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跟阿龍詳細解釋吧。”符嘉平說。
“好,那我先去做些準備。”符正直說,“你跟阿龍說清楚。”
“是。”符嘉平說。
符正直走了以後,符嘉平也沒有留下,他帶着邵成龍上車,開着車傷到高速,符嘉平纔開口。
“你是不是很奇怪。”符嘉平說。
“大致聽懂了吧。”邵成龍說。
“這麼沒頭沒腦的你也能聽懂?”符嘉平說,“牟飛航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應該是個重要人物吧,被歐陽瑾給害死了。別人都不知道這件事,被歐陽瑾的手下爆了出來。”邵成龍說,“要是其他人也知道歐陽瑾殺了牟飛航,就會犯衆怒?”
“差不多是這樣,細節上有些錯誤。”符嘉平說,“牟飛航本人沒什麼了不起的,只是一個生意人。不過他父母是中央首長的秘書,與人爲善,五湖四海到處都有朋友。後來中央首長犯了錯誤提前退休,牟飛航父母受到牽連,調到閒職終老,沒有什麼建樹。他們以前幫過的人實在不少,首長犯錯誤,也不是他們造成的,所以同情的人很多。牟飛航做生意,到處相能拿到單子,很快就積累起一大筆財富。前一陣子牟飛航忽然失蹤,很多人去找都沒找到,沒想到居然是被歐陽瑾暗中殺了。這事穿了出去,以前牟飛航父母的朋友真心也好假意也好,都得站出來給牟飛航討個公道,這牽扯的人可就多了。還不止牟飛航一個,他還弄死了好些和牟飛航差不多情況的,都是謀財害命,要是全部都爆出來,歐陽家絕對頂不住。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幫歐陽瑾瞞着,得秉公處理。”
“原來是這樣。”邵成龍說。
“所以歐陽家一定會全軍出動,來我們這兒企圖掩蓋事件。”符嘉平說,“他們要示威,第一個肯定是對你下手。先把你做掉,然後再來跟我們談條件。”
“額……也不一定的吧。”邵成龍說。
“肯定的。”符嘉平說,“他們歐陽家就是這樣的行事風格。而且歐陽瑾已經找了殺手來殺你了。”
“殺手?”邵成龍問。
“齊正圖交代的,歐陽瑾找了殺手來殺你,預付款已經給出去了。他們把美金切成兩半,先給左邊,等殺了你以後再給右邊。歐陽瑾已經被抓了,右邊的錢給不出去,可是殺手不知道,他還是會來殺你。齊正圖不知道殺手的消息,其他人也不知道,只有歐陽瑾自己知道,他什麼也不肯說。”
“什麼樣的殺手?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邵成龍問。
“有線索,我們正在跟,不過可不一定能找到殺手。”符嘉平說,“抓住了這個殺手也沒用,歐陽德還會另外找殺手過來,一定要把你幹掉。”
“那可怎麼辦?”邵成龍嚇得臉都白了。
“沒辦法,你自己小心。”符嘉平說,“我們要把消息散佈出去,要和各地的潛在盟友溝通聯絡,要和歐陽家邊打邊談,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你都會處在十分危險的境地。”
“那我出國去好了。”邵成龍說。
“出國去更加危險,你以爲國外就沒有殺手了?”符嘉平說,“出國還要坐飛機火車,這都有可能會出事。”
“要不我去京城,天天呆在廣場上,我就不信誰敢在廣場上亂來。”邵成龍說,別說動刀動槍,在廣場上喝雪碧都不行,一掏出來就被人按住。
“你還能在廣場過夜啊。”符嘉平說,“一旦住進賓館,人家還不是可以下手。就算你帶在廣場上,人家不能明刀明槍,找人暗殺你還是可以的啊,好像馬來西亞那個胖子一樣,拿一條浸了毒液的毛巾在臉上,人就死了,誰都反應不及。”
“那可怎麼辦?”邵成龍問,“要不我躲到監獄裡面去?哪裡應該是防衛最森嚴的地方吧。”
“要是別的人倒是不錯,可那是歐陽家啊,位高權重,收買幾個獄警那是輕輕鬆鬆的,你躲到監獄裡面,說不定就被人家給一槍打死了。別說你了,就是我自己都要小心,身邊都不知道誰已經被收買了。”符嘉平說。
“那隻能回去石頭村了。”邵成龍苦笑着說,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石頭村起碼比較熟悉一點。
“小心點啊,不要讓任何陌生人進出你的房子。”符嘉平說。
“那個後事怎麼樣?要不要準備啊?”邵成龍問。
“還是準備一下吧。”符嘉平說,“我來幫你找人,錢的事不用擔心。貴有貴的做法,便宜有便宜的做法,就算只有一千幾百萬也是可以做的。”
“真是麻煩平哥。”邵成龍說。
“不麻煩,我自己也要做的,順便而已。”符嘉平說。
連符嘉平都要準備後事,這一次的形勢還真是很嚴峻。忽然邵成龍想起一件事來,感覺不對,問符嘉平:“平哥你不是有孩子了嗎,怎麼還要做。”
“一個孩子不保險啊,萬一出了什麼毛病怎麼辦。”符嘉平說。
終於開到了石頭村,符嘉平都沒進屋,把邵成龍放下就回去了,臨走還叮囑邵成龍,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萬個小心,歐陽德可不是好相與的。
邵成龍進房子,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在客廳裡,正在和阿紫說話。那人見到邵成龍進來,笑了笑,對邵成龍說:“你就是邵成龍吧?初次見面,我是歐陽德,是歐陽瑾的哥哥。”
邵成龍呆了好一會兒,他再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歐陽德。
“我弟弟對邵老闆多有得罪。”歐陽德說。
邵成龍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說:“歐陽先生言重了……歐陽先生怎麼忽然過來了?”
“我在村口見到這位大叔。”阿紫說,“他問我阿龍哥你是不是住這裡,我就順便把他帶過來了。”
好吧,邵成龍看了看,好像歐陽德是一個人來的,要不乾脆把他一槍打死,就什麼都解決了……好吧,邵成龍做不出這樣的事來。不論符嘉平他們怎麼說也好,邵成龍和歐陽德只是初次見面,無冤無仇,還一起談笑風生,實在沒法子平白下毒手。
“我本來是來看看我弟弟,所以自己一個人開車就過來了。沒想到一打聽,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所以冒昧前來,也沒提前通知,真是不好意思。”歐陽德說。
“發生什麼事了?”阿紫問。
“我弟弟讓警察抓了。”歐陽德說,“說他販毒殺人。”
“那應該趕緊去找律師啊。”阿紫說。
“已經找了。”歐陽德說,“可是我聽說這件事是邵老闆揭發的,所以趕緊就來找邵老闆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希望邵老闆能夠高擡貴手,放我弟弟一馬。我弟弟這人不會說話,容易得罪人,人家設個圈套,他就往裡面鑽。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是這麼大的事。”
“他要是沒做的話,我想法律一定會給他一個公道的。”邵成龍說,“我們法律的宗旨是不放過一個壞人,不冤枉一個好人。”
歐陽德笑着搖搖頭,說:“哎呀,現在的小同志真是,胡說八道說得好像真的一樣。暴力機關是統治階級的工具,法律是暴力機關用來管理人民的規範。我們就不要兜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說吧,你要怎麼樣才放過歐陽瑾?”
“這不是我說了算的。”邵成龍說。
“符正直那邊,我自然會去說,我就是問你要什麼條件。”歐陽德說。
“我?”邵成龍還真沒想過。
“你是要錢,還是要其他東西。”歐陽德問。
“我什麼都不想要。”邵成龍說。
“一定要把我弟弟弄死?”歐陽德說。
“我沒有這個意思。”邵成龍說。
“他只是買了你看中的養豬場而已,這點小仇怨能算什麼?爲什麼你要用這麼激烈的手段呢?”歐陽德很不理解。
本來邵成龍只想坑他一把,誰知道歐陽瑾會殺人,還親手殺,也不知道腦子裡想什麼,要是手下殺了還能給他弄個從犯,親手殺人根本沒法子。
當然,殺人也不一定要償命,只要找個好律師,和其他人串供,完全可以判個意外致死,最多七年,再立個功什麼的,減到三年能緩刑就沒事了。
可歐陽瑾還識人不明,找個親信居然一點爲主子犧牲的覺悟都沒有,被警察抓了就一股腦把歐陽瑾做的好事全部倒了出來,就是爲了自己能判輕點。
等等,要是歐陽德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顯然不會來找邵成龍,到現在邵成龍已經沒什麼用了。
“歐陽瑾出五百萬美金找殺手來殺我。”邵成龍說。
“什麼?”歐陽德吃了一驚,“這不是謠言吧?”
“當然不是。”邵成龍說,“齊正圖交代的。”
“那個混賬!”歐陽德罵了一句,“五百萬美金,那不是三千多萬了嗎,花這麼多錢去殺人,他腦子想什麼呢!就不能用其他更加省錢的法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