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洛根機場希爾頓酒店大堂。
兩名年輕漂亮的前臺小姐正小聲說笑。這麼晚了,也沒什麼客人,她們是比較自由的。
一名身穿制服的中年保安走過來,手臂拄着大理石前臺,笑呵呵的說道:“兩個小傢伙,聊什麼呢?”
兩名年輕漂亮的小姐擡頭看了他一眼,都沒有搭理他,又接着聊了起來。
中年保安感覺自己被對方無視了,心裡面有些不爽,皺眉想了想,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們看今天的新聞沒有?幾年前被關起來的狂魔貝特曼越獄了。”
聞言,兩名前臺小姐看向了他,一臉不解的樣子。
見自己的話題引起了對方的興趣,中年保安略顯得意,抿嘴笑着不說話了。
“誰是狂魔貝特曼?你快說啊。”兩人當中,一個鼻子很翹的前臺小姐着急的說道。
“他是很恐怖很恐怖的一個人。據說,當年他因爲嫉妒同事的名片比自己的好看,就把那些同事騙到了他的家裡,一個接一個的給他們殺死分屍,還裝進了冰箱。”中年保安用故意驚嚇對方的語氣說道。
兩名前臺小姐一聽,嚇得幾乎牙齒打顫,不由自主的摟抱在了一起。
“他是個變態狂。”鼻子很翹的前臺小姐壯着膽子說道。
“那當然。”
中年保安肯定的點點頭,“正因爲他有很嚴重的精神問題,根據司法鑑定,他才被判處監禁,要不然很可能會被執行死刑。”
“你剛纔說,他越獄了是嗎?”另一名前臺小姐問道。
“是啊。這個變態的傢伙越獄,對全米國來說都是一件壞事。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會不會再做出那麼變態的事情……”中年保安思慮着說道。開始他還是爲了引起兩名前臺小姐的注意才提起這件事情,現在自己一說出口,也覺得挺恐怖的。
一名身穿銀灰色西裝、戴着墨鏡的男子走入了酒店大堂。
中年保安聽到腳步聲,扭頭看了看,轉身走了過去。
“先生,您需要幫助嗎?”他職業性的禮貌問道。
“我來找一位朋友。”墨鏡男子語調平和的說道。
“他在哪個房間?您能和他聯繫一下嗎?”中年保安問道。他覺得對方有些古怪,大晚上的還戴着墨鏡。
“現在太晚了,他應該已經休息了吧?我等他一下吧。”墨鏡男子說着,眼睛在四周看了看,朝休息區供客人坐的沙發走去,穩穩的坐在了那裡。
現在是深夜了,如果等到白天的話,得等上五六個小時,他就在沙發上坐着等?
中年保安越來越覺得這個戴墨鏡的人古怪了。他的職業敏感性告訴自己,得再跟對方聊聊才行。
走到休息區,坐在了墨鏡男子對面,中年保安笑着說道:“先生,現在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您就在這裡等嗎?”
“我也想開一間客房。不過那樣的話,萬一他早起離開了酒店,那我就找不到他了。”墨鏡男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您可以在早上跟他聯繫一下啊。”
“我和他並不熟,但他是我很重視的一位朋友
。如果在他休息的時候,我給他打去電話,打擾了他,那不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嗎?”
墨鏡男子解釋了一番,從口袋裡掏出一百美元,拍在長條方桌上,推向中年保安,“多謝你的關心。可是我真的不想打擾他,也不想因爲住進客房耽誤了跟他會面。”
一百美元。算是不少的小費了。
中年保安連忙笑笑,把錢塞進口袋,說道:“那就不打擾您了。您可以躺在沙發上稍微休息一下。”
說完,中年保安起身離座,又去找兩名漂亮的前臺小姐攀談去了。
望着對方離去,墨鏡男子收回視線,看了看身前的長桌,上面有幾本雜誌,挑了一本講男士美容的翻閱了起來。
王信是被額頭的溫熱弄醒的。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童七七正拿毛巾給自己擦試着。房間裡亮着燈光,看來已經入夜了啊。
童七七見王信醒了,給他擦着額頭的手微微一頓,輕聲問道:“怎麼樣?好些了嗎?”
這是幻覺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喝水嗎?”童七七說着端來一杯白開水。
睡了十幾個小時,王信的確有些口乾舌燥,隨手拿過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可是,這真的是真的嗎?
不敢相信,童七七居然在照顧自己,還說出這麼溫柔的話。
他緊緊的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如此重複了五六遍,纔敢肯定自己正經歷着的事情果然是真的啊。
“我怎麼了?就記得早上出去轉了轉,回來就一直睡到現在,真沒想到。”王信假裝不知情的說道。
“而且還睡在了我的牀上。是吧?”童七七冷着小臉兒說道。
“這是你的牀嗎?嗯,好香,看來確實是你的牀。呵呵。”王信側過臉聞了聞枕頭,一臉不好意思的苦笑說道。他回到酒店的時候疲憊極了,根本沒管哪張牀是自己的,看到眼前有牀就躺下了。怪不得自己睡着的時候感覺那麼香呢。
“你是不是發燒了?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你臉色白得嚇人,不過現在好多了。”童七七說道。她有些奇怪,之前看王信的臉色很像發燒,但摸他的額頭又不覺得燙。
“我不知道。可能是沒睡好,有些疲勞過度吧。”王信一臉委屈的說道。心中暗想,自己終於有機會說說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爲什麼沒睡好?”童七七把毛巾放到了衛生間,走回來不解的問道。
“反正就是人之常情嘛。你和我都這麼年輕,晚上在一個房間睡覺,我可是正常的男人,你說我晚上能睡着嗎?”王信鬱悶的說道。
童七七聽王信這麼說,居然撲哧一聲笑了。那巧笑嫣然的樣子,美麗的叫人銷魂。
“你笑什麼?很正常啊,有什麼好笑的?”王信沒好氣的說道。自己那麼真誠的跟她說出自己男人的秘密,她卻笑,簡直豈有此理。
“沒什麼。就是覺得男人好奇怪。居然想那種事會想得整夜都睡不着覺。咯咯。”童七七帶着嘲弄的語氣說道。
王信真想把這個女人狠狠的整治一番,有這麼可惡的女人嗎?
這有什麼好笑的?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好不好?
“你早晚也會因爲想那事睡不着覺的。”王信冷笑着說道。
“哼。”
童七七滿不在乎的瞥了王信一眼,淡淡說道:“餓了吧?我給你叫夜宵。”
“不用了。我今天去了唐人街,發現那裡的小吃還不錯,挺正宗的,咱們到唐人街去吃吧?”王信笑着提議道。酒店裡的這些西餐他並非吃不慣,不過去唐人街轉轉,總比在酒店吃完夜宵看會兒電視,然後望着旁邊牀上的大美妞兒卻不得抱要好些吧?
“也好。”童七七點了點頭。
兩人雙雙穿好外套,鎖好房間門下樓。
路過酒店大堂的時候,坐在休息區看雜誌的貝特曼發現了他們。
表面上他在看雜誌,其實一直注意着在酒店大堂經過的人。他一眼就看出,那個身高一米八以上的華夏年輕人正是自己要完成的沙龍任務,wangxin。
看着兩人出了酒店,叫了一輛出租車,貝特曼立刻起身往外面走去。
“先生,您不等朋友了嗎?”快到大門的時候,中年保安走過來熱情的問道。因爲收了人家一百美元小費,他顯得格外周到。
“他們出去了。”
貝特曼微笑說道,發現自己手上還拿着那本講男士美容的雜誌,他順手交到了保安手中,“對了,這是你們酒店的雜誌,差點忘記,你幫我放回去吧,謝謝。”
說完,貝特曼出了酒店,也叫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趕快往前開。
酒店大門下,中年保安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雜誌,發現是講男士美容的,又想起剛纔那墨鏡男子文雅的談吐,喃喃自語道:“真是一位有風度的先生。”
十幾分鍾後,王信和童七七乘的出租車開到了波士頓唐人街,在他早上吃小籠包的那家店前停了下來。人家是賣早點的,這時候已經關門了,王信也想到了這個結果,付了司機車資,跟童七七在街道上閒逛起來,打算另找一家賣華夏小吃的店。
米國人的夜生活很豐富,波士頓也不例外,大晚上的,唐人街還有不少人在吃吃喝喝,店主們的生意比白天還要熱鬧一些。
王信和童七七想找一家安靜些的小店,就沿着街道慢慢往前溜達。
“七七,我還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在這麼晚的時候出來吃夜宵。”王信似乎有些感慨的說道。他心想,以童七七這石頭妞兒的性子,肯定也是第一次,要是她能勇敢的說出來,那兩個人不就多了一些共同點嗎?
童七七扭過頭看着王信。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人家跟她說話,她先不回話,而是用一雙迷死人不償命的大眼睛看人家,半天才蹦出幾個字來。
嗤!
然而,王信還沒等到童七七說話,就先聽到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他和童七七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一個身穿銀灰色西裝、戴着墨鏡的魁梧男子走了出來。出租車立刻掉頭開走了。
墨鏡男子的目光也朝他們倆看了過來,一步步徑直往前走。似乎,是專程來找他們兩個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