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冰月和駱翰辰又在爆炸廢墟找了半天,還是沒有發現獨格人的殘骸。兩人都覺得再這樣找下去也是徒勞無功,不會有什麼結果,便返回了他們之前和吳建談話的那家小旅館。
年輕的孤男寡女坐在屋子裡,卻沒有顯出一丁點兒年輕人的樣子。兩人都像是四五十歲穩重的中年人,端坐在各自座位上,一言不發的沉默了許久。
“如果找不到獨格人的殘骸,組織會不會覺得我們兩個能力不足?”夢冰月盯着面前咖啡色的牆紙,面無表情的說道。
“會。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或許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駱翰辰看了眼夢冰月漂亮的側臉,幽幽說道。
“哈代先生太幸運了。”
“有可能那並不是幸運,而是組織對教徒的召回和培訓。你說呢?”駱翰辰冰冷的眼神裡出現了一些光彩。在京大有着冰山之王之稱的他,可從來沒在同學們面前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這個問題我也猜測過,但願吧。長輩們都已經上了年紀,雖然他們幾十年都沒能達成瞻仰聖地的願望,但是我覺得我們有這個機會。”夢冰月面露期許之色的說道。
“神是公平的。組織幫助我們的長輩獲得了很多,自然就不會再給他們更多的東西。而你和我,受組織器重的程度遠超我們的父輩,所以,我們一定能夠受到神的眷顧,享受聖地的淨化。”駱翰辰神情有些激動的說道。
他走到了夢冰月身前,低頭一臉溫柔俯視着這位佳人。
愛慕她已久。關係發展到現在的程度,他覺得自己可以說出心中的想法,並付諸行動了。
夢冰月擡起頭,稍微打量了一會兒駱翰辰,又緩緩的把頭垂下,似乎並不在意對方突然靠近自己的舉動。
駱翰辰微眯了眯眼睛。心中蕩起了一絲不悅的波瀾。
“冰月,你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
“知道。我是學心理學的,你的一個眼神,我都能看出來代表了什麼意思。你以爲我爲什麼要給那麼多學校的老師、領導做心理諮詢?其實就是爲了拿他們做實驗而已。人類心理行爲學的實驗。”夢冰月看也不看駱翰辰,低着頭冷笑道。
“很好笑嗎?你並不是一個低級趣味的人。”駱翰辰查看着夢冰月臉上的表情,不解的說道。
“那些找我做諮詢的男人當中,有一半以上會有情慾反應。你說這可笑不可笑?哼,男人永遠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夢冰月譏笑着說道。
“可這是人的本能。你雖然是女人,也是無法抗拒的。”駱翰辰倔強的說道。猛地伸出雙手,牢牢抓住了夢冰月的肩膀,身子一弓,低下頭就要朝夢冰月白嫩的臉親去。
啪!
夢冰月一巴掌打在了駱翰辰臉上。打得他身體一下子僵住了,臉色更是蒼白一片。
“你忘記組織的規矩了嗎?”夢冰月面色冷漠的問道。
“對不起。我沒有控制住我的邪念。”駱翰辰祈求着說道。雙腿一軟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然後,他一個個解開了襯衣的扣子,把衣服脫掉,裸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轉過去把背
部對準了夢冰月。
可以看到,他背上有一道道長條形的疤痕,縱橫交錯,新舊不一。就跟哈代先生和他兒子的背一樣,似乎都被別人長時間的鞭笞過。
“痛苦即快樂。犧牲即榮譽。”駱翰辰神色呆板的說道。
坐在椅子上的夢冰月點了點頭,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小包,手在裡面摸了摸,居然拿出了一條小巧精緻的皮鞭。
皮鞭上鑲嵌着許多倒刺式的鐵釘,還粘着幹了的血跡和肉絲。
啪。
夢冰月什麼話也沒說,直接一鞭子抽打在了駱翰辰的背上。一條新鮮的血痕頓時出現了,肉皮朝兩邊豁開,看起來恐怖至極。
駱翰辰疼得額頭冒出了冷汗,但是他卻板着臉,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難受之色。
啪。啪。啪。啪。啪。
夢冰月加快了揮鞭的速度,每一次都把鞭子揚到頭頂,再狠狠的抽在駱翰辰背上。
而她的臉色卻沒因爲自己行爲的殘忍產生什麼變化,似乎拿鞭子抽打對方對她來說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跟吃飯喝水走路一樣,她不會因爲這樣做而有絲毫的負罪感。
吳建臉上寫滿了震驚。
對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他狂也要有狂的理由吧?
“胡說八道。”惱怒的瞪了王信幾秒,吳建朝着身後擺了擺手。
那四名押住王信和葉學謙的刑警立刻行動起來,想要推着兩人往前走。
不過煎餅卻一步踏過去,飛快出手,還沒等那四個刑警做出任何反應,就幾乎在同一時間把四個傢伙給撂倒了。
這是怎麼樣的身手?
吳建能做到市局局長的位子,自然是很有見識的,頓時就看出了那個戴墨鏡的光頭大漢不簡單。
“抓起來!快把這人給我抓起來!”他大聲命令道。
四周雖然還有不少空閒的刑警,但是望着眼前的光頭大漢,他們臉上都露出了畏懼之色。因爲剛纔都沒看到人家出手,自己的同事們就倒在了地上。
去跟這樣的人交手?那不是自找苦吃?
沒人敢上去和煎餅近身肉搏,但是刑警們手上都有槍。原本對準王信和葉學謙的槍口便調轉了,統統瞄向了煎餅。
就等着上級向他們下達命令。只要有了上級的指示,他們就可以朝那個戴墨鏡的光頭大漢開槍。
童七七看了傅風華一眼,突然往前走了幾步,朗聲說道:“吳建涉嫌瀆職,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此言一出,場中一片譁然。
大家都快被搞蒙了。難道剛剛過來的這四個人真的是什麼職權部門的大人物?
吳建的心臟在顫抖。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有什麼權利?我不相信你們,除非你們能讓我認識的領導給我打電話說明情況。”吳建不甘心的說道。
事情已經發展到最關鍵的時候。他不想迷迷糊糊的就被帶走。
傅風華臉上露出了笑容,接過參謀呂斌遞過來撥好號碼的手機,等待接通後微笑說道:“是白部長嗎?哦,也沒什麼大事,上京這位吳局長做了一些涉嫌瀆職的
事情,我們掌握了證據,不知道能不能把他帶走問話?可以是吧?好的。”
笑着和那位白部長說了幾句,傅風華便把手機交給了呂斌。
呂斌會意,拿着手機走到了吳建身前,把手機放在了對方耳朵邊。
吳建眼睛睜得滾圓,不知什麼時候流下來的汗水鑽進了他的眼窩,酸澀的受不了,眼淚都跟着流了出來。
“小吳,你不要和傅將軍胡攪蠻纏,跟人家走一趟吧。我可以告訴你,他絕對有權利逮捕你。清者自清,沒有做過不該做的事,你還怕來我這裡嗎?”手機聽筒裡響起了一個老者低沉的嗓音。只說了一句話就掛了。
吳建的心臟一陣絞痛。雖然跟那位老者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是對方的聲音他怎麼可能辨認不出來?
噗!
他兩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整個人的精神都像是徹底垮掉了。
童七七從一名刑警腰間毫不客氣的取下了手銬,走到吳建身前,很熟練的給這位市局局長銬上了。
本想着扭頭就走,但是她又停了下來,蹲下身體對吳建小聲說道:“還記得柳河分局局長翟永勝嗎?他的死就足以讓你在監獄待一輩子了。”
說完童七七就起身走向王信,從刑警身上搜下鑰匙,跟煎餅一起把王信和葉學謙手上的銬子都打開了。
低頭看着手上的銬子,吳建不停吞嚥着口水。翟永勝的死可以說是他爲了討好左爭鋒一手造成的,他的妻子和女兒也被自己安排的人綁架了十幾個小時。
什麼叫大勢已去?左爭鋒被處決了,自己這麼快就被辦理,還真是可笑。
吳建心裡百感交集,把這些問題都想了一遍,呆滯的眼睛忽然又有了神采。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跪着走到了傅風華身邊,哭喪着說道:“對不起傅將軍。是我有眼無珠,沒有看清楚您的來路。”
“哈哈哈哈。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傅風華搖頭大笑着說道。身爲降龍營長官,他處理過很多類似的案子,只不過他大多時候本人不會在場。但是就算不在場,聽下屬說那些瀆職者求饒什麼的,他都會大笑。
這是他最開心的時候。他最大的快樂就是揭穿那些道貌岸然者僞善的面具,讓對方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這也是降龍營從建立到現在所執行的全部任務的核心。
王信在不遠處看到吳建跪着祈求傅風華,心裡面沒什麼感覺。但是他有一些問題,得從對方身上得到答案才行。
“傅將軍,我能不能問他幾個問題?”王信走過去向傅風華問道。
“當然可以。”傅風華打量着王信,一臉欣賞之色的點了點頭。他現在越來越看重這個年輕人了。
不管是在波士頓,還是在大院,這個年輕人都展現出了過人的膽識和手段。他在名義上雖然是降龍營預備成員,但是功績早就在許多正式成員之上。
王信衝着傅風華咧嘴笑笑,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吳建,臉色立刻變得冰冷,淡淡說道:“你這次是受誰的指使?趕緊說。要是讓我問,我就會把你犯過的所有罪行都揭露出來,到時候恐怕判你一百次死刑都不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