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杜老所講,虞攸是有備而來,養生堂外面停着一輛電視臺的工作車,旁邊還停着黃色的法拉利轎車和幾輛普通的轎車,裡面應該有韓叔一行。
當葉辰從寶馬車上下來時,法拉利車窗搖了下來,但葉辰沒有理會韓叔在後面高喊他名字,踱步走進養生堂,楚鴻天也不假思索的跟了進去。
養生堂大廳裡此時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往日來時都會有幾個客人,今天卻是門可羅雀的景象,再加上滿廳的記者,不知道的還以爲養生堂杜老發生了什麼大事纔會致使成這種局面。
“還挺熱鬧。”楚鴻天直接進了門,看到閃光燈也絲毫沒有躲閃,臉上掛着老子很帥你們隨便照的臺詞。
看到不是當事人,記者們紛紛將焦點重新聚集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和坐在大廳沙發上喝茶的虞攸。
這算是葉辰第一次見到虞攸,但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就是虞冰笙同父異母的兄弟。
虞攸也看到了葉辰,下午時分在笙歌前面對韓叔的提醒虞攸依然還記在心頭,這回在養生堂再遇,虞攸猜出葉辰跟虞冰笙關係不簡單。
起初還在爲韓叔制定這次戰略,由虞家動手是黑蠍子怕當虞家的替罪羊,現在來看,分明是那個叫韓叔的不想惹到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一個面色臃腫的少年,挺多也就是個保鏢角色,再忠心,幾十萬砸下去,不怕他不倒戈。
倒是保鏢身邊站着的那個灰頭髮的,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楚家公子,他怎麼會在這兒?
沒聽說楚家公子和虞冰笙有過瓜葛,難道是虞冰笙叫來的幫手。
這麼想着,虞攸眉頭一緊,暗暗留意着楚鴻天,以免突然蹦出來個人破壞他的計劃。
“虞小姐怎麼還不出來?難道她真的忍心看到病危的父親躺在病牀上卻不肯再見他一面?”
“虞氏總裁病危,親生女兒以繼承之名要挾,拒不見父!今天經濟晚報上就寫這個標題。”一個男記者擺弄着手裡的攝像機,似不經意的提醒着其他在場的記者。
果然一語激起千層Lang,聽到不知是誰提了這個醒,本來準備要拍虞氏父女病危相見,熱淚溼枕的記者們紛紛倒戈相向,開始將話題引到了繼承和拒不見父的字眼上。
見記者們熱火朝天的爆出虞放近期多麼思女心切,多次告知虞冰笙,虞冰笙身爲女兒卻只想繼承父產,並以此爲籌碼,不然絕不見父諸如此類的各種邊料,葉辰聽得暗暗嘖舌。
不愧是華夏娛記,編故事真是有一套。
但這種故事,在真實曝光的情況下,一瞬間就會不攻自破。
“爲了吸引眼球做標題黨,現在的娛記有太多缺少水準的人在。”楚鴻天意有所指的瞄了眼溜向門外的那個起初的發言人。
就見門外站着一個身穿西裝的高個兒男人從懷裡掏出個信封,那個記者將信封揣到懷裡後,消失不見。
“沒事,緋聞最終是緋聞,不用大驚小怪,淡定纔是王道。”葉辰說着,朝着樓梯口望去,剛纔通完電話說虞冰笙準備好了,現在應該快下來了。
“下來了,虞冰笙虞小姐下來了。”不知誰喊了句,還在興致勃勃的談論哪個標題更醒目的記者們紛紛將攝像機對準了虞冰笙。
然而當前排男記者看到鏡下的虞冰笙展顏一笑時,竟是忘記摁快門。
大廳裡不論是誰在看到虞冰笙的第一眼,都有種被她完全吸引的感受,哪怕是不喜歡她的虞攸,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本來以爲虞冰笙平時之美已經萬里無一,直到這次虞冰笙精心裝扮徐徐下樓時葉辰才明白,虞冰笙之美,無人可及。
僅一身翠綠色齊膝開衩旗袍便將那嬌美玲瓏的身材完全展現出來,黑色長髮綰成髻盤在腦後,一根白玉簪子斜插雲鬢,臉上未施朱粉,卻已是明媚動人。
展顏一笑,嬌媚縱生,縱然是那華燈璀璨,也不及其色彩一分。
剛纔還在吵鬧的養生堂大廳頓時雅雀無聲,男記者們愣愣的盯着虞冰笙一步一步的朝樓下走來,自動的讓開一條道路。
而幾個女記者則在一旁默默的摁着快門,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驚擾到虞冰笙。
葉辰頗爲讚賞的看着虞冰笙,眼睛在她胸前掃過。
“辰子,這時候不該盯着胸看,快上啊!”楚鴻天見葉辰眼神玩味的看着虞冰笙的胸前,拿手肘拐着葉辰,“把握好機會,想看以後再說,過去今晚不就隨便摸了嘛。”
楚鴻天說話太直,直得葉辰都不好意思反駁他——我看胸是因爲旗袍太貼身,萬一蹭到傷口怎麼辦?我這麼正直的人,怎麼就被你們想得那麼齷齪?
虞冰笙自然感受到有道赤*裸*裸的目光在她胸前遊移,好在先前就看到是葉辰,所以玉顏上那份淡然自若的神態沒被破壞掉。
在這種情況下,也就只有葉辰敢對着其上三路下三路掃量着,以免在剛纔不見的時間裡虞冰笙哪裡又受什麼傷卻強忍着痛。
由於豔壓羣場,虞冰笙很容易的走過記者羣,直接來到葉辰身旁,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挽着葉辰的胳膊。
“既然小弟弟到了,那我們出發,虞攸,你不是說要去虞家?”挑釁似的看着虞攸,虞冰笙嘴角噙着得意的笑。
之所以得意,是因爲葉辰在她身邊,有小弟弟先前的保證,虞冰笙沒有什麼可以好忌諱的。
只要按照小弟弟的構思去做,就能化解危機!一定會!
女人就是感性大於理性的情感*性*動物,本來先前還自強的要解決一切,但當發現自己無法改變現實時,就先摒棄先前的執念。
而那個出現在女人面前敢於承擔一切的男人,就會成爲她們心目中的依靠,這個時候只想着感動之類的,也就不會堅持自我驕傲。
拜這女人這種情結所賜,英雄救美的橋段雖老套,但卻是泡妞路途裡必存的一腳,無論你是傲嬌千金還是羞澀妹紙,都過不了這關。
“等等!”虞攸看着葉辰,重重吐出一句,“父親是讓我來接你的。”
“我知道,你只是被父親派來接我的。”虞冰笙聲音不高,可語氣卻是斬釘截鐵,生生將虞攸的氣勢壓了回去。
葉辰有些同情的掃了眼虞攸,想跟虞冰笙耍嘴皮子,還得回孃胎重鑄才行,必須在懷胎時每天聽教十二小時,一個月能說話,三個月能背詩,五個月會做文。
虞攸沒這種才能,想要以單挑的方式壓制住虞冰笙,白日做夢。
“原來傳聞虞家姐弟不合是真的。”
“請問虞小姐,這種傳聞是真的嗎?”
“聽說您和虞公子爲了繼承虞氏產業的事明爭暗鬥,這次拒不見父的事件是不是另有隱情?”
輿論似乎一下子有偏於虞冰笙的傾向,葉辰瞪了眼想要湊上前來發問的男記者,那個男記者被瞪得全身發毛,灰溜溜的後退幾步,遠離虞冰笙。
虞攸咬着牙不發一言,卻是有所顧忌的看向虞冰笙,以免她不顧虞家形象將事實說出去。
“沒有那回事,我們虞家上下很和諧,我們正打算在父親病有起色之後一起去歐洲來個家庭旅遊,虞攸,你說去巴黎好,還是瑞士好?”虞冰笙臉上掛起如花笑顏,彷彿剛纔和虞攸之間的對質只是平時姐弟間隨意拌嘴一樣。
虞攸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卻還是附和着說道,“巴黎上次去過,這次去瑞士。”
“嗯,那就決定好去瑞士,小弟弟,虞攸今天接你去見父親,你要好好表現,說不定到時候可以得到全程免費的票噢。”虞冰笙說着,將葉辰的胳膊挽得更緊。
隔着上好的布料可以感受到胸間傳來溫熱的細膩觸感,葉辰不由心神一震,饒是有了心理準備,知道這是在做戲,卻忍不住心中呻吟一下。
被這樣的女人挽着,除去本身的自豪感不說,至少接觸到的肉感是不錯地。
“這是什麼情況?”記者們面面相覷,不太明白虞冰笙話裡的意思,更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是何人。
“噢,忘了和大家介紹,這是我的男友葉辰。”虞冰笙未動身,葉辰就不着痕跡的拉住她的手,然後朝着衆多記者點點頭,迅速轉過臉背對着記者們。
今天臉腫得太高,被拍得太醜會對不起觀衆和讀者。
“他是你的男友?”虞攸本以爲虞冰笙會和楚鴻天有一腿,誰想到竟然找了個不出名的小子。
是該說虞冰笙眼光獨到,還是說她是在故弄玄虛,想要以此將這個叫葉辰的人帶進虞家?
不論是前者不是後者,在虞攸看來,沒什麼威脅。
“虞攸你別以貌取人,我這小弟弟長得雖不及潘安胡玉,但人品卻是萬里挑一的好。俗話說醜女婿總歸是要見岳父的,我帶着小弟弟去儘儘孝心,虞攸你該不會拒絕吧?”虞冰笙黛眉微蹙,只要虞攸反駁一句,那張玉顏上恐怕就會上演一出梨花帶雨的淚容。
葉辰聽得好笑,什麼見岳父,那是叫丈母孃好不?再說,自己分明是個人長人愛,花見花開的英俊騷年,怎麼能用醜字來形容?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虞家。”虞攸掃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葉辰,在得知他只是虞冰笙揮之既來呼之既去的下手時,並沒將這個無名小卒放在眼裡。
“那我也一起去,辰子是我兄弟,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岳父,萬一害怕我還能撐個場子。”楚鴻天在一旁嚷着。
有個眼尖的記者終於認出了楚鴻天,湊上前去,“楚少爺,聽說你最近和令父在鬧分家,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強忍着罵人的衝動,楚鴻天鬱悶的真想切了這個男記者,自己不就在微博上發了句牢騷,竟然以訛傳訛,斷六章取義說他要和自家老爸分家。
分個大頭鬼的家,分家後還有錢花?你妹傳個誹聞都這麼沒水準。
那個記者還想發問,就見虞攸對着楚鴻天欠欠身,歉聲說道,“家父不喜歡人多。”
“沒事,我就在門外站着。”楚鴻天回了句。
虞攸無語,雖曾聽聞過楚家大少爺是個二愣子,但沒想到這個傳聞是真的,被楚鴻天這麼一說,自己要是不帶他去那就是故意的。
楚家在商界也是有頭有臉的,涉及的行業比虞家更廣,資力更加雄厚,說不定哪天兩天就會有什麼交際,所以,楚鴻天是開罪不得的。
“既然如此,請。”虞攸在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還是讓楚鴻天一同前去。
因爲除掉虞冰笙不是在虞家動手,在此之前把無關的人事都隔離就行。
當看到葉辰和虞冰笙從養生堂走出來時,韓叔皺起眉頭。
虞冰笙與葉辰和楚鴻天坐上了寶馬,虞攸上了法拉利,打開車門就看到韓叔鐵青着臉。
“怎麼,那個叫葉辰的小子很厲害?”虞攸雖看輕那個葉辰,但這個時候還是小心爲上。
“不算很厲害,大不了一起除掉。”韓叔眼中隱現殺機。
虞攸滿意地點點頭。
之所以選擇黑蠍子做爲夥伴,正是由於他們雷厲風行的行事手段,擋在委託前面的人,全部都會被除去。
“蠍出必亡。”葉辰坐在後座上,想到那天‘蠍出必亡——蠍’的落款,忽地笑出聲來。
其實,這句話也不是那麼沒創意,等哪天蠍子被王豪清理乾脆了,自己也做張特製名信片——葉辰必勝!
至於落款,是寫辰好呢,還是寫葉好呢?真讓人糾結。
虞冰笙本來還要提醒葉辰小心些,可看到他滿面淡然不以爲意的神態,安下心來。
虞家,不可怕,虞攸母子,也不可怕。
只要小弟弟在身邊,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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