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生定睛看去,見是一個捲髮的少女,手裡還託着一杯鮮紅如血的雞尾酒。
林月離見到這個女人,眼裡下意識的就露出一抹厭惡來,沒好氣地說道:“本姑娘想去哪就去哪,輪得到你這個臭**管嗎?”
“臭**?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我的林大小姐?”捲髮少女發出“呵呵”的尖刺笑聲。
白樂天知道秦修生不認識,便附在秦修生耳邊說道:“這女的叫李蓉,是政系的,和我們這些軍系的向來不對付,跟月離更是死敵。”
關於政系和軍系的問題,秦修生以前隱約聽丁白提起過一些。軍系的也就是林月離她們這幫人,包括面前的白樂天其實也是軍系的,這幫人的共同點都是祖上出身軍隊,或者被歸屬爲軍隊這一派系了。而像李蓉這樣的則被稱爲政系,她們就是軍隊體系以外的,以政治體系爲主的高官子弟了。
平時像林月離和白樂天她們雖然也偶有爭執,但並不會怎麼樣,因爲大家畢竟都在一個軍區大院裡長大的。但遇到政系的人就不好說了,經常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情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林月離和這個李蓉就不知道打過多少次架了。
這邊秦修生聽着白樂天的介紹,那邊李蓉似乎沒有吵過林月離,伸手推搡了一把林月離,林月離就要伸手推回去,忽然感覺肩膀一陣脫力,緊接着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她當即就倒在了地上。
秦修生見狀臉色一變,一個箭步就竄了過去,伸手在林月離手腕上一搭,臉都黑了。
他伸手在林月離身上一陣摸索,其他人還以爲秦修生在趁機佔便宜呢,正想呵斥他,卻見秦修生手裡夾了一隻黑色的蠍子出來。
燈光有些昏暗,衆人看的並不真切,但一隻還在秦修生手中蠕動的蠍子仍然嚇得身邊一羣女孩花容失色,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秦修生在林月離身上連點了幾下,又喂她吃下去一顆白色的藥丸,過了好半會,林月離才悠悠醒轉過來,但臉色仍然尤爲蒼白。
秦修生扶着她在沙發上坐下後,這才走到李蓉的身邊。
方纔他離得有些遠,燈光昏暗之下並沒有注意到李蓉的動作,沒想到這丫頭心思這麼歹毒,竟然暗中藏了這麼一手,險些置林月離於死地。
不過李蓉其實也挺冤枉的,她的確是想嚇唬一下林月離,兩人雖然仇怨頗深,但也沒到要對方性命的程度。
不過這一出手,沒想到林月離直挺挺地就倒在了地上,她甚至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剛想解釋兩句,就看見秦修生冷着一張臉走了過來,還沒有等她來得開口,就聽秦修生說道:“小小年紀,心思竟然如此歹毒,那你也嚐嚐這毒蠍的滋味吧!”
說完,就見秦修生手一擡,那隻毒蠍就朝着李蓉飛射過來。
李蓉甚至能看到毒蠍的尾針泛起的寒芒,這讓他亡魂皆冒,畢竟林月離的前車之鑑就在剛纔,她竟然一時間嚇得不知所措。
當然,就算她有心想躲,在這隻毒蠍飛過來的速度之下也是做不到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帶着白絲手套的手掌忽然從李蓉背後伸了出來,一把捏住這隻毒蠍。
但這隻手掌的主人似乎沒想到毒蠍的力道這麼大,被帶着向後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秦修生眼光冷冷地撇過去,竟然還是一個年輕人,只是樣子有些不修邊幅,渾身上下除了手上的白絲手套一塵不染之外,竟然邋里邋遢得好像一個乞丐一般。
秦修生看着他,冷笑道:“閣下好本事,竟然對一個小姑娘下這樣的毒手。”
此時,秦修生也是明白了過來,李蓉不過是被利用了,看她那副樣子就知道她沒有那個本事放這隻毒蠍子。
帶着白絲手套的邋遢青年笑了笑,忽然說道:“閣下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神醫秦修生?”
秦修生倒真沒有想到自己的名頭已經傳的這麼廣了,他還有些驚奇,不夠還是點了點頭,復又問道:“你是何人?我看你修行的也是蠱術?”
邋遢青年卻沒有回答秦修生的問題,反而問道:“老王是你下的手?”
“老王?”秦修生疑惑道。
“哦,就是被外人稱爲什麼蠱王的。”邋遢青年似乎有些漫不經心。
秦修生恍然大悟:“你是蠱王的傳人?”
“呵呵,笑話!”邋遢青年大笑道,“就憑他也配!不過論起輩分來,他得叫我一聲師叔。”
“師叔?”秦修生有些驚訝,畢竟眼前的這人頂多不過30歲,那蠱王可是七十好幾了。
邋遢青年繼續道:“記好了,我叫藍邪,雖然我那師侄不頂用,但也不是你們能動的。”
話一說完,還沒等秦修生解釋,這名爲藍邪的邋遢青年便一甩衣袖攻了過來。
秦修生幾次想解釋,但對方出手毒辣無比,一雙白絲手套隱隱帶着黑氣,一看就知道是劇毒之物,就連秦修生都不敢大意。
交了幾手,秦修生心裡也起了怒火,手上的動作也狠了一些,素問真經飛速運轉,體內真氣源源不絕,雙掌間似乎凝聚起一根巨大的金針圖案。
金針帶着亮眼的紅光,直刺向藍邪,藍邪臉色一變,揮手想要擋住,但哪裡還擋得住。
金針刷的一聲穿透了藍邪的手掌,頓時他那兩隻手掌鮮血淋漓,被刺出了兩個血洞。
好在關鍵時候秦修生收回了真氣,否則說不定這跟金針能夠穿過他的心口,到時候恐怕得橫屍此地。
藍邪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雙掌,又用惡毒的眼神看了一眼秦修生,恨恨地道:“好一個神醫,你等着,苗疆一脈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藍邪竟然頭一歪,倒在了地上,秦修生過去一探鼻息,竟然已經死了。
稍稍一想,秦修生便想明白了,這藍邪的一身武功都凝聚在一雙肉掌之上,結果雙掌被破,毒功反噬,竟然直接導致了毒氣攻心,一命嗚呼了。
秦修生嘆了口氣,他並沒有想殺人,甚至這也是第一次有人死在他手裡。
其他人一看現場的情況,頓時尖叫起來,畢竟夜場這麼多人,大庭廣衆之下秦修生也算是殺了人了。
秦修生也暗道有些棘手,但就在這時,忽然衝進來一羣武警,一個個荷槍實彈,很快把整個夜場包圍住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武警一個個帶了回去,就連林月離和白樂天都不例外。
就在所有人都被帶走之後,武警中間走過來穿着迷彩服的中年人,找這個人秦修生並不認識。
迷彩服對秦修生說道:“今天的事情我會幫你壓下去,不過你也要小心了,你殺的這個人來頭不小,他既然姓藍,肯定是苗疆一脈的直系子弟,恐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秦修生點點頭,問道:“不知道你是?”
迷彩服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道:“小秦同志,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在京城你只要不做太過火或者危害國家的事,都有人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