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生收住笑意。拱手道:“王叔,晚輩明日會準時前來爲您診治。現在您的病因已明,你們不必過於憂慮了。晚輩雖學習不精,但這點小病自不在話下。”
王有爲哈哈一笑,“那是自然。京城已傳遍了秦神醫的大名,更何況和我出生入死的那些個老傢伙都把你的情承了個遍。今天竟輪到我頭上了。我自是信得過你的。不然也不會大費周章請你來。只是……”
秦修生瞬間會意:“您放心,提病人保密病情是醫生的操守。這件事僅你知我知。”
王有爲笑的更開心,病痛也減了大半:“果然是個聰明人,不愧爲神醫名號。”
秦修生再次拱拱手,不再多留:“告辭了。”
王有爲不便多送,於是等在窗邊,目送秦修生離開了。
秦修生一出大門,便看到熟悉的車停在門口。心下會意,二話不說便上了車。
林月離坐在駕駛坐上正等得不耐煩,見秦修生來了,忙調正身形。秦修生坐在副駕上,邊系安全帶邊問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林月離還未發話,後座便傳來個聲音。
“是我來給王叔叔送***的時候,碰巧看見你上樓。本來想叫你,又害怕王叔叔問東問西。所以乾脆去找月離來接你了。”
秦修生這才發現後座還有一個人。白樂天也在。
“我就說你們怎麼這麼快得到消息。”
秦修生鬆了口氣。秦修生怕,怕成爲衆矢之的。剛纔他心下了然,其實是以爲林月離或者說是林家林老爺子在派人跟着他,或保護,或監視。反正目的跟王有爲差不多吧。來京前後,陰差陽錯的結識了這麼多大佬,好巧不巧,自己還都爲人家治了病。引來醫界矚目自不必提,但是,若是風頭太甚引多方爭奪就不好玩了。秦修生自然不信軍方是一家。若是不小心被人利用幹出點什麼事來,**可不是吃素的。
如此一來,秦修生便放心多了。他想,至少現在幾家相處和諧,幾家都是軍旅出身,家風家紀極嚴。大是大非面前,應該生不出什麼事來。
“秦修生,你怎麼回事,你這一臉放鬆個什麼勁啊。你怎麼跟王叔叔扯上關係的?你是不是得罪他了??他那個生人勿近的臭脾氣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替你擦屁股???”林月離可能是這兩天跟秦修生在一起莫名其妙的事情突發太多,說話語氣急了不少。
秦修生調低靠背,把後面的白樂天擠到一邊,舒服的躺下了。“別急嘛月離,沒什麼事。就是王大叔遇到一點小毛病,不知從哪聽到我這個庸醫還挺神的,就到處找我嘍。誰知道一找到我就碰見了人命。巧合,純屬巧合。”
林月離恨不得抽旁邊表現得懶散的不能再懶散的男人。但還是忍住了。於是化鬱悶爲速度。一腳油門加急轉彎,哪怕繫着安全帶,座上的神醫也有一種要原地起飛的錯覺。可憐後面的白樂天,沒來得及抓緊,直接拍在了窗戶上……
秦修生剛一回到住處,強撐着送走了面色不善的林月離和幾乎昏迷不醒的白樂天,便覺得天旋地轉,唐唐神醫,敗在了林月離的奪命車技上。秦修生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稍稍回神。正想去喝杯茶去去噁心,電話便響了。秦修生不是那種先人後己的人。於是還是先去喝了口茶,但是電話一直響個不停。秦修生煩了,就不能讓他消停一會兒嗎?雖然極其不想動,但秦修生還是晃過去,接了電話。
剛一拿起聽筒,裡面便傳來罵聲:“臭小子!你這兩天都幹了什麼鬼事?!讓你去做生意,你野哪去了?!你眼裡還有秦家嗎?!還有我這個二叔嗎?啊?!”
秦修生把話筒拿遠,心中委屈。我野哪去了?是我想野的嗎?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但是秦修生還是故作鎮定,放緩語氣裝作虛弱的樣子道:“二叔啊,咳咳……真是不好意思,你侄子我這初來乍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咳……二叔不必擔憂,侄兒已自行診治過了。很快便痊癒。等我好了,我馬上去聯繫這邊的……”
還沒說完,那邊便吼道:“小兔崽子你唬誰呢?你還能水土不服?你不是妙手回春針到病消嗎?你還能水土不服?你別跟我扯,我就問你,你這幾天,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人家胡總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開會你也不去,電話你也不接,你說說,你要幹什麼?!啊?!”
秦修生撇撇嘴:“二叔,你別急嘛,我是真的身體不適。我保證,咳咳……我保證等我一好,馬上給那個王總打電話,放心吧啊。”
“什麼王總,是胡總!臭小子你有沒有仔細聽我講話?!”
秦修生懶得再應付。於是準備掛電話,誰知那邊又道:“小子,你給我聽好,京城的生意你不給我打點妥當了,你跟那個蘇小姐的婚事,我就得跟你爹再商量商量了。”
秦修生心中暗恨,但又不好發作。於是軟下來道:“二叔,別,別牽扯蘇柔。我保證把這邊打點得妥妥的。我今晚,今晚就約那個……胡總。”
“哼!你自己看着辦!”
那邊電話掛的乾脆。秦修生不甘心就這樣落了下風。秦修生當然不願意就這樣受人威脅,很何況這威脅還來自家裡。
秦修生於是回撥了電話:“喂,二叔啊,我錢包丟了。請人吃飯總得您給我報銷吧?我可是您親手扶持的啊,我唐唐秦家少爺出去若是沒錢應付,拂的可是您我爹還有整個秦家的顏面啊。”
“你小子這會兒倒不難受了。”
遭了,忘了裝虛弱。秦修生換了語氣:“二……咳咳,二叔。”
電話那邊道:“得了得了,今天下午你到京都銀行去領錢。”
然後,電話就又被粗暴地掛掉了……
秦修生的邏輯是,既然嘴上討不了便宜,就多要點錢逍遙逍遙吧。
於是秦修生在有了金錢安慰之下,變得十分平衡。當即洗了個熱水澡,美美地睡了一覺。
因爲自己總有種預感,明天要經歷的事是自己前所未有要面對的,看來有些事自己終究是躲不過去的,不過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