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前兩天劉鐵跑了過來,找到在大運大廈開賭場的老刀,他們不知道商量了什麼,開始的時候他們很高興,然後劉鐵發現了什麼東西不對,然後這兩人就同時一氧化碳中毒死了,這要是沒陰謀都不合理,問題是劉鐵究竟發現了什麼。
首先劉鐵現在已經退休了,還有個寶貝女兒,他肯定不會去主動惹麻煩,難道問題是出在老刀那邊?老刀惹了麻煩,人家來殺老刀,被劉鐵看到了,所以要把劉鐵滅口?
老刀是開賭場的,還是警方的線人,有人要殺他一點都不奇怪。開賭場本來就是騙錢,在賭場輸大了的人,很容易鋌而走險。做警方的線人,做得久了也難免泄露消息。
“這些情況你沒告訴警察嗎?”邵成龍問。
“我怎麼敢說,有人在我們大廈開賭場啊。”張英明說,“發生兇殺案把頂層封了都已經夠倒黴了,要是警察再發現有人開賭場,把下面也封了,那損失可就太大了,20層租金不高,賭場開在12層,那可是出租的主力,要是把12層封了,我們這些業主都要去跳樓。”
“12層是您的?”邵成龍問。
“有一半是。”張英明說,“開着賭場那個商鋪倒不是我的。”
“是誰的?”邵成龍問。
“是一家公司投資買下來的,叫什麼公司來着……什麼有限公司,我一時想不起來。公司負責人我也沒見過,那家公司把商鋪買下來以後,只派了個律師過來,拿着證件委託業委會幫忙出租。”張英明說,“以前我們大運大廈可出名了,前幾年有一陣子傳說有人要把大廈全部收回整體重建,價格衝上高峰,三萬多一平米呢。那家公司就是那時候買的商鋪,他們肯定虧了錢。”
“可就算不說,警察總會查出來的吧。”邵成龍說,老刀是警方的線人,他在哪裡開賭場,警方應該很清楚。
“能拖一天是一天。”張英明愁眉不展。
“這個老刀開賭場,一般都是些什麼人來賭錢?”邵成龍問。
“這我哪知道,我又沒進去過。”張英明說。
“我們進去看看吧。”邵成龍說。
“啊?進去幹什麼?”張英明說。
“裡面可能有證據。”邵成龍說,“如果是沒關係的還無所謂,要是裡頭有什麼東西可能導致整間大廈都被封,那可要及早處理掉。”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張英明不信。
“當然可能啊。他們那間屋子沒人進去過吧。”邵成龍說,“你知道他們在裡面搞什麼,說不定根本不是賭場,說賭場只是爲了掩人耳目,其實裡面是製毒工廠,裡頭每天生產幾十公斤毒品什麼的。”
“不會吧……”張英明倒吸一口涼氣。
“說不定的啊。”邵成龍說,“不去看看怎麼知道。”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張英明問。
“我們去看看。”邵成龍說,“你是業主委員會的主席,應該有那邊的鑰匙吧?”
“他們自己換了鎖。”張英明苦笑着說。
“叫個開鎖的來唄。”邵成龍說,“樓上樓下那麼多警察,我就不信誰敢在這時候玩花樣。”
老刀租的商鋪在十二樓,大門緊閉,張英明敲了敲門,沒有任何迴音。
“你們裡頭怎麼回事啊?”張英明大聲叫,“怎麼有臭味傳出來?不會是漏煤氣了吧?”
張英明等了一會兒,又叫:“喂?有人嗎?快開門啊,不開我就砸門了,漏煤氣可要把大家都害死!”
隔壁商鋪出來好些人,紛紛問:“怎麼了?”
“漏煤氣嗎?”
“好像是有些臭啊。”
“隔壁沒人,這幾天都沒開過門。”
“快打開啊,可不要造成煤氣爆炸。”
臭味當然是有的,隨便弄點臭雞蛋搗碎了就有味道。看着裡頭還是沒有迴音,張英明還想再叫,邵成龍不耐煩了,揮了揮手。開鎖的拿出傢伙,搗鼓了半天,搖搖頭說,“這個鎖很結實,沒有半小時打不開。”
“那怎麼辦?”邵成龍問,“裡頭漏煤氣呢。”
“拆門吧。”開鎖的說。
“拆!”邵成龍說。
“拆吧。”張英明也下定了決心。
開鎖的拿出液壓剪,咔嚓咔嚓的剪,廢了半天功夫,終於剪斷了鐵門的一角,可以看出這鐵門用料十分紮實,鋼板非常的厚。又花了十幾分鍾,開鎖的上了各種器械,終於把門給弄開了。
“這300塊不夠。”開鎖的抱怨說,“得五百塊,太難搞了。”
邵成龍也不理他,直接就走了進門。裡頭亂七八糟的散落着各種東西,牌,籌碼,文件,飲水機和桌子都倒在地上。張英明看了鬆一口氣,果然是賭場,不是毒品。
邵成龍撿起一張文件看了看,是借款合同,也就是欠條。他又撿起其他的文件,全都是欠款合同。賭場裡面輸了錢,可以立即借錢再賭,有這種東西很正常。可這是賭場的收入來源,怎麼可能亂扔,除非扔的不是賭場的人。
其他人也一起涌了進來,到處查看:“哪裡漏煤氣啊?”
“這兒好像沒有廚房啊。”
“這裡有個電水壺。”
“電水壺怎麼會漏煤氣。”
張英明揮了揮手說:“看來是我們弄錯了,不是這裡漏煤氣,大家趕緊回去檢查一下是不是自己家的煤氣泄漏了。”
人嘩啦一下全跑了,張英明問邵成龍:“看來就是個賭場,展現在該怎麼辦?通知警察嗎?還是裝沒看到?”
шшш⊕тт kΛn⊕¢○
“我們先來看看這裡有什麼。”邵成龍說,“要是真沒東西,就通知警察過來吧。我們沒看見就算了,看見了還不報告警察,說不定警察會懷疑我們。”查案這種事情,邵成龍畢竟不專業,還是交給警察好。
“這個,能不能,邵老闆去和警察說?”張英明問,“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來這裡是做什麼的,也很正常是不是。”
“好啊。”邵成龍一口答應下來。
“那我先回去了,邵老闆慢慢來。”張英明說。
“等一等。”邵成龍說,“要這裡真是賭場,報告警察以後肯定要封鎖的。那些開賭場的人絕對不敢回來,那這裡就空下來了對吧,我想把這裡租下來做辦公室,長租的。”
“啊?”張英明總算明白邵成龍爲什麼這麼熱心了,“好啊,長租好,我給你最優惠的價格,和業委會直接籤合同就行。不過要按照普通合同走,壓三付一。”
“可以。”邵成龍說。
“那我回去準備合同。”張英明興沖沖的走了。
邵成龍繼續到處查看,這間商鋪面積不小,大概有兩百個平方。分割成大廳和房間,大廳裡空蕩蕩的什麼東西,房間裡倒是有張牀,上面胡亂蓋着一張被子,被套被揭開了,被芯光溜溜的和被套兩地分居。牀上的牀墊也被割開了,裡頭的被仔仔細細的翻過。。
窗臺上還有個小桌子,上去一看,有個正方形的痕跡,看大小應該是個手提電腦。還有窗簾後面,天花板角落,各種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全都仔細找了一遍,還把地板牆壁全都敲了一遍,邵成龍什麼都沒發現。看來先前搜查的人很是仔細,沒留死角。
有檢查一遍之火,邵成龍纔給吳警官打了電話,告訴他這邊的事情。
“什麼?老刀在大運大廈有個窩點!”吳警官很是吃驚。
“你不知道的嗎?”邵成龍問。
“不知道啊。”吳警官說,“他從來沒和我們說過。”
“經營賭場動靜很大的吧?”邵成龍問,他們居然沒發現?
“我也不知道。”吳警官說,“我馬上過來。”
沒一會兒吳警官到了,一看這格局,馬上就明白了,“還真是賭場!”他蹲下來看了看籌碼和牌,“沒錯,就是他的,這些牌上都有暗記,普通人看不出來,老刀一看就知道是什麼牌,在他這裡賭錢肯定贏不了。”
“這些借款合同呢?”邵成龍問。
“借款合同倒是標準格式,到處都一樣。”吳警官說。
“能名字查出人來嗎?”邵成龍問。
“這肯定能查出來,不過頂多就是罰點錢。”吳警官說,“只能靠嚇,人家說我就是做生意週轉不來跟這個什麼財務公司借了錢,我們能有什麼法子。這裡的數額也不高,幾千一萬的,額,這裡有一張三萬塊錢的。”
“賭的也不大啊。”邵成龍說。
“這些都是小魚,普通貨色,所以才放在賭場。”吳警官說,“真釣上了大魚,欠條資料都會另外放,有專人負責敲骨吸髓,吸上幾十萬上百萬也不奇怪,搞得家破人亡。”
“也就是說大客戶的資料不見了?”邵成龍問。
“一般這樣的賭場開三四個月就會換地方,長的也就是六七個月,這麼短時間不夠把大客戶榨乾,所以他們都是把大客戶的資料單獨排列,跟人走,換了地方會再去引誘大客戶繼續賭博。”
又得到了沒用的知識呢,邵成龍問:“老刀在這裡開賭場的話,會不會這裡纔是第一現場呢?”
“不會,法醫鑑定過了,老刀的確是死在車上,劉鐵也的確是死在夾層設備間。”吳警官說。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邵成龍想不明白。在賭場呆着也沒用,還影響警察幹活,邵成龍告辭出來,下樓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