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笑話?”邵成龍問。
“話說有兩兄弟。”龍婻說。
“兩兄弟啊。”邵成龍鬆了一口氣,還以爲是符嘉平那個笑話呢。
“這兩兄弟下面都不行,哥哥先結婚了,天天被老婆罵,擡不起頭。弟弟眼看也要結婚了,未婚妻很厲害,他天天發愁。未婚妻想要上牀,他都推脫說結婚後再說。婚期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愁。忽然有一天,哥哥擡起了頭,嫂子變得很溫柔,弟弟趕緊去問,哥哥就說,我是吃了山韭菜!”龍婻繪聲繪色的說。
“山韭菜……”邵成龍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弟弟聽了很高興,趕緊去買了幾斤。結婚當天吃了一斤,把老婆幹得十分滿意。第二次吃了兩斤,把老婆幹得受不了,第三次吃了四斤,老婆嚇得趕緊回孃家去了。弟弟實在受不了,就想去強姦嫂子,剛到哥哥家裡,就被哥哥抓住。弟弟一想不對,他還沒動手呢,連忙問他哥哥幹什麼。他哥哥說,我剛纔吃了十斤山韭菜,把嫂子給乾死了,還是沒瀉完火,正好你來了,委屈你了弟弟!”說完龍婻自己笑得花枝亂顫。
這不還是那個笑話嗎!而且還變得更加重口,居然把嫂子給乾死了,原來符嘉平的版本還只是把嫂子給幹跑了呢。另外鄰居變成兄弟又是什麼鬼,爲了合理化兩人下面都不行嗎。
“這笑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啊。”邵成龍問。
“你傳我我傳你很多人都說的。”龍婻說。
看來符嘉平推廣山韭菜還真是不遺餘力,發明了一個笑話到處傳播,連龍婻都聽到了。或者說其實上層圈子就是那麼小,傳來傳去很快就傳過來了。
“十斤山韭菜,這可怎麼能吃得下去。”邵成龍說。
“那沒關係啊,大家都沒見過山韭菜,還不是隨便吹。”龍婻說,“這是龍哥哥叫人傳播的吧,是不是傳播過程中走樣了?原來的版本是怎麼樣的呢?”
“是符公子傳的。”邵成龍說。
“原來是他啊,我就說這種笑話是誰編出來的。”龍婻說,“雖然很好笑,可真是噁心呢。”
噁心你還說的這麼熱烈,邵成龍真是不懂她究竟在想什麼。
“其實山韭菜主要的功效是養胃。”邵成龍說。
“養胃市場小,壯陽市場大。”龍婻說,“我仔細看過方子,其實最重要那一道山韭菜煮龍骨裡面,是要加藥汁的吧?”
“是啊。”邵成龍說。
“那不都差不多,真想要壯陽,直接在藥裡面下偉哥。”龍婻說,“不論是虎骨還是鹿鞭還是其他什麼,我就沒見過有什麼比偉哥還強力的。而且偉哥合成起來”
“那不行吧。”邵成龍說,“萬一碰上有病的,把人給吃壞了怎麼辦。”說到底偉哥可是藥來的,還是處方藥,隨便給人吃死人了怎麼辦。
“身體有病還壯陽,這不是活該嗎。”龍婻說。
“人家活該不活該是他的事,亂給人吃藥是我們的事。”邵成龍說,“反正我們不能這麼做。”
“龍哥哥說的是,萬一要是有哪一個重要人物吃了山韭菜出了問題,那可就慘了。”龍婻說。
符嘉平很快回來了,對邵成龍說:“你這兒的廁所修得還不錯啊,很乾淨。”
“每小時打掃一次。”邵成龍說,很多地方顯得很沒檔次,就是因爲廁所,外面再漂亮,要是廁所不乾淨,檔次立即就低了。不但旅遊景點,農家樂等餐飲也一樣。邵成龍很注意這方面的問題,組織了村裡的人搞衛生,錢給的很多,就是要保持乾淨。
“阿龍你要去嗎?”符嘉平問。
“我……”邵成龍剛想說沒需要,忽然看到符嘉平使了個眼色,只好說,“剛好有點需要。”
“我也去。”龍婻說。
符嘉平沒辦法,三個人一起到了廁所,這裡修得很漂亮,鋼筋水泥白瓷磚,地板閃閃發亮,一點多餘的水跡都沒有。設計的時候就專門考慮過清潔問題,勤加保養,就能保持乾淨。
不過人多的時候還是會髒,現在是還沒過完年,來旅遊的比較少——雖然春節也是旅遊旺季,不過一般都去老牌旅遊區,很少去這種新旅遊區,誰也不想春節辛苦受氣,石頭村的旅遊配套措施還是弱了一點。
平時石頭村每天大概是接待兩三百個旅遊者,旺季可以到一兩千,春節期間扣掉年三十和年初一這個根本沒旅客的日子,平均也只有一兩百。這幾天人倒是多了一點,已經恢復到兩百以上了。
“對了,怎麼沒見到遊客過來?”符嘉平問。
“我們來得早,遊客還沒到。”邵成龍看了看手機,“最早一批遊客,一般是8點從荷城出發,10點左右到石頭村。最晚是3點出發5點到,參觀完一兩個景點就吃飯,吃完飯回去。”
“過夜的呢?”符嘉平問。
“很少。”邵成龍說,“本來打算建新房當旅館的,現在一看,自己住都差不多把地方用完了。只好另外再建一棟,專門用來做旅館,過完年就開工。”
“計劃趕不上變化啊。”符嘉平說,“阿龍你賺錢速度太快了。要是早知道能有這麼多錢,也不會在房子上只投資這麼少錢吧,起碼園子要擴大幾倍。”
“沒這麼大地方。”邵成龍說。
“你這這麼多空房子,怎麼會沒地方。”符嘉平說。
“那是別人的宅基地。”邵成龍說。
“買下來不就好了。”符嘉平說。
“不合法的。”邵成龍說。
“怎麼會不合法呢,你隨便弄個旅遊資源再開發的名義,就可以重新劃分村裡的土地,給足了錢,村裡人也不會反對。”符嘉平說,“用公司名義租用土地,籤夠99年,以後有機會了就變成永久產權。”
“不能籤99年的租約把。”龍婻說。
“法律上不行,但是有法子繞過去。”符嘉平得意洋洋的說。
“接下來去看看你們學校選址吧。”龍婻說。
“不去看看高速公路嗎?”邵成龍問。
“現在只是地圖上的一條線,我又不會看地形。”龍婻說。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選定的路線上只有山峰和峽谷,邵成龍曾經想過沿着那條線走一次,走沒幾步就走不動了。不過秦日朗用直升飛機拍了幾次,生成了3d地圖,倒是挺清楚的。
“要不你坐飛機看看唄。”邵成龍說。
“直升飛機?我看過了。”龍婻說,“來的時候我就坐直升飛機看了一遍……我根本看不出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去讀藝術了,應該去讀工程設計纔對。”
“原來龍小姐是讀藝術的啊。”符嘉平說。
“藝術史,當時想着隨便讀個容易的,哪知道會承擔這麼重要的責任。想一想我年輕的時候真是太浪費青春了。”龍婻說。
“你今年20歲,那應該還沒讀完大學吧?”邵成龍說。
“還沒有,還要讀一年呢。”龍婻說。
“那是專科嗎?”邵成龍問。
“不是啊,我是博士沒畢業。”龍婻說,“大學本科課程我十七歲的時候就讀完了,這幾年是在碩博連讀。本來想讀生物,一查課程那麼多,寫博士論文還要對着無數瓶瓶罐罐做生化實驗。我就想着讀個輕鬆點的課程,所以選了藝術史,隨便找個教授幫我代筆就能把論文寫出來……哈哈,只是開玩笑,博士論文還是我自己寫的,只是讓教授幫忙收集資料。”
“所以你是個博士?”邵成龍問。
“還沒畢業呢,只是博士在讀。”龍婻說。
“那就是碩士?”邵成龍說。
“也不是,碩博連讀不單獨發碩士畢業證,而且我也沒有寫碩士論文,我寫完論文通過了就是博士,沒通過就只是本科畢業。”龍婻說,“龍哥哥,你說我是等藝術史博士畢業了再去讀第二個專業,還是直接放棄這個藝術史學位節省一年的時間?”
這問題超綱了,邵成龍不會答。誰說龍婻沒什麼能力來着,明明就是個天才少女,十七歲就大學畢業,然後21歲的時候成博士。這可是博士啊!相當於億萬富翁,市長(當然只是縣級),或者戰鬥機飛行員。
“我覺得還是先畢業了再說。”符嘉平說,“有個學位以後做事方便很多,你把頭銜印在名片上,都特別有氣勢,龍婻博士,那可比什麼董事長總經理有底氣多了。”
“只是爲了一個頭銜嗎?好像有點不值得。”龍婻說。
“當然值得,頭銜可不只是頭銜,而是人在社會中的定位。”符嘉平說,“人是社會動物,社會地位決定了別人對你的第一看法。”
“龍哥哥你怎麼看呢?”龍婻問。
“我?我覺得很難權衡。”邵成龍說。
很快到了預定的小學校址,就是邵成龍做夢的時候選定的地方,這兒還沒有開工,只是用白線劃定了範圍,邵成龍向龍婻解釋了一番要怎麼推掉小山填平溪谷。
“哇,好像玩遊戲一樣啊。”龍婻說。
“當然不一樣,遊戲的話你只要隨便用鼠標點一下,真實世界要估算土方,施工難度,地基等等各項因素,複雜很多。”符嘉平說,“阿龍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