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孫立新跑了過來,遠遠地就喊道:“小谷,你沒事吧?”
一名警|察把孫立新攔住,穀雨對他身邊的警|察道:“那是我朋友,和我一起來魔都逛街購物的。如果可以的話,讓他過來吧。”
很快,孫立新就被放行,來到了穀雨的身邊。
“孫老,我沒事。這位警官讓我配合他進行一些簡單的調查,做一下筆錄。你在旁邊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好。”穀雨平靜地道。
那名警官並沒有爲難穀雨,只是先讓穀雨出示了一下身份證,他拿着身份證往一臺手持身份證識別儀上掃了一下,埋頭看了一下信息,略有些驚訝地看了穀雨一眼。“你是穀雨?就是這兩天,把日本攪得滿城風雨的穀雨?哦,對了,你在紫山市還得到過一次見義勇爲的嘉獎。”
穀雨聳了聳肩,道:“怎麼?警官,我的這些記錄是不良記錄嗎?”
警官神色嚴肅,道:“不好意思,穀雨,看來你暫時不能離開了,我們剛剛接到了上峰的命令,一旦找到你,就需要暫時將你扣留。具體是因爲什麼原因,我就不太清楚了。還請你耐心等待,我這就向上面彙報。”
警官不管一頭霧水的穀雨,通過對講機向上面做出了彙報,很快,一條命令就通過對講機傳達給了他。
警官把對講機放下,然後對穀雨道:“穀雨,請跟我們走一趟吧。嗯,你朋友也可以跟着去。”
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穀雨不同意了。他和孫立新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什麼主意,只能任由這名警官做出安排。
南京路雖然是步行街,但是每隔一段距離,都停放着執勤的警車,他們上了最近的一輛,然後警車鳴着警笛,駛離了南京路。很快,穀雨連東南西北都分不出來了,孫立新一開始還好,但是沒過多久,他也懵圈了,他對魔都的熟悉僅僅侷限在有限的幾條路上,超過這個範圍,他也好不到那裡去。
穀雨機警地打開了手機,調出來了一個導航軟件。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名警官只是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阻止穀雨這樣做。
半個多小時後,警車載着他們駛到了一個空曠的大院前,這裡地勢空曠,馬路對面是個廣場,這邊是個大院,一棟巍峨的大樓,頗爲莊嚴。
警車在大院門前停了下來,那名警官道:“兩位,可以下車了。”
“這是魔都市政|府大院?”穀雨驚訝地擡起了頭。
那名警官微微一笑,道:“沒錯,這裡就是魔都市政|府,要見你的是市政|府辦公廳的副秘書長王復生。剛纔沒說,是因爲保密需要,還請兩位體諒。”
“王秘書長爲什麼要見我們?”穀雨問道。
那名警官搖了搖頭,道:“我就是個小警|察,王秘書長的事情,我怎麼知道?行了,下車吧。”
穀雨、孫立新從車上下來,那名警官也跟着下車,然後他去跟門衛說了一聲,門衛跟裡面彙報了一下,很快,就有一個人從市政|府大樓裡面走了出來,來到了大門口。
門衛指着那人,對穀雨道:“這位就是市政府辦的小黃,你們跟着他進去,他會帶着你們去見王秘書長。”
那名警官對穀雨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穀雨,再次感謝你見義勇爲的行爲,我代表我們隊,給你敬禮了。”
穀雨沉吟了一下,道:“警官,有件事,我覺得還是該給你說一聲,剛纔那個疑似是精神病的傢伙,我覺得他的思維是正常人,他在鬧事揮刀砍人,或許不是精神病發作,而是蓄意而爲。”
警官眼睛一亮,連忙追問道:“你有什麼證據嗎?”
穀雨搖了搖頭,道:“我只是一種感覺。”
那警官苦笑。“我們警方辦案可不相信感覺,而是相信證據。這樣吧,我把你的話跟辦案的兄弟說一聲,至於他們能不能問出來什麼,我就不敢保證了。好了,這裡沒我事了,我該走了。”
那警官轉身離去,穀雨則和孫立新一起跟着黃秘書進了市政|府大院,黃秘書領着他們上了樓,來到了一間掛着副秘書長辦公室牌子的房間,敲了敲門。
“進來。”房間裡傳來了一個平和中不失威嚴的聲音。
黃秘書推開門,對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一個男子道:“王秘書長,我把穀雨和他朋友帶來了。”
“讓他們進來。”
黃秘書讓開了路,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請進。”
穀雨和孫立新走進辦公室,王復生擡起了頭,沒有起身,只是朝着穀雨招了招手。“你就是穀雨吧?來,坐這裡。黃秘書,你帶着穀雨的朋友到外面休息一會兒,給上杯茶。”
穀雨坐在了王復生辦公桌的前面,孫立新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沒有辦法,他雖然也算是身家過億的商人了,但是在魔都這樣的地方,實在是顯不出來他,只能有些悻悻地跟着黃秘書出了王復生的辦公室。
王復生翻出來一個筆記本,然後打開,他看着穀雨道:“穀雨,我現在是奉命和你談話,我希望你實事求是,有什麼說什麼,不要有所隱瞞,更不能說謊,明白嗎?”
穀雨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是魔都市人,但是他一點都不懷疑王復生掌握的權力足以波及到紫山市,如果能夠配合,那當然是要配合的,當然,不能說的,天王老子來的都不行,何況只是一個副秘書長。
王復生道:“我請你過來,主要是奉命向你瞭解一件事情,就是你救治日本的國運樹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從頭到尾儘可能詳細地講述一遍。”
“王秘書長,你也相信國運樹的事情嗎?”穀雨不答反問。
王復生眼睛一瞪,道:“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怎麼可能相信這些無稽之談?還有,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穀雨看了出來,王復生話裡話外,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味道,顯然是沒有太把他放在心上,但是要說對他有惡意,也未必。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他的故事,他把自己受稻田太郎的邀請,一直到回國的整個過程講述了一遍,當然,像遭遇那四個日本混混,讓他全都給殺了的事,全都用春秋筆法給刪掉了。
王復生不時地記錄着什麼,有時候,還會追問穀雨一些細節,等穀雨講完後,王復生問道:“你這次救治日本的國運樹,能保證多長時間?”
穀雨的心馬上警惕了起來,這是一個可不能隨便亂說的話題。他對王復生可是一點都不瞭解,怎麼可能跟王復生交底。他含糊地道:“這我可保證不了什麼。畢竟凡事都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可能有的樹生命力比較強,在經過我的救治後,能夠生機盎然地活個幾十年,有的樹可能根子上就不行了,救活後,也只能苟延殘喘個幾年。這就跟人一樣,能活多久,誰也說不清楚,得問閻王爺。”
王復生蹙了一下眉頭,穀雨的回答,他很不滿意,但是卻也拿穀雨沒有辦法,畢竟穀雨說的也沒錯,所謂閻王讓他三更死,誰也無法留他到五更,這句話雖然有點迷信,但是在相當程度上卻也是正確的。
王復生又在筆記本上寫了幾筆,然後把筆記本合上,他往老闆椅的椅背上一靠,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前。“還有件事,我想問問,我們魔都市作爲國內最大的國際化大都市,一直致力於吸引國內外有實力的高新技術企業落戶,你現在有了三億美元,手裡也有相應的項目,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在我們魔都市投資呀?我們魔都市會提供相應的優惠政策,不比國內其他地方差。”
穀雨從王復生的語氣中感覺不到太多的熱絡,更像是一種例行公事一樣的宣講,沒啥感情。穀雨怎麼可能跟這種人合作,他忙道:“王秘書長,請允許我好好考慮一下。到魔都市投資,可是一件大事,容不得我有半點馬虎,不認真地可不行。”
王復生點了點頭,然後道:“以後你要是想過來投資,可以聯繫我。行了,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爲止吧。你可以走了。”
穀雨站起了身,道:“真是不好意思,佔用了你寶貴的時間。王秘書長,那我就先走了。”
王復生揮了揮手,一點親身相送的意思都沒有,等到穀雨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他起身,走到門口,探出頭來,往外面看了看,發現沒人後,把門關上,反鎖上,然後回到辦公桌前,從一個抽屜的背面摸出來一張未拆封的手機卡,掰下來,裝到了自己的手機裡面,飛快地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後,把這張卡摘了下來,丟到衛生間的馬桶中衝了下去。
王復生重新回到了辦公桌前,拿起了內線電話。“王市長,我和穀雨之間的談話已經結束了,你有時間嗎?我像現在過去向你彙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