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生之所以能有這神醫的名號,靠的是什麼?一個靠譜的師傅?更多的是他自己。他那驚才絕豔的天賦,天賦與努力從來都不是一個概念。當然,天賦極佳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就如秦修生,他的天賦給予他超凡的醫術也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所以他需要武藝傍身,這時,一切感悟,還是得靠他的天賦。秦修生,是醫者,是商人,還可以是武功蓋世的俠。
秦修生對全身血脈經絡的瞭解與調動是無人能及的,整整一晚,無數次嘗試。像是一個無名小卒得了武學秘籍那樣,秦修生很興奮,雖然修習衍拳的過程有些難受,有幾次內力紊亂,甚至受了一點內傷。還好秦修生反應夠快,總能把自己從走火入魔肝腸寸斷的邊緣拉回來。折騰了一夜,算是小有成就,秦修生正襟危坐。調整鼻息,逐漸將體內的內力穩定下來。秦修生開始冥想,這幾天的事情,看起來都不算什麼。除了藍邪等苗疆勢力有些不可控,看起來並無什麼不妥。但是秦修生越來越覺得,自己在京都一切都太順風順水了些。
殺了人,有人擔着。治個病,最低級別都是軍方大佬。做生意遇到個大忽悠還沒被家裡盤問。
秦修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秦修生住的是京城最高規格的酒店最頂層,房間場地相當寬闊。秦修生在正廳地毯上耍了整整一套衍拳。效果不錯。不過這樣空耍總是有點不過癮,還是得找個機會實際操作一下。
秦修生看了一眼掛鐘,上午十點。
這個時候,早餐時間已過,午餐時間未至,秦修生便打消了去吃飯的念頭。
秦修生昨晚回的乾脆,也沒叫丁白去接,自個兒搭了個順風車回來的。丁家也有家業傳承,也不可能真的就做秦修生的司機。秦修生想着,昨天那位不知如何了。秦修生還是有些惦記那個園子。他不信有人花兩千萬買個山藥玩,更不信一個藥商會被人用個山藥騙走兩千萬。他昨晚回來前也藉口參觀轉了轉那棟別墅周圍。那藥味,硫磺味,一下子都不見了。秦修生當然不可能聞錯。一個病入膏肓的老總,一個古怪的莊園子,關於這邊的事情秦家絲毫沒動靜。想到這,秦修生嚥了口口水。不會吧……
秦修生拍着自己的腦門,秦修生啊秦修生,你昨天怎麼不多動動腦子。這麼明顯的伎倆你居然只是略微察覺?而且無所作爲,就這樣回來了??
秦修生一路狂奔,一面跟秦氏集團京都的負責人聯繫:“我是秦修生,我要你把最近胡總的所有行程以及經營的項目發給我。現在就要!!”
秦修生打電話給丁白,問他要一輛車。丁白聽電話裡秦修生語氣緊急,不敢拖延,直接讓人從最近的店裡調了一輛車去。是店裡的商務suv車型,樣式普通,自然沒有丁白的車名貴,但好在性能也是不差的。
秦修生拿到鑰匙馬上發動,與此同時胡總的詳細記錄也發來了。秦修生快速閱讀完畢,心下了然。果然如此,昨天果然是障眼法。秦修生微微一笑,不會讓你得逞的。
秦修生的車一路飛馳,直奔莊園而去。
秦修生很快到了,他沒有立即下車。而是給林月離打了個電話。
“月離,你聽我說。我現在遇到點小麻煩。我現在需要你替我查查京城所有藥材生意的流向。還有,告訴你爺爺,跟他說最近有大批毒品要出京。讓他想想法子。”
林月離許久沒聽秦修生這麼嚴肅的語氣了。那一定是出了不得了的事。林月離立即開始行動,沒有絲毫耽擱。
秦修生看着眼前緊閉大門的莊園,眼神暗了暗。你敢算計秦家,就別怪我採取手段了。
秦修生一踩油門,闖了進去。車一個漂移,停在了花圃中。
秦修生下車。什麼病入膏肓的胡總,什麼硫磺藥味,全是障眼法。
談生意?跟一個腦子不好使,花兩千萬買根山藥還病的半死的人怎麼談生意?
當然沒法談。沒法談的結果是什麼?就是秦修生此行最大的目的沒有達成。若是這樣,秦修生不僅丟了秦家的生意,再加上身爲醫者見死不救的欲加之罪,更是雪上加霜。
這事兒,明顯就是衝着秦修生來的。一但生意黃了,他秦家繼承人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一但他見了胡總卻爲救其命,他神醫的名聲也會掃地。再加上秦氏股東被一根山藥騙去兩千萬的醜聞再傳出去。秦修生懶得再想了,越想越氣。
秦修生沿着花圃,仔細翻找,一路聞過去,終於,在一處下水道處聞見了不妥的氣味。這絕對不是下水道該有的味道。裡面不僅有中藥氣味,更多的是硫磺味,絕對沒錯。
秦修生站起身子,向裡面的別墅走去。走到門口了。昨天的秘書纔出現。
“秦先生,胡總今日身體不適,看病去了。您改日再來吧。”那秘書對秦修生恭敬地道。
秦修生不急反笑:“我不找他。我今天要找的人是你。”
那秘書蹙了下眉。但很快重新調整好了面容,笑道:“秦公子請進吧。照顧不周還望秦公子海涵。”
秦修生沒有客氣,直接進了門。
秦修生自行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自顧自倒了杯茶。
“人言相由心生,胡總該告訴我怎樣調整心態,如何保養才能像你這般看起來年輕活力,還有空跟我玩角色扮演呢!”
那秘書推了推眼鏡,也不驚訝,在秦修生對面坐了,也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是何時開始察覺的?”秘書,不,胡總問道。
“昨天。”秦修生道。
“撒謊,昨天你明明毫無察覺。”胡總喝了杯茶,冷哼着道。
秦修生沒理他。
但是秦修生怎麼會讓他覺得自己被他玩弄雨鼓掌之中呢?
於是秦修生淡然道:“怎麼會呢?我一進這個園子就聞見空氣中那股不和諧的味道了。”
胡總摘了眼鏡。正視着秦修生。
“胡總,你找個病秧子,是爲了逼我治病。探明我的底細是一方面。這另一方面,秦家那邊關於我見死不救的新聞很快就要傳的沸沸揚揚了吧?昨天我被你那根極其敷衍的假藥噁心到了。沒有治病的心情。走的唐突。今天特意登門致歉來了。”
胡總笑了:“行了行了,致什麼歉。我要是有心害你,今天你還能自由地來我這裡找麻煩麼?”
秦修生不說話了,他討厭這種莫名其妙的氛圍。
胡總又倒了杯茶:“今天既然秦公子登門了,想必是察覺昨天那場戲的深意了。在下不過是想通過昨天的事,告訴秦公子一些事情。關於京城與秦家。”
秦修生猜到了。這件事情,這也是他打電話聯繫林家的原因。他不能,不能讓秦家陷於死地。
“看秦公子的表情,是知道了。”胡總沉臉道。
“秦公子,人人都說胡總是個老頭子,不爭不搶,淡泊得很。在秦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股東,多年來默默無聞。與其它如狼似虎的人不一樣。但事實是,我的地位,不能去爭去搶。甚至多年來,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我替秦家做的生意,是見不得人的。”
那胡總又道:“我不知你家中出了什麼變故,但不論如何是輪不到你來見我的。從你二叔跟我說派人來與我談生意我便覺得不對勁。說實話,京城這邊最近風起雲涌,秦家實力雄厚,自然需要勢力。我的生意,賣的不是藥材。”
秦修生道:“所以,你到底遇上什麼麻煩了?還有那批毒品。你是鐵了心要運了?”
胡總先是愕然,後來也見怪不怪了。
“不愧是秦公子。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就先提醒你一句。秦家,不似當年了。你要小心家裡暗箭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