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彥哥倆呆呆出神了半天,劉俊彥倒是率先醒悟過來。光顧着害怕葉飛了,仔細想想,自己跟老子那邊也是不好交代。
劉福通自上次葉飛弄斷了劉俊彥一條胳膊,事後嚴厲叮囑劉俊彥,不要去惹葉飛,同時告訴劉俊彥,仇是一定要報的,但要講究策略方法。
劉俊彥還記得老爸那句話,叫做咬人的狗不露牙。話糙理不糙,要是一條狗衝着別人瞎汪汪,捱了一腳怎麼也不是冤枉。只有出其不意一口要了人命,纔是正道。
至理名言!
只有捱過打才知道疼,得到教訓才知道老人的話所言不虛。現在,劉俊彥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不過,現在的局面,就是把劉洪天和自己綁在一起,也是處理不了的。
劉洪天這個時候也清醒了,渾身一激靈,突然把目光轉向了劉俊彥,“兄弟,你得幫幫哥,你也從電話裡聽見了,葉飛讓四哥報警,還必須指出幕後主使,指使人持槍綁架搶劫,這罪過……,老爸出國聯繫不上,哥現在這道坎兒,沒有姨夫的幫忙,弄不好過不去啊。”
劉俊彥心中破口大罵,孃的,老子現在都自身難保了,老不死的要是知道我又去惹葉飛那個煞神,還不罵死我?不過,看看劉洪天滿臉的倒黴相,真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就在不遠的過去,自己比劉洪天還要慘。
想到這裡,劉俊彥安慰道:“哥,事到如今,我跟你交實底吧,老爺子那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咱別去找不自在。事情或許沒有咱們想象的那麼糟呢?葉飛這小雜種,就是一狠人,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至於警方那邊,咱可是有人,這點倒不用擔心。”
劉洪天聽了點點頭,但旋即說道:“兄弟,我這還一大攤子生意呢?總不能爲了躲葉飛那小子不做生意了吧?紙是包不住火的,就不說這生意上的事情,單單是這件事情傳出去,咱們兄弟的臉往哪裡擱啊?”
劉俊彥幾乎是咬牙切齒說道:“哥,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着面子?就葉飛那小雜種,什麼事情幹不出來?我們家老爺子也恨得牙根癢癢,你只能等着老爺子收拾葉飛以後,咱再跳出來……”
還沒等劉俊彥說完,劉俊彥的手機突然響了,把這倒黴的哥倆嚇一大跳,等劉俊彥看到來電顯示,臉都綠了。
劉洪天見劉俊彥遲遲不接電話,奇怪道:“怎麼了兄弟?咋不接電話?”
劉俊彥都好哭出來了,“是老爺子的。”
劉洪天說道:“姨夫的電話,那趕緊接啊。”
劉俊彥白了一眼劉洪天,心想,你是不知道我家老不死的有多恐怖,老爺子那麼忙,卻偏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打電話,準不是什麼好事。但劉俊彥可是沒膽子不接老子的電話。
剛剛接通電話,劉洪天在旁邊都能夠聽到劉福通的咆哮,“小崽子,你是不是又去惹葉飛了?我問你,張玲玉綁架案是不是你乾的?”
劉俊彥一下子傻了,這老不死的難道是千里眼順風耳?這麼快就知道一切了?想到這裡,劉俊彥下意識問道:“爸,你是怎麼知道的?”
依舊是劉福通的咆哮,“小兔崽子,老子天天派人盯着跟葉飛有關的人,就今天你老子我在那裡開會,把手機關了,等到開完會才接到報告,說是葉飛所在公司聘請的模特張玲玉被人綁架了。下面的事情還用想麼?”
劉俊彥默然,別說是劉福通這樣的老江湖了,長腦子的人都知道,劉俊彥劉洪天跟葉飛有仇,葉飛或是葉飛身邊的人出事,第一嫌疑人就是這倒黴的哥倆。
劉福通一改陰儒的形象,繼續咆哮,“你看看
網上,某地十幾輛警車抓獲持槍綁架搶劫嫌疑人的貼子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據說,嫌疑人被打斷手腳,這還用想麼?肯定是葉飛那小子乾的,……”
劉俊彥一句話不敢說,只能聽着老子狗血噴頭般的大罵。突然,劉福通壓低聲音說道:“你表兄劉洪天是不是在旁邊?你避開他,出來偷偷說話。”
別看劉俊彥腦子有時候像是進水了,但這個時候異常清醒,老不死的雖然可惡,但對自己還是護犢子的,劉俊彥假裝說道:“爸,您別罵了,這還有我哥呢,你這麼罵,我哥還以爲是罵他呢。”
說着,劉俊彥拿着手機走出密室,來到一個安全的角落,偷偷四下環顧,小聲說道;“爸,安全了,您有什麼話快說。”
這個時候,劉福通異常沉穩堅定說道:“小子,聽好了,趕緊離開劉洪天那裡,局子那邊的消息,馬上就要拘捕劉洪天了,這件事情相當棘手。記住一句話,死道友不死貧道。先保住自己再說。”
劉俊彥答應一聲,馬上掛斷電話,來到劉洪天面前說道:“哥,我爸說了,不管怎麼說都要管這件事情,我爸讓我趕緊回去,靠,就是拿我撒氣唄。沒辦法,我家老爺子就這脾氣,我可是不敢不回去。”
劉洪天一聽叔叔劉福通還管自己,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顆稻草一樣,拉着劉俊彥的手說道:“兄弟,那就有勞姨夫和你了,兄弟,可一定要在姨夫面前給我說說話啊。我家老爺子暫時是指望不上了。”
“一定一定。”劉俊彥說着,趕緊撥開劉洪天的手,媽的,這個時候還唧唧歪歪什麼,一會兒警察來了,老子都跟着說不清楚。
擺脫了劉洪天,劉俊彥一溜兒狂奔,上了車開足馬力疾馳而去,就在劉俊彥離開劉洪天的別墅的時候,幾輛警車帶着淒厲的警笛聲,開進了劉洪天的家。
好險,劉俊彥覺得自己渾身都溼透了。回到家裡,儘管一百二十個不願意,還是磨磨蹭蹭來到了劉福通的面前。
看着兒子一幅鬥敗公雞的樣子,劉福通真想胖揍一頓這個不肖子,但現在哪有時間弄這些事情。
劉福通強壓着怒火,儘量用緩和的語氣讓劉俊彥把事情的經過全說出來。
劉俊彥哪敢隱瞞,一五一十把事情經過和盤托出。
劉福通聽完,並沒有說話,反而是閉目沉思。半響,劉福通打了一個電話,把鐵桿的家庭御用律師叫過來,把事情說了,詢問律師的意見。
律師緊鎖眉頭,半響說道:“劉總,事情有些棘手。涉及到社會暴力案件,綁架不說,還持槍,最低也要上報省公安廳,弄不好,好會直達天庭。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少爺摘出來。”
劉福通冷冷掃了一眼劉俊彥,看到劉俊彥的腿直哆嗦,劉福通搖搖頭,對律師說道:“咳,只能這樣了,您的水平,我是絕對相信的,錢不是問題,你先上財物部領一百萬,我會打招呼,你用到多少就拿多少,只要擺平這案子就行。”
律師點點頭,對劉俊彥說道;“現在,你記好了,劉洪天被捕之後,你肯定也會被警方傳訊,你這麼說,就說是堂哥想要修理一個人,拉着你去看熱鬧,不曾想是綁架,你就嚇得趕緊跑,這樣,有些麻煩也不算是太大。”
緊接着,律師又對劉福通說道;“劉總,現在的關鍵就是四哥這個綁架直接責任人,他的口供至關重要。只要四哥一口咬定是劉洪天主使的,少爺就平安無事。我去找找關係,爭取先見到四哥,許以重利,保證他不死,早點出來,應該不成問題。”
劉福通再次狠狠瞪了一眼劉俊彥
,長嘆一聲對律師說道:“那就麻煩你了,咳,家門不幸啊。”
律師又交代一下劉俊彥面對警方詢問怎麼應付,便告辭走了。
劉福通神色異常嚴厲對劉俊彥說道:“小子,聽好了,這段時間,哪兒都不能去,你要是敢出去,我打斷你的腿。”
與此同時,葉飛被丁豔生一干朋友糾纏住了。拿丁豔生的話來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但師孃受了驚嚇,怎麼也要給師孃壓壓驚。
葉飛心裡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就跟丁豔生他們一起到了淮海市最大的酒店——懷江大酒店喝酒壓驚。對於葉飛來說,打斷四哥及其手下幾個馬仔的手腳,只不過是對當事人實施了懲罰,幕後的主使,葉飛更不想放過。
不過,葉飛也明白,自己已經讓四哥報警了。自己要是再去找劉洪天劉俊彥的麻煩,自己勢必會納入到警方的視線當中。現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坐實劉洪天劉俊彥主使持槍綁架一案。
這麼大的案子,別說是劉福通這樣的商人,就是有濃厚官方背景的人也擺不平。劉福通要做的,就是開罪,也就是把劉洪天劉俊彥從這件案子中摘出去。除此之外,坐實罪名,想要翻案,勢比登天。
劉福通是有着這樣的能量的,這一點,葉飛不得不考慮。現在葉飛要做的,就是給警方以足夠大的壓力,把案情曝光,這樣一來,就算是劉福通有通天的本事,也翻不了案。
正想着,懷江大酒店的老闆劉懷江也過來跟葉飛熱情打招呼。
葉飛展顏一笑請劉懷江坐下,說道:“懷江老弟,豔生,有點事情還要麻煩你們。”
丁豔生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說道:“師父,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葉飛點點頭說道:“是這樣的。剛纔我已經說了,綁匪自己打電話報警進去了,也說出了幕後主使。但是,我怕劉福通這個老傢伙橫生枝節,這老傢伙的能量還是不小的。現在,我就需要有分量的人物能夠把這件案子的背景資料全部公開。”
丁豔生也不笨,馬上明白了葉飛的意思,笑道:“我明白,師父,劉俊彥他老子牛,我爸也不差啊。我爸也是淮海市人大代表。這個你放心,我爸在劉福通面前隱忍了很久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捅他一刀子。我就不信,背景資料都出來了,劉福通還能夠翻天了?”
劉懷江沉吟了一下說道:“葉飛,說實在的,劉福通在淮海市做生意有點不地道,看看他那寶貝兒子就知道老子怎樣了。有點犯衆怒的意思,不過,一方面,劉福通本人能量就不小,劉洪天的老子跟劉福通是表親,還罩着他,一來二去,誰也不敢對劉福通怎樣。”
丁豔生氣憤地拍桌子說道:“可不是麼?我們家老頭子,一直就看劉福通不順眼,做生意難免有摩擦,可是,你別得了便宜賣乖,整個一個想吃獨食的啊,雖然氣度上劉福通老鬼子很有風度,骨子裡,傲得很,誰也不放在眼裡,卻舔腚溜鬚當官的,噁心!”
劉懷江點頭說道:“豔生說的,大概淮海市有頭有臉的商家都有這樣的感觸。也該教訓一下這個傢伙了。豔生,你動員你老子,我也有關係,只要抓住這個要害,這件案子辦成死案,同時讓當局者知道太多的人都盯着案子的進程,劉福通想搞小動作,也得掂量掂量。”
葉飛等的就是這句話。
如果丁豔生老爸還有劉懷江通過關係,把這件事情捅給各個部門相關領導,個別警方人員,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得按照證據辦事。如果這樣發展,就是鹹魚能夠翻身,劉俊彥劉洪天也翻不了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