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言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能把車玩着這麼出神入化,太刺激了!
過彎毫不減速,走林道也不按照平坦的公路走,哪有捷徑就往哪裡竄。她甚至懷疑秦川在這裡生活過好十幾年了,對環境的利用讓人讚不絕口,他是個不守規矩的人,從開車就看得出來,被他兜了圈讓其他的車手惱羞成怒,瘋狂地夾擊甚至不惜撞擊去阻攔,所謂的狗急跳牆都已經破壞規矩了。
宋月言大感失望,非常氣憤,她和其中幾個人跑過幾個地方,相處的還都不錯,卻沒想到都是一羣心胸狹窄整日吹牛的垃圾。
對師父更是失望透頂,他們都是聯起手來欺負人,難道不是奉了胡飛的命令?
秦川就像是泥鰍一樣根本抓不住,而且心眼極壞花樣層出不窮,先是一輛車子進道緊跟陷進了泥坑裡。緊接着又是一輛在急轉的彎道上阻截撞在了護欄上,這些人只能看到車屁股對着自己,還有那個讓人火大寫着‘SB氣死你’的車牌,一邊罵一邊追,剎車都快要踩斷了。
白修和胡飛並駕齊驅,兩人就這樣你追我趕已經跑完了一圈半。
耳機裡傳來的消息一個接一個,白修自然也聽到了,震驚於秦川今晚的發揮。走荒木橋那條路他不是沒有試過,曾有過幾次平安過了硬木橋但車子一落水,就像是箭雨栽入了漁網裡怎麼也掙脫不開。
秦川已經開始跑第三圈,白修總算是放心了,不管怎麼樣是不用擔心楊可馨被誰挑走的問題。
發揮上也越發越穩,胡飛的技術不是吹的,他是個很專業很可怕的對手,從相遇到僵持都沒有出現過一點失誤。
白修和胡飛在拼命爭奪彎道的統治權,轟鳴聲迎風吹過來。
“來了!”白修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秦川果然是跟上來了,絕不能輸!
已經被兜圈算是莫大的恥辱了,再被反超,那就真的是輸在了技術上。白修都能想到這傢伙贏了,會在自己面前有趾高氣昂。
“混蛋!”胡飛咬牙道,“這次只是你運氣好罷了,想超過我,絕不可能!”
兩人的發揮無意間更上一層樓,過彎的速度快得驚人,瞬間就把後面的車子耍到了後頭。
“快追上去啊!”宋月言看到車子慢了下來,急聲叫道。
“急什麼,前面的路還長着呢。”秦川回道,在心裡早就打好了算盤,三彎口是非常理想的地方,地形和段海市的五連發卡彎有點像,是個反超的賽點。
後面車子咬得很緊,所有的車都開足了馬力,圍觀的車迷越來越多,他們口中都在討論一輛粉色跑車,車手是個很陌生的陌生竟然刷新了白修蟬聯的記錄。
而且成績反超了將近一倍,很多不知情的人都在討論此人究竟是如何辦到的,不少人跑
到了三彎口去觀戰。
只要來過跑過的人都知道,三彎口是邁向終點的最後一道關,到底這個神秘人物能不能完成兜圈在此一舉。
這將會是狠狠地打臉行爲,從洛城大勝風頭正旺的胡飛落敗於無名小卒,以及記錄保持者在自己的主場被人套圈的白修,能不能狙擊擋住他,不是簡單的勝負問題了,事關名譽和尊嚴。
“他真是太過分了!”楊可馨嘟囔道,明明已經贏了何必讓別人面子更難看呢,這個傢伙就是喜歡大出風頭,絲毫不顧別人的感受。
第一個彎就在前面了。
白修火力全開,胡飛大吼一聲也豁出去了,秦川果然如其他人所想的那樣,跑到這裡才發力緊追着前面兩輛車子過彎。
“哇!你們快看!”一個戴着貝雷帽的女孩叫了起來。
在場的也有攝影師,立即拿起相機抓拍,起初紅色法拉利遙遙領先,胡飛緊貼不放,但漂移在變向中需要減速停頓,在迅猛的車速下如果不懂的收放是很危險的。
後來居上那輛粉色跑車卻例外,因爲無法搶佔內道位置,爲了反超只能走外道,車身幾乎快貼在了護欄上,可能稍微有一秒沒有控制住就會撞上。引起一羣旁觀者的驚呼尖叫,幾乎所有人都認爲車手已經失控了。
但情況卻發生了扭轉,在第一個彎道出口的時候,那輛粉色跑車已經和胡飛並駕齊驅。
讓人喘息的第二個彎道來了,宋月言全身繃得很緊,心裡高叫老孃竟然也會害怕的手腳打哆嗦,噁心乾嘔身體不適。
這不是在賽車,明明就是在玩命!
胡飛看到了副駕駛上的宋月言,這個小丫頭能看不能碰,來頭不了,如果不是她坐在車上,真恨不得撞過去直接讓車子報廢。
他硬挺着跑完了第二個彎。
追不上了,胡飛心裡忽然泛起一股無力感,明明把所有的路都封住了,馬力也到了極限,沒有失誤,可還是被反超了,這個叫秦川的人對彎道的控制簡直到了恐怖的地步。
白修在跑完最終彎道的一瞬間,只看到一道影子從旁邊閃過,呼嘯而去。
“混蛋!”楊可馨大罵道,“太氣人了,他這個人最會耍賴,竟然從橋上走,不敢和我們硬碰硬,膽小鬼。”
“是我輸了。”白修平淡地說道,“從現在起,燕山這條路的記錄保持者是他,而且我估計在近一兩年內也很難被破。”
車手陸陸續續地返回出發點,好幾個人臉色都很難看,有的車翻了不小心擦傷,有的愛車滾進了泥坑出來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
胡飛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下車,看得出來他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走到秦川面前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現在是履行賭約的時候,不過我的徒弟不能跟你走。”
“輸了就耍賴啊,當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秦川笑道。
“這個我承認,但她除了是我的徒弟之外,還是我的貴賓
,我並沒有權利要求她爲我做什麼。”胡飛從口袋上摸出了一把匕首,“我自斷一根手指,大丈夫說一不二這次毀約是我的不對,按照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應該是可以交待了吧。”
宋月言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來,心裡有些感動,不過她沒有開口去求情。
“你怎麼看?”秦川轉頭看着宋月言。
“這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兒,別問我。”宋月言乾脆把頭扭向了一邊。
秦川又看白修。
“我沒意見,不過這幾個人的女伴你都可以挑,心裡一定很開心吧。”
“我是爲美色所動的那種人嗎?”秦川生氣地說道,“都是一些二手貨,有什麼好挑的,切手指太殘忍了,我做不出來……不過,我唯獨喜歡你徒弟怎麼辦?”
胡飛知道這次整人踢到鐵板了,上得山多終遇虎,不付出點代價就想走不太可能。
“你看好了!”他把手按在車子上,提着匕首就要切下去。
楊可馨想阻止,周圍不少人看着,其餘人都沉默不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川身上,張開嘴卻說不出來。
“啊啊啊……”胡飛叫着用力向下一砍,在場衆人下意識地閉眼睛。
匕首飛了出去,秦川把腳擱在車子上,“行了,一場遊戲而已,別太認真。幫我把這隻鞋子擦乾淨,你就可以滾了。”
胡飛握着發痛的手腕,看着秦川的眼睛,這是赤裸裸的侮辱,有的車手已經不忿想要跳出來了。
沉默了十幾秒鐘,胡飛彎下腰用自己的袖子開始擦鞋。
擦完之後,默默地上了車,其他同伴也都各自上車準備離開。
“能從荒木橋開過去的絕不會僥倖,天外有天,以前我一直都太自大。”胡飛苦笑了一下,“秦兄弟,以後到杭城來玩的話,有空去霓虹酒吧坐坐。”
“有美女陪酒,我就去。”
“那可就說定了!”
說完,胡飛一揮手車子開走了,同伴一個個緊隨其後。
秦川嘆了口氣說道:“就這種貨色也敢稱作專業車手,這次沒發揮好,跑得這麼漫不經心都能破記錄,來這邊玩車的也真夠爛的。”
白修臉青了一下,想反駁但明明就是輸了,被嘲笑也只能受着。
“沒本事就不要玩這種危險遊戲,開着豪車載着女孩四處兜風,談情說愛最適合你,老白,傳言害人啊。”
“你得意什麼!沒有你,白修也一樣贏那個姓胡的,別理他,我們走。”楊可馨發火了。
陸安琪也被叫了過去,看到三人上了車,秦川急忙追上去,“你們走了,我怎麼辦?”
“你不許走!”宋月言一把拉住了秦川的胳膊。
“我爲什麼不能走?”
“問那麼多幹嘛,上車!”
看着紅色法拉利絕塵而去,秦川心裡很受傷,想回去看來只好搭這個小魔女的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