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四周看熱鬧的學生們都感覺到了這氣氛的詭異,熊淼膽子太大了,這華中三少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便是學院的各大社團的社長,那等風雲人物在他們三人面前都要小心翼翼,不敢說錯話。
“好,無聲勝有聲,這反擊,凜冽的很啊,熊淼兄弟!”突然,一個人高聲喝彩,還走了出來,和熊淼套近乎。
熊淼定神一看,正是文學社社長餘偉,這位天賦異稟,面相獨特,兼文武雙修的角色。
“強力臂助啊,餘偉社長,來得正好,你是文學社社長,這傢伙叫什麼文墨的,簡直就是不給你面子,踩你的臉,必須狠狠打他的臉,爲你出口氣。”
熊淼一開口,就拉仇恨,因爲他已然看出這餘偉和這文墨很不對路,只怕有過過節,否則就憑當日的一面之緣,再如何投機,再如何欽佩自己,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得罪這華中三少,和自己同一陣線,那絕對是自己作死的節奏。
“客氣了,文墨的確有才,是上一屆的文學社社長,我不過是他的接班人,晚輩罷了,談不上打臉,可以切磋一番。”餘偉說的客氣,但骨子裡卻流露出一股銳氣,要與這文墨分個高下。
文墨等三人見到餘偉幫熊淼出頭,也不禁眉頭微微一皺,他們可知道餘偉不僅僅是文學社社長,當年文社武社聯歡的時候,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社長就擺下擂臺,直接連勝九場,文鬥武鬥皆所向無敵,文鬥就不說了,武鬥把空手道館和跆拳道館的幾個傢伙修理的很慘,絕對不可小覷。
當然,似餘偉這等深藏不露的人物,在文學社裡掛名一個社長,其實也就是一個擺設,否則怎麼會論道副社長高天四處招搖撞騙,他懂武功的事,可沒有什麼人知道,被虐的所謂高手們不會說自己的醜事,其他人也不想宣揚餘偉的名聲,自然諱莫如深。
“餘偉,我們三兄弟承認你在我們華中,算個人物,但就憑你一個人,想保住這小子,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呢?”花美男終於說話了,語氣很冷,但是聲音卻很好聽,彷彿叮咚泉水從心間流過,說不出的一股韻味。
“其實,我只是來看熱鬧的,你們以爲我會出手幫忙啊?看你們三個眼高於頂的傢伙,怎麼被虐,絕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這等機會我自然要來,自然珍惜。”餘偉一臉笑意的說着,然後拍了拍熊淼的肩膀,便坐到了一旁的飯桌邊,竟然真袖手旁觀。
“雷聲大,雨點小,餘偉社長,你還真是做得出啊,在一旁嗑瓜子,看戲?”熊淼臉色也有些難看,這餘偉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平時嗑瓜子看戲,可是他的專利。
“盡情發揮,最好完美演繹,觀衆這麼多,就算沒有錢場,也是一個人場,人氣爆棚啊。”餘偉嘿嘿笑道。
“老奸巨猾。”熊淼暗罵了一句。
“算你聰明,餘偉,明哲保身,識時務者爲俊傑,以後有機
會,只要你願意和我們兄弟一起混,你就是老四。”一直沉默的江山對熊淼基本無視,反而藉機拉攏餘偉,在他眼裡,這餘偉絕對是奇貨可居,能文能武,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真不好意思,江山老大,我要混,也是跟這位熊淼兄弟混,跟着他,我放心,他人比較靠譜,雖然可能沒有你們那般有錢有勢,但我服他。”餘偉一邊磕着瓜子,一邊不鹹不淡的迴應了一句。
江山微微皺眉,終於將目光聚焦在熊淼身上,怎麼看也沒看出這熊淼有什麼驚人之處,唯一驚豔的估計就是他牽手的俞帆,的確是很多高富帥心儀的女友,未來的媳婦。
“小子,我們華中三少也不是街頭流氓混混,大庭廣衆下欺負你,我們知道俞帆選了你當男友,當年卻拒絕了我們,我們不爽,我們不服,所以要和你比試一番,你如果認慫,怕了,當衆說你不如我們,那就算了。”
花美男一臉笑意,目光流轉,上下打量着全身上下散發着濃厚的鄉土氣息的熊淼,尤其是那肩上的黃色大包,感覺無比的刺眼。
竟然有這麼土的包,十足一個大號的淘米袋,竟然還有臉背在肩上四處溜達,還出現在我們華中大學內,最不能忍的是這包的主人還泡到了校花俞帆,真是老天瞎了眼。
“我和俞帆談愛,需要你們同意嗎?你們不爽,你們不服,關我屁事。”熊淼直接對着這位花美男翻了一個白眼。
“你說什麼?這麼沒規矩,沒大沒小,你一個才入學的學弟,這麼和學長說話?”花美男怒了,覺得熊淼真是一個土包子,給他臉,不要臉。
“誰規定學長就可以干涉學弟和學姐戀愛?還有,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帥,其實你不是帥,你只是媚而已,知道什麼叫媚嗎?古代有一種女人最媚,青樓賣笑女。”熊淼也不客氣,直接開噴,鬥嘴他沒怕過誰。
“青樓賣笑女!”花美男快氣瘋了,他引以爲傲的絕世容顏,帥到驚動居委會大媽的相貌竟然被這個小子直接鄙視了,還拉低自己的身份檔次,和青樓女子相比,不能忍,絕對不能忍,今天要不狠狠教訓他一頓,全身都會皮癢癢,以後都會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這花美男的面相,看似美,其實媚,只要讓他心煩意亂,便會變成凶神惡煞的模樣,你仔細看,帆!”熊淼挖苦花美男的同時,還親暱的叫俞帆爲帆,當衆秀恩愛。
俞帆似乎對帆這個稱呼很滿意,然後嗯了一聲,一看那花美男,因爲憤怒,似乎面相真的有些猙獰,無復先前那般俊俏。
“老大,你說怎麼辦?”花美男顯然是三人中的老幺,此刻沒了主意,加上他不能文也不能武,也就是靠一張臉,加上家裡的錢,哪能真的衝鋒陷陣。
“老二,你文鬥吧,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出手,我一文鬥,這傢伙只怕要住院幾個月,以大欺小,傳出去被那幾個對頭知道了,又有了笑柄。”江山一聲冷哼
,沉聲說道。
得了江山的命令,文墨點了點頭,直接上前一步,朗聲道:“小子,別總是說這些什麼連篇的鬼話,鬥嘴沒意思,要鬥就直接文鬥,你想怎麼比,我就和你怎麼比,輸了就滾蛋,就這麼簡單。”
“霸氣啊,文墨就是文墨,看來你要滾蛋了。”一旁嗑瓜子的餘偉突然冒出一句。
“餘偉,別在這裡挑釁,以後再收拾你。”文墨眉宇間浮現出一縷黑氣,恨不得把那餘偉直接丟出去。
“好,你想怎麼比,我就怎麼比,輸了你就滾蛋。”熊淼也如法炮製了一句,不想佔這文墨的便宜。
“讓我出題,你會死的很難看。”文墨笑了,譏笑熊淼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可是自幼舞文弄墨,自信不輸給任何一位同齡大學生,便是對陣餘偉這位文學社社長,他也佔了上風。
“熊淼,這文墨最爲拿手的就是丹青之術,你要是在這上面勝過他,他自然會灰溜溜的走人。”餘偉顯然想看到最精彩的文鬥,也只有這種對弈才能讓他覺得過癮,不虛此行。
“丹青?那就是比繪畫之技,沒問題,各畫一幅畫,然後應景詩一首。”熊淼直接提高難度,還要加上賦詩一首。
文墨也是一愣,這可是大手筆,真正的文鬥,一般都是古時宮廷盛會上文鬥比鬥時的招數,現在也只有那些自詡大家的前輩賦詩作畫,而且都是怡情養身,不再文鬥,這小子好膽識。
“好膽,可惜賦詩作畫不是比膽,我文墨自負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華中大學,同齡中人,畫技無敵,至於賦詩一首,小意思,應景而已。”文墨哈哈一聲大笑,接下了熊淼這一輪文鬥。
“那還等什麼,可以開始了。”熊淼淡淡一笑,彷彿已然勝券在握。
“筆墨紙硯,伺候!”文墨對着身旁的小弟一聲吆喝,卻見幾個學生匆匆出去,又匆匆回來,只是回來時他們手上都多了文房四寶,正好兩套。
看戲的學生們都驚呆了,這華中三少真是犀利,要在這食堂大廳中給熊淼難堪,完全不給對方任何喘息機會,想找個藉口開溜都不行,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真是把唯一的生路都堵死了。
不遠處一些炒菜的廚師們和配菜的師傅們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也圍了上來,這等好戲,不容錯過。
兩張熟宣中的精品雲龍宣平鋪在兩張乾淨的長方形的飯桌上,筆墨硯則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文鬥丹青之戰,一觸即發。
文墨已然就位,隨時可以提筆作畫。
而一旁的熊淼則拉着俞帆的手,一臉笑意的調侃道:“娘子,幫我磨墨可好?”
俞帆此刻騎虎難下,只能紅着臉點頭。
見到這一幕,一旁看戲的男生女生都大聲叫好喝彩,而華中三少的臉,瞬間就黑了。
就算他們文鬥武鬥都完勝熊淼,這一幕,他們永遠無法企及,只能仰望,甚至膜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