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邵成龍沒好氣的說。
“雞肉湯麪8塊,山韭菜炒肉12,一共是二十塊。”服務員警惕的盯着邵成龍。
“給你。”邵成龍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老闆等等。”服務員立即換上一副笑臉,趕緊拿了八十塊錢找了回去,“剛纔老闆看到熟人了?”
“是啊。”邵成龍說。
“老闆怎麼把山韭菜都給挑出來了。”服務員又說,“這位老闆是外地人吧,山韭菜可是好東西,養胃的,我們荷城還有山韭菜養胃宴呢,一頓要上萬元!”
“這麼厲害。”邵成龍說,“可我吃了一塊,這山韭菜一點都不好吃,又老又硬,勉強有些韭菜味,還不如吃韭菜。”
“這個是最便宜的山韭菜,好的山韭菜很嫩得。”服務員賠笑着說,“這一盤山韭菜炒肉才12塊,只能用最差的山韭菜。您去那些大館子試試,好山韭菜真的很好吃。”
“你這裡沒有嗎?”邵成龍問。
“沒有,好的山韭菜兩百多塊錢一斤,我們這種小店哪裡買得起。”服務員說。
“沒有你還推薦?”邵成龍有些驚奇。
“我們荷城只有這麼一個特產,不推薦山韭菜,其他沒什麼能推薦的啊。”服務員說,“不過您看這兩天下雨,山韭菜產量大減,很多餐館也沒有山韭菜賣了,只有幾個館子還有。”
“這麼罕見的嗎?”邵成龍問。
“現在已經很罕見了。”服務員說,“原來荷城農產擺出來賣的,這兩天全沒了。只有去餐館才吃得找。”
“有機會我去試試。”邵成龍回去把面吃完,心裡覺得有些不對,不說唐正明,邵成龍這邊的山韭菜供應量其實並沒有減少,他還是每天早上採一次山韭菜,下午又帶着村民們採一次。全都賣給了龍新力。
龍新力得龍門飯館顯然是消化不了這麼多山韭菜的,只能賣出去。那麼山韭菜應該還是很多,甚至價錢會下跌纔對。可是服務員居然說山韭菜少了?
回到修車廠,高振馬上走過來,對邵成龍說:“車已經弄好了,快過來看。”
邵成龍過去一看,車子已經開到外面來了。高振遞給邵成龍一個手機,“這輛車上裝了五十個傳感器,二十個攝像頭,只要有人靠近,傳感器和攝像頭都會啓動。”
說着高振站到車子旁邊去,邵成龍手裡的手機嘀了一聲,顯示出一個畫面來,正是高振。然後高振拿着一把螺絲刀,趴到車底下,手機換了一個攝像頭,把高振拍得清清楚楚。
高振把車底下的螺絲卸下來一個,拿手機噔的一聲,彈出來一條消息,“警告,車輛損毀,車輛損毀!詳細信息請點擊視頻007”邵成龍點擊了一下視頻,就是高振拆螺絲得錄像。
“還真是先進。”邵成龍說。
“攝像頭和傳感器遍佈整個車子,誰想對你的車子幹什麼,都會被錄下來。”高振說,“到時候誰搗鬼就一清二楚了。”
“能用來當證據嗎?”邵成龍問。
“這我哪裡知道,我又不是律師。”高振說,“聽說現在證據還要分合法證據和非法證據,只有合法證據才能上法庭。不過警察辦案,你有錄像,立馬就可以抓人,然後找出其他證據來,就可以拿到法庭上用了。”
可惜啊,警察並不一定站在邵成龍這邊,邵成龍都不知道唐正明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不過警察不做事也沒關係,邵成龍可以把這段視頻上網,傳播開去,形成輿論壓力,警察就不敢怠慢了。
“這車有個地方需要注意。”高振說,“你知道我換了發動機,又加了這麼多攝像頭和感應器,這些都是消耗汽油的,所以我又換了個大油箱,開車的時候注意油量,過一半就加油。不然很容易拋錨。”
“我要跑山路的。”邵成龍說。
“那也沒辦法,注意油量。”高振把螺絲裝了回去。
手機上面有彈出來一條信息,說車輛損毀。邵成龍點擊了確定才取消掉。
“我先試試車。”邵成龍上了車子,忽然間想起來,“這車的車牌是真的還是假的?”要是假的那可就麻煩了,被交警攔下來直接就可以抓人了。
“當然是真的,發動機號碼也報上去了。”高振說。
“那就好。”邵成龍打着了火,發動機發出悅耳的聲浪。
“剩下拿五萬塊什麼時候給我?”高振問。
“等我有空再說。”邵成龍一踩油門,車子轟的一聲就往前走。
“小心點啊!慢慢開!改過的車子完全不一樣……”
高振一句話沒說完,邵成龍的車子已經去得遠了。
這是手動擋,一檔油門就直接轟到了六十公里,換上二檔,已經到九十公里了,剛上三檔,已經超速50%25了,邵成龍趕緊把速度降下來,嚇得背上都出了一層汗。
那輛gl8與偶250多馬力,這輛五菱宏光是300馬力,沒想到相差這麼遠。果然改過的車子完全不一樣。在路上,其他的車子幾乎就是靜止的,一腳油門下去,想怎麼超就怎麼超。
以前車流之間有了縫隙,邵成龍得看半天才敢超車。現在卻是左右穿插,什麼地方都能去。難怪有那麼多人喜歡玩飆車,真是刺激到死。車窗一條縫隙都不能開,要不然風灌進來好像刀割一樣疼。
玩了一會兒,邵成龍忽然看到了一輛寶馬車——方芳上的那一輛,他記得車牌號碼。邵成龍不禁想要看看方芳是不是還在車上。一踩油門,五菱宏光飛馳而去,很快就靠近了寶馬。
這寶馬也是個跑車,一看居然有輛五菱宏光想要超車,這還得了?也是把油門踩到頭,拼命不讓邵成龍超過去。邵成龍看着車速從八十多公里一直加速到一百二三十,然後是一百四,一百五,一百六,一百七,一百八。
也幸好這條路上沒什麼車子,又是直路,才讓邵成龍開這麼快。到了差不多兩百公里的時候,那邊終於崩不住了,踩了剎車,讓邵成龍超過了頭。
車上只有一個人,方芳不在。
邵成龍嘆了口氣,踩了剎車,停在路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開這麼快可是很容易出事的,爲什麼頭腦會這麼不冷靜呢?方芳沒接電話,沒和邵成龍聯絡,那也不是什麼大事,爲什麼要這麼着急呢?
再怎麼說,唐正明是方芳的丈夫,邵成龍只是方芳的前任,還不是前任男朋友,前任手下而已。方芳沒有來騙邵成龍,只是切斷了聯繫,已經算是很對得起邵成龍了。
剛纔一口氣飆到兩百公里,雖然只是十幾秒一百多米的路,要是有警察在,邵成龍已經被抓走了。萬一沒控制好,自己死了也就罷了,說不定還要連累別人。雖然都是大直路,路上空蕩蕩的沒車子,可這又不是高速路,誰能說得準。以後絕對不幹這種事了,拼命也就罷了,關鍵是拼的沒意義。追了上去又怎麼樣,就算方芳在車上又怎麼樣,根本沒意義。
邵成龍現在極少極少抽菸,只是在包裡放一些用來敬菸,這時候也忍不住掏了一根菸出來點上。誰知道寶馬車也慢了下來,停到邵成龍邊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車裡冒出來,頭髮染得五顏六色,還戴着耳環,看了邵成龍一眼,又看看五菱宏光,卻沒有說話。
“剛看過你的車,我發現一樣東西,你每次過彎都很不自然。你不覺得嗎?雖然你這輛寶馬的馬力很大,不過車頭很重,這條路那麼多彎,你每次入彎,就一定要推頭,除非你能克服這個問題,否則你是鬥不過我的五菱宏光的!”邵成龍說。
“彎個叉叉,我們跑的明明是大直路。”那年輕人說。
說的也是,邵成龍又沒怎麼跑過這麼快的車,要真是有彎道,他纔不敢開兩百公里呢,“這位兄弟怎麼稱呼?”邵成龍問。
“夜叉。”那年輕人說。
“夜叉?”邵成龍問。
“荷城夜叉。”那年輕人說,“這位兄弟倒是臉生,改的五菱宏光,愛好很是獨特啊。以前都沒聽說過,是不是外地來的?看車牌又是本地車牌。”
“我是本地的。”邵成龍說。
“剛讀完大學?”那年輕人說。
“也算是吧。”其實邵成龍在本地讀的大學,讀完大學以後有時在本地工作,根本沒到外地去,“小姓邵,邵成龍。”
說了這麼個名字,邵成龍盯着夜叉,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不過邵成龍失望了,夜叉好像壓根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原來是龍哥。”夜叉說,“這車子改了多少錢?”
“也沒多少。”邵成龍說。
這沒道理啊,方芳上了夜叉的車,那他們顯然是認識的,既然夜叉認識方芳,那沒道理不認識唐正明,認識唐正明,沒道理不知道他最近就在謀算邵成龍。不認識樣子也就算了,連名字都不知道?
“能不能讓我試一試?”夜叉問。
“可以啊。”邵成龍說。
“我看你這車是山路改裝吧,我想去跑一跑山路。”夜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