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六的嘴裡,黃烈可是說是壞事做絕,簡直一無是處。邵成龍雖然討厭黃烈,可聽到後來也是將信將疑,黃烈不可能這麼陰險毒辣吧。又叫了老七老八還有黃烈其他手下過來詢問,結果卻是出奇地一致。
都說黃烈喜怒無常,平時看着很好相處,可是心胸狹小,要是誰得罪了他,脾氣一上來就要動手。甚至有時候都不是得罪了黃烈,只是黃烈單方面認爲自己吃了虧,就忍不住想要耍弄陰謀詭計。
邵成龍把他們說的話都記下來,簽名畫押,綁到自家的戰車上,然後拿着這麼一堆口供,來到了符嘉平的家裡。把東西送上去,符嘉平都仔細看了,撓撓頭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偶然發現了一點黃烈的殺人證據。”邵成龍說。
“這可真是……”符嘉平苦笑着說說,“太快了一點,我還讓你等着呢,沒想到你這就把黃烈給對付了。你是想讓黃烈去坐牢?這裡的東西要是仔細調查的話,應該能讓他坐二十年以上。尤其是這個視頻和這些口供,可以扣死殺人罪,不論黃烈怎麼狡辯都沒用。”
可惜激情殺人,尤其是隻殺了一個,最多隻能判死緩,沒法子讓黃烈一命換一命,就算是死緩都不一定能判下來。“我讓黃烈給我們當間諜呢。”邵成龍說。
“哦?”符嘉平問,“他答應了?”
“答應了。”邵成龍說,“我讓他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們。”
“這不對啊。”符嘉平說,“我和桑子琪之間,誰都知道不可能很快分出勝負,就算分出勝負,也不可能置對方於死地,家裡那麼多老人看着呢,不可能爲了這麼點小事就全面開戰。要是黃烈做了叛徒,桑家肯定要恨之入骨,還不如去坐牢呢。”
“您會看顧着他的吧。”邵成龍說。
“我是我,符家是符家,我是我,要是桑家一定要把黃烈做了,我一個人可抵擋不了。我爸也不會爲了黃烈這麼個反覆小人就和桑家全面開戰。”符嘉平搖頭說,“我要是黃烈,寧願去坐牢都不會當臥底間諜。除非……”
“除非?”邵成龍問。
“除非這傢伙另有打算!”符嘉平說,“做個雙面間諜!”
“雙面間諜?”邵成龍裝出大吃一驚的樣子來。
“沒錯,他假裝給我們當間諜,其實給我們傳些錯誤的消息,讓我們誤判形勢。”符嘉平說,“不對,應該先給我們傳些正確但是沒用的消息,騙取我們的信任,到了關鍵時刻,在給我們傳遞假消息,讓我們上個大當。”
“這小子也太可惡了!”邵成龍說,“對了,我還跟他敲砸了八千萬,他說沒這麼多現金,給我們幾套房產,這些房產肯定也是有問題的吧。”
“哦?哪些房產?”符嘉平問。
“這些。”邵成龍拿出清單來。
“在人民路上的商鋪!”符嘉平一看,“厲害。”
“人民路是省城市中心吧?”邵成龍說。
“對,那裡的商鋪很值錢。”符嘉平說,“我幫你查一下吧,要是黃烈弄些有問題的房產給你,那就肯定心懷不軌。要是他弄些沒問題的房產給你,那就肯定有大問題。都已經給我們當間諜了,居然還給八千萬?你要說給個千兒八百萬意思意思也就算了,八千萬?實在是太多了。出錢又出力,當自幹八啊。”
所以不管怎麼樣都是有問題,邵成龍說:“這些房產平哥先拿着吧,我這邊反正也不怎麼缺錢。”
“你拿到手的就是你的。”符嘉平說,“你先把這些房產轉到這家常回家房地產中介公司。他們會把房產洗白,不論原來有什麼問題都沒關係,當然會有費用,還不低。”
“多少?”邵成龍問。
“從10%25到15%25吧,視情況不同。特別麻煩的會到20%25,甚至30%25,40%25也說不定,比如那種產權不清的,證件不全的,有部分違章搭建的,不過我看你這應該沒有特別麻煩的。”符嘉平說。
產權不清證件不全違章搭建也可以洗白,這也太神奇了吧。邵成龍不用想都知道,手段肯定不會完全合法。不過也沒關係,只要符嘉平收了錢就行。
“我這裡還有些劉鐵的房產,他給我拍電影的報酬,說好是價值一億,拍十部電影,每部預算一千萬。”邵成龍說,“現在劉鐵跑到加拿大去了,這些房產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還給他。”
“這樣啊。”符嘉平想了想說,“你把這些房產賣給中介公司吧,看看能值多少錢。中介公司會在法律範圍內評估一個最低價。劉鐵要是說不拍電影了,你就按照這個評估價給他錢,再追究他的違約責任。”
“這不太好吧?”邵成龍說。
“那你想怎麼辦?”符嘉平問。
“我想是不是能夠把這些房產獨立出來,成立一個電影基金會什麼的,要是劉鐵想拍電影那就拍電影,要是他不拍電影,我就直接把基金會移交給他。”邵成龍說,“還有黃烈的錢我也想這麼處理,我就說黃烈也找我拍電影。”
“你都有處理方案了,還跟我說什麼。”符嘉平一愣。
“我是想平哥也捐點錢進這個基金會裡面。”邵成龍說,“我好拉大旗充虎皮。”有了這麼個電影基金會,以後要做事就方便了,比如說把黃烈弄死。
“哦,原來是這樣,你早說嘛。”符嘉平說,“我先捐兩千萬吧。”說着拿出錢包來,從裡面翻出一張支票,“剛好我這裡有一張兩千萬的現金支票。”
“不用吧。”邵成龍說,有錢人捐錢,那都是說說而已,有多少人會真的出錢。符嘉平這樣的,就更加不能要他的錢了,本來就是邵成龍想借勢。
“要的要的,我也很想爲電影發展出力。”符嘉平硬把支票塞給邵成龍,“你那個水電站怎麼樣了?黃烈答應還給你了嗎?”
“他還要做間諜呢,怎麼能還。”邵成龍說。
“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不過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找人了,等他建好直接轉給你。”符嘉平說,“可惜我已經找人把他的許可撤銷了,可能這幾天就會出消息。”
“撤銷了?”邵成龍問。
“撤銷了,因爲金牛山上有保護動物,所以不準建水庫。”符嘉平說,“黃烈可以找人,我當然也能找人。破壞從來都比建設容易,要破壞一個項目誰不行啊。”
“額,那以後我自己還想建要怎麼辦?”邵成龍問。
“這容易,等高速路要開工的時候,還會進行一次詳細的資源調查,那一次調查的級別可就高了,就算是桑子琪想要弄鬼都不容易,別說黃烈。”符嘉平說,“等這一次的調查結果出來,你可以直接引用,沒保護動物就可以修水電站了。”
“原來是這樣。”邵成龍說,“對了,我還有一件事。”
“什麼?”符嘉平問。
“這個視頻我是從高陽手上弄來的。”邵成龍說。
“高陽?”符嘉平問,“笑面虎高陽?”
“就是那個高陽。”邵成龍說。
“你還真了不起,居然能從高陽手上搞到這種東西。”符嘉平會所,“是跟他買的還是騙的?高陽可是桑子琪手下第一猛將,可不要被他騙了。”
“應該算是搶的把。”邵成龍說。
“搶的?”符嘉平問,“怎麼搶?”
“硬搶。”邵成龍說,“我把高陽綁了,搜身找到他的手機和手提電腦,破解密碼進到裡面,找到高陽吃裡扒外貪污的證據,逼着他跳反,我已經把他帶來了,就在外頭車上。”
“你說的是高陽?”符嘉平問,“高低的高,太陽的陽?”
“應該沒錯。”邵成龍拿出高陽的身份證。
“不會是同名同姓吧。”符嘉平接過身份證看了看。
“烏小姐認識他啊。”邵成龍說。
“不會是有什麼陷阱吧。”符嘉平沉思,“算了,你把人叫進來看看。”
邵成龍打了個電話,高陽馬上就進來了。
“還真是笑面虎高陽!”符嘉平嘴都合不上。
“不敢不敢,在符公子面前我最多就是個小貓,哪裡敢叫虎。符公子好,我以前在桑子琪門下做了不知道多少壞事,今天在邵老闆的勸導下恍然悔悟,決心棄暗投明,希望符公子能接納。”高陽說。
“你先等一等。”符嘉平把邵成龍拉到一邊,跟邵成龍說,“你是不是會洗腦啊?”
“洗腦?不會。”邵成龍搖搖頭,“我只會洗頭。”
“不會洗腦這高陽怎麼會忽然跳反?”符嘉平說,“這簡直就好像是張飛關羽忽然把劉備賣了去投曹操,笑面虎高陽啊,給桑子琪掌管省城生意的傢伙,他叛變了桑子琪可就死定了。”
“沒這麼誇張吧。”邵成龍說,“他自己都說不知道桑子琪的什麼隱私。”
“他是不知道,有人知道啊。他掌握的情況和我們這邊的情況一對,就能知道很多東西。”符嘉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