中一個跟童一念有着兩三分的相似,另外一個則跟這個人有七八分的相似。
“好啊,穀雨,總算是讓我逮住你了。你不是能耐,敢耍我嗎?你再跑啊。”童博新有些氣急敗壞地道。
還沒等他走到穀雨的近前,庫比就上前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用流利的漢語道:“警告,你已經接近到了我們老闆的警戒距離了。如果再敢往前走,我們將認爲你會對我們老闆構成威脅,我們會採取必要的防衛措施。”
童博新不信那個邪,還要往前走,跟着他的那個年輕人一把拉住了他,後者指了指碧麗絲,道:“爸,你還是往後點吧,你看到沒有?那個洋妞手中拿着的可是辣椒噴霧劑,要是讓她噴一下,我們就得去醫院了。”
童博新擡頭一看,果然看到碧麗絲手裡面拿着一個警用辣椒噴霧劑,這玩意兒是紫山市公安局特批給庫比和碧麗絲使用的,專門用來保護穀雨用的。這玩意兒真要是噴到人眼中,神仙也受不了那個銷魂的滋味。
童博新氣的身體直哆嗦,他用手指着穀雨,顫聲道:“穀雨,我看你是不想和我們家的一念好了,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個電話,一念就能甩了你?”
穀雨哭笑不得,他爲了躲開童一念的這些奇葩家人,這才離開紫山市,到外面躲清靜的,沒想到童博新不依不饒,還追到了帝都來。他沉聲道:“我和一念的感情,要是你一個電話打過去,就能夠拆散,那麼不要也罷。”
“你,你……”童博新又讓穀雨的這句話給氣到了,穀雨想和童一念在一起,這是他拿捏穀雨的軟肋,要是穀雨就這麼放棄,他還怎麼拿捏穀雨呀?
“好了,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穀雨不耐煩地道。
童博新也懂的見好就收的道理,見穀雨終於肯問他爲什麼要來找他,就連忙抓住了這個機會,趾高氣昂地對穀雨道:“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旁邊的這位是我的兒子,也是一念的堂兄,童廣輝。他很受上級領導的重視,如今剛剛獲得提拔,到上艾縣做縣長,這可是我們童家這一代中第二個縣處級幹部呀。”
穀雨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童博新哼了一聲,繼續道:“廣輝走馬上任之後,得知你曾經承諾在上艾縣進行兩個項目的投資,如今,第一個項目已經落實,第二個項目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廣輝身爲上艾縣的縣長,自然有責任過來督促你落實你的承諾。穀雨,人怎麼可以言而無信呢?我看你還是趕快拿出十個八個億的出來,投到廣輝的治下,讓廣輝在剛上臺的時候,就結結實實地爲上艾縣的父老鄉親辦一件實事。這樣,廣輝的位置就穩了,以後就可以平步青雲了,等到他日後成爲了部級大員,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這下子別說是穀雨了,就連庫比和碧麗絲都想翻白眼了。童博新和童廣輝這對父子是來搞笑的嗎?
童廣輝沉着臉,道:“這是我們全家的意思。我爺爺、我大伯還有我爸,都是這個意思。這也是一次對你的考驗,考驗你對我們童家的忠誠度如何?如果你能夠通過,我們童家會考慮讓你繼續和一念交往下去,如果你不能通過,那你就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吧。不要打我們家一念的主意。”
葉柔聞言,氣的瞪大了眼睛,她最受不了有人敢威脅穀雨了。
她剛要上前和童廣輝理論,穀雨一把拉住了她,隨後,穀雨淡淡地道:“你叫童廣輝?是童一念和童廣林的堂兄弟?是新上任的上艾縣縣長?”
穀雨問一個問題,童廣輝就點一下頭,尤其是穀雨說到“縣長”兩個字的時候,他更是刻意地整理了與一下衣裳,一副矜持嬌貴的樣子。
穀雨搖了搖頭,道:“就你這點本事的人,都能夠當縣長,老天真是瞎了眼。”
這下子,穀雨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童博新和童廣輝這對父子都炸了鍋。“穀雨,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好,既然你沒有聽清楚,那我就再重複一遍。老天真是瞎了眼,讓你這種人做了上艾縣的縣長,上艾縣的老百姓該遭殃了。”穀雨笑着道。
童廣輝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他指着穀雨,怒道:“好,穀雨,你記着你說的話。我這個堂堂的上艾縣縣長,你都敢不放在眼中,那好,我就讓你這個掉進錢眼的臭商人知道一下什麼是官法如爐。你不是有個礦業公司在我們上艾縣嗎?回頭,我就讓工商、稅務、環保、衛生、消防等各個部門到你的礦業公司去查,每個部門都可以讓你整頓十天半個月的,到時候,看你不賠死。”
穀雨淡淡一笑,說道:“好啊,你有本事,就讓這些部門都到我的礦業公司去查,我倒是要看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讓我的礦業公司停業整頓?”
“好,你不信,是不是?我現在就打電話。”童廣輝說着拿出了手機,直接撥通了上艾縣國土資源局的電話,讓他們馬上派人到穀雨的礦業公司去稽查整頓。
縣太爺發怒,誰敢不把縣太爺的當一回事兒呀?上艾縣的國土資源管理部門馬上派出了稽查大隊奔赴穀雨的礦業公司,準備讓礦業公司停業整頓。
童廣輝拿着手機,在穀雨面前晃了晃,志得意滿地道:“看到沒有?這纔是真正的力量,這纔是真正的本事。不要以爲你能夠賺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在權力面前,你就連一隻待宰的羔羊都算不上。”
童博新開口道:“穀雨,你應該見識到了權力的威力了吧?只要你肯乖乖地聽話,履行做出的承諾,往廣輝的治下投資十個億,我相信廣輝會酌情考慮你的情況,讓你的礦業公司少停業整頓幾天的。”
穀雨冷笑,道:“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否則的話,你們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一分錢的投資。錢是我辛辛苦苦掙到手的,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想怎麼投資就怎麼投資,誰也不管不着。別說你們只是一念的叔叔和堂哥了,就算你們是一念的親爹親孃,也別想在我這裡指手畫腳。”
“好,穀雨,你可真硬氣呀。回頭,我就告訴爺爺,讓爺爺禁止你和一念來往。”童廣輝威脅道。
“光禁止怎麼可以?我看回頭還是要把一念調離紫山市,斷絕他們倆一切可能來往的可能。”童博新更狠,直接祭出了大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