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主持人一聲拉着長音的“開幕”說完,現場配合地響起一片掌聲,丁白和蘇柔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尤其興奮,兩隻手都鼓得通紅了。
秦修生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他忽然有些後悔來參加這勞什子研討會了,簡直一點趣味都沒有,不過看着蘇柔一副期待的模樣,也只好百無聊賴的坐下去。
第一個環節是經驗分享,爲了避免一開始的冷場,舉辦方自然會安排人上去進行分享。
第一個上場的人竟然是一箇中年人,看上去不會大概才30多歲的樣子,顯得十分年輕,這在一衆白鬍子老頭中間倒是尤爲突兀。
似乎大家都沒有想到開門炮會讓一個年輕人來點燃,但隨着這人走到臺前,大家看清他的臉龐後,現場頓時發出一片驚呼聲。
有些人甚至激動地站了起來,就像一些追星族見到自己的偶像一樣。
秦修生眉毛輕輕挑了一下,拉過丁白,問道:“這人誰啊?”
丁白再次回敬了一副看白癡的眼神,彷彿不知道這個人是多麼奇葩的一件事一樣,好在他很快記起了這個師傅的小心眼特質,立馬收起自己的鄙視,解釋道:“他叫南宮望,今年不過35歲,但已經是世界知名的醫學專家,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甚至是一些民間土方子,他都能夠信手拈來。甚至又一次,他就用一個民間土方子治好了一個世界級的疑難雜症,在當時甚至掀起了一陣研究民間土方子的熱潮,好些老外來咱們國家找尋那些土方子。”
“就這些嗎?”秦修生問道。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就是如今南方香雅醫學研究所的所長,也是香雅歷史上唯一一個以不到40歲的年紀就當上所長的人。”
“哦,這麼厲害啊?”
丁白點點頭,深以爲然地道:“對,就是這麼厲害!”
秦修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我冒昧地問一句,這個香雅什麼的研究所,很牛X嗎?”
“......”丁白忽然覺得秦修生似乎並不熟醫學界,這話他沒法接。
“總之,南宮望是在醫學界是很多人崇拜的對象,尤其是佔着中年大叔的優勢,吸引無數小迷妹。”
秦修生笑了笑,看了一眼蘇柔,見蘇柔還算是正常,不像現場那些跟着長輩過來長見識的小姑娘,簡直都要瘋了一樣。
南宮望壓了壓手,等場上安靜下來,纔開始他的講話。
“衆所周知,我國的鄉村有很多土方子,過去大家沒有重視過這些土方子,甚至把它們當成是封建迷信的產物,這也導致很多民間土方子的流失。鄙人南宮望,可能大家也知道我對於這方面有一些淺薄的研究,也算是做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成績。”
大家會心一笑,就連老一輩的一些專家也說道:“南宮所長的成績如果還說是微不足道的話,那我等豈不是一事無成?”
南宮望笑了笑,並沒有因此居功,反而說道:“相比於我國民間浩瀚的醫學財富而言,我所發揮的作用的確是微不足道的。我今天做這番講話的目的其實就是希望大家能夠對民間土方子重視起來,至少不要出現土方流失或失傳的現象,這些東西可以說是我國醫學界隱性的財富。很多疑難雜症現代醫學解決不了的,反而能在民間的土方子得到一些啓發,如果能夠增加對這方面的研究,我相信能夠解決更多的醫學難題。”
接下來,南宮望的話基本都是就民間土方子這一個方面來展開的,畢竟他是這方面的專家,甚至可以說是這方面的世界第一人了。
秦修生聽了前半場,也算是有些道理,不過他也知道有一些民間土方子的確有着奇特的療效,但更多民間土方子其實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並沒有現代成體系的醫學來得有效和實用。
更麻煩的一點是,民間土方子現在已經成爲很多庸醫、假醫用來行騙的幌子,隨便拿個噱頭出來,就說自己的藥是祖傳秘方,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而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人存在,才導致很多人對民間土方子乾脆一棍子打死,更爲甚至,還導致了人們對於中醫的不信任。
就這一點,南宮望也做了很多的解釋和說明,他希望不要因爲這些個別的老鼠屎,壞了民間土方這一整鍋的良藥。
南宮望的發言不算特別長,大約講了半個小時左右,畢竟這是南方香雅醫學研究所舉辦的研討會,作爲舉辦方,他們更多的是起到一個暖場的作用。
底下倒是有不少迷妹藉着提問的機會和南宮望搭訕,浪費了不少時間。
無聊的秦修生快要睡着了的時候,第二個被安排好的人才終於上場。
遠遠地,衆人就看到一個亮閃閃的光頭出現在臺上。
“竟然是個和尚!”有人驚呼道。
畢竟這是醫學界的盛會,又不是寺廟舉行的法會,和尚在這裡還是不叫稀有的一種生物,引起圍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大和尚穿着一身喇嘛服,臉色黝黑,眼眶深凹,看着還不像是漢人。
主持人擔心大家不認識這個和尚,還專門接過話筒解釋道:“接下來有請來自西域的智善大師爲大家分享他一些經驗,智善大師是西域醫學界的第一人,對於中醫有着深刻的研究,大家掌聲歡迎。”
智善大師對着主持人感激地笑了笑,又對着場上的衆人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
現場響起一片掌聲,雖然大多數人不認識這個大和尚,但都是醫學界的老人,這點禮貌還是有的。
當然,與其說他們相信這個大和尚的水平,倒不如說他們相信的是南方香雅醫學研究所看人的眼光。
如果沒有點本事,怎麼會被選來作爲第二個發言的人呢!
智善大師看着衆人,笑起來慈眉善目,兩條白色的眉毛搭在兩邊,仿若是靈山的長眉羅漢一般,憑添幾分喜感。
只聽他說道:“老衲生在西域,長在西域,本以爲終身都不會離開西域,這回還是我第一次來到中土大地。幸蒙南宮施主看重,讓老衲在這裡有機會跟大家探討生命的奧秘。”
“老衲研究了一輩子中醫,也研究了一輩子的藏醫,這讓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那就是:中醫和藏醫本是一家。”
聽到這些話,在場的衆人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畢竟能夠用一生去研究一件事的人都值得尊重。
智善大師接着道:“中醫、藏醫同出一源,或者更準確的說:藏醫纔是中醫的鼻祖。”
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彷彿前一刻還是鬧市,下一刻就變成了金針落地都衝耳可聞的靜室。
南宮望的臉色一下子變的煞白,主持人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在場的衆人一個個也都面帶怒容,就連藥王那樣年紀的老人都氣的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