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公司倒閉,她幫着邵成龍,不過是看到邵成龍如此賣力工作,卻落得衣食無着的下場,心裡有些愧疚而已,和男女私情沒有一點關係。沒想到卻被冤枉。
“後來呢?”邵成龍問。
“我父母逼着我問了一個多星期,每天都從早問到晚,我都要被逼瘋了。”方芳說,“這時候你打了電話過來,我父母一看,更是生氣,我媽說沒想我居然做出這種事來。我一生氣,就把電話摔了,說我要是從此跟你說一句話,就是……所以我纔沒和你聯絡。”
方芳當時說的是,如果我在和邵成龍說一句話,我就是婊子養的。她媽一聽,當然大怒,兩人差點沒當場打起來。方芳的母親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方芳當時就氣哭了,哭了一整天。
“原來是這樣。”邵成龍這才明白。
“後來我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唐正明對你……想要謀你的山韭菜,我前天才知道,知道了以後我……對不起,我還是沒去聯絡你,我怕父母知道,就再也說不清了。”說着方芳就哭了起來,“是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唐正明會做這麼大,我還以爲他只是要……現在說這個也沒用,反正我就是對不起你。”
“是我對不起你,今天這麼一上門,你可就真的說不清了。”邵成龍說,他卻沒想到唐正明做得這麼絕,居然直接連老婆都不要了。
“說不清?我還有什麼可說的!連我父母都冤枉我。”方芳說,“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決定了。不管別人怎麼說,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無愧於心就行了。”
“唐正明他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做?”邵成龍問。
“他外面有人,被我發現了。”方芳說,“我趁着唐正明不在,上門去客客氣氣的吧那女人請走,老爺子問起來,我還幫着唐正明遮掩,現在想來,可真是傻。”
“那女人在哪裡?”邵成龍問,“能不能把她找出來?”
“那女的是南邊的人,我我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回老家去。後來唐正明冤枉我,我也去找過,那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方芳拿出了幾張照片給邵成龍看,“就是這個。”
照片上的女人濃妝豔抹,穿着暴露,在夜店裡抽菸喝酒,一看就不是很正經。
“會不會又回來了?”邵成龍問。
“不知道。”方芳搖頭,“我沒關心了。”
“把這女人找出來,交給老爺子……”邵成龍說。
“沒用的。”方芳搖頭,“就算找到了這個女人,頂多也就是唐正明出軌,他們這種身份的人,玩情婦能算什麼。”
“那麼就沒有其他辦法嗎?”邵成龍問。
“我和唐正明已經完了。”方芳說,“從他冤枉我的那一天起,我們就是仇人。既然你找上門,那我就全心幫你,和唐正明作對,就算外邊傳什麼,我父母信什麼,我也不在乎了。”
“謝謝方姐。”邵成龍說。
“你這個傻瓜。”方芳說。
怎麼又變成傻瓜了!究竟哪裡傻啊?
邵成龍一時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方姐,你這邊有什麼消息?”
“我只聽說唐正明到處跟人吹,要把石頭村的山韭菜全掌握在手裡,還要把你趕出石頭村,讓你破產。還說這是因爲你和我……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臉,拼命宣揚自己老婆出牆。”方芳鄙夷的說。
“他居然把這等醜事四處說?”邵成龍大吃一驚。
“是啊,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長的。”方芳說,“他們那等人之間,流言私企,都不知道把他編排成什麼樣。”
說着臉就紅起來,有幾個傳言方芳都不敢往下面聽,實在是下流了。甚至有說唐正明和方芳打電話,這邊唐正明說正經事,那邊方芳和邵成龍苟且,不停地喘氣,還說是在跑步,其實是在什麼。
又說方芳坐車出遊,能從車窗玻璃看到的上半身穿得整整齊齊,看不到的下半身卻是一絲不掛,邵成龍就躲在下面爲所欲爲。
“這犧牲未免也太大了吧。”邵成龍說。
就算搶了山韭菜,也不過是一天幾萬塊錢的收入,一年也就是一百多天能賺錢,算起來不過是幾百萬。爲了這麼幾百萬的收入,把自己的名聲徹底搞臭,以後誰都能拿這事嘲笑他,代價太大了吧。
唐正明要搶邵成龍的山韭菜生意,就算要講究個師出有名,也不一定要拿自己的名譽來說事啊,這就好像令狐沖明明有那麼多好武功可以練,偏偏要把自己下邊切了去練辟邪劍法?
“唐老爺子不知道嘛?”邵成龍問。
“應該是知道的。”方芳說,“流言這麼厲害,他不可能沒聽到。老爺子年紀是大了,可心思還清醒着呢。”
那爲什麼唐老爺子沒有采取措施?就算唐老爺子真以爲方芳紅杏出牆,也不可能讓這種會損害整個唐家臉面的流言四處流傳。上次見到邵成龍,一句話都沒提,這裡面有貓膩啊。
“阿龍。”方芳對他說,“我想來想去,現在老爺子不在,唯一能夠阻止唐正明的,只有他妹妹了。”
“唐正明的妹妹?”邵成龍問。
“唐小衫。”方芳說,“她可比唐正明出息多了,我現在帶你去找她。”
一開門,彭愛國撲進來摔倒在地,顯然剛纔在門口偷聽。他一臉不自然的站起來,說:“表姐你們說完了啊。”
“你在幹什麼啊!”方芳問他。
“沒什麼。”彭愛國賠笑說。
忽然間他想起什麼,拉着邵成龍說:“姐夫……”
“誰是你姐夫!”方芳一腳把他踢開。
“對不起說錯了”彭愛國站起來,依然拉住邵成龍的手,“原來你就是邵村長,剛纔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真是年輕有爲啊,山韭菜我也吃過,挺好吃的。唐正明那個王八蛋,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會兒還來謀財害命。”
“你知道個屁!”方芳說,“平時你壓根沒關心過這些事情,現在裝什麼呢。除了玩車你還知道什麼,聽了點流言就胡說八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沒工夫理你。”
“不是啊表姐,這事鬧太大了,我都聽到不少風聲。”彭愛國說,“這次我們就一起去吧,平時我媽老說我不關心家裡的事,今天就讓我幫忙吧。”
“可真難得,你居然會關心這些事。”方芳很是驚奇。
“表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彭愛國說,“我平時也不是不關心,不過就是,就是那什麼嘛,你們安排得好好的,我關心也沒用。這一次不同,唐正明不好對付,我也能出一份力!”
“你還真是長大了。”方芳有些半信半疑,“好吧,你等一下,我去拿包。”
方芳幹進房間,彭愛國就拉着邵成龍的手說:“姐夫!”
“你幹嘛呢!”邵成龍趕緊把手抽回來。
“其實你和我表姐的事,我很支持的。”彭愛國說。
“你弄錯了,我們什麼事都沒有。”邵成龍說。
“別忙着否認嘛,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外面流言這麼多,我表姐還能和其他人在一起嗎?我姑姑姑丈也丟不了這個人啊。唯一一條路,就是把唐正明打垮,揭露他的真面目,讓大家都知道唐正明是個卑鄙小人,讓表姐和他名正言順離婚。那時候我們就是親戚,姐夫你借車給我開,我爸媽也不會說什麼了。”
“你爲了開改裝車,居然就要出賣表姐!”邵成龍一聽就明白了彭愛國的企圖。
“怎麼能叫出賣呢,我表姐遇上唐正明這種人渣,實在是太不幸了。龍哥你年紀輕輕就賺了幾百萬,還當了村長,和我表姐又,啊,相處融洽,我這是爲了表姐着想。”彭愛國振振有詞。
和美女上司做什麼什麼,玩這種那種花樣什麼的,邵成龍也不是沒有偷偷幻想過,可是現在怎麼能這麼想。
“你別胡思亂想了,唐正明你知道得,家裡多深厚的背景,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生意。”邵成龍說,“萬一破產了,不是把你表姐害了嗎!”
“唐正明算個什麼東西。”彭愛國說,“不就仗着老子是個廳級,都退休了。把老子逼急了,看準了一車撞死他,算交通事故,都不用坐牢!”
“別胡說。”邵成龍倒是很欣賞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
“其實表姐對你真很好的。”彭愛國說,“以前你剛做山韭菜生意,我表姐幫着你暗中推廣不少。那時候她給唐家當家,經常出去吃飯,人面很廣,去一家餐廳就提一次你的山韭菜,去一次餐廳就提一次你的山韭菜。她還去找了瀛洲海鮮樓的老闆,叫什麼名字來着,幫你推了好多次,還自己出錢買了幾斤山韭菜送過去,讓瀛洲海鮮樓試做。”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唐正明還好意思把功勞攬到身上,原來根本不是他推的,是方芳。
“你又怎麼知道的?不是根本不關心嗎?”邵成龍問。
“我剛纔看到表姐看到你的樣子,就趕緊打電話給我媽。”彭愛國說,“這些話都是我媽說的,絕對錯不了。表姐這一回可真是看錯人,本來我們家還以爲嫁給唐正明算是個好歸宿呢。誰知道他居然是這麼卑鄙無恥的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