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地看到他們又是認真又是不滿的神情,鄭崖得意地笑笑,把語速控制在正常範圍內,“但是並不是。老子雖然並不能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是醫毒不分家,老頭子作爲醫聖,老子沒理由不認識天下的毒物,就算是兩種毒物的變種,老子也能分析出來。當時那種感覺太詭異了,我敢保證我並沒有經歷過幻覺裡的事情,但那種真實感簡已足以說明一切。”
“你看到了什麼?”蘇溯越忍不住問,因爲鄭崖的臉色又開始變得青白,他實在難以想象,這個暴躁堅強的男子,到底看見了什麼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鄭崖極快地停頓了一下,裝作沒有聽見一般,若無其事地說下去,“我懷疑,那應該是春姬經歷的事情。並且,在春姬自殺的時候,我感覺到體內似乎有什麼甦醒了,就一瞬間,快的讓我以爲又是錯覺或者毒發——如果春姬沒有騙我們的話。我纔想要去看看春姬。誰知道我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就像是冥冥中有誰在指引一樣,腦子裡有個聲音告訴我要怎麼走,怎麼做。接下來,就是我們昨天看見的那樣。”他聳了聳肩,看着兩個似乎聽故事入迷了的閒人,“現在,說說你們掌握的線索。”
冷慕神秘一笑,“我會猜出她是春姬,是因爲這串珠子,但是,崖大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鄭崖報以挑釁的微笑,“好,既然你有這樣的懷疑,我沒猜錯的話,溯越爲什麼也默認那個被你們‘救’回來的女人是春姬?在我們兩個都有各自的途徑瞭解各種辛秘的情況下,你不會是盲從吧?”
蘇溯越淡定地開口,“我昨晚去了一趟樑家。”
“混蛋!你不是應該在本公主的牀邊守夜嗎?你竟敢擅離職守?”冷慕立刻不淡定了。
鄭崖不忍心地扭頭——跟着這樣的主子是有多麼糟心喲,溯越,這麼些年辛苦你了!
蘇溯越繼續淡定,“主子,那個時候你已經在打呼嚕了。”
冷慕頓時噎住,內心的幽憤猶如千萬頭草泥馬出閘狂奔,面上卻一派默默,“討厭,這麼私密的事情你不要當面說出來麼,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鄭崖和蘇溯越同時打了個寒戰,蘇溯越不露痕跡地往邊上移了一些,“那個大公子有問題,半夜的時候他到後花園趴在假山上和一個人交談——應該是女人,聲音很膩。假山上應該有門,但是太小了,完全被大公子擋住了,我也不敢離太近,只聽見他們一直在說一個名字——春姬。他們說春姬自殺,在荒郊,蠱不見了,計劃失敗,還有一些聽不清楚。”
冷慕得意洋洋地擡起下巴,“看看,看看,這就是我急小越子的效率,崖大哥你不用太羨慕喲。”
蘇溯越斂眉想了一會兒,“她們應該是伴侶或者情人關係,還有就是,那個女人身上也有那種腥冷的味道,不明顯。”
冷慕對手指,“好不容易有姦情可以觀摩,你都不叫醒我!弄得我現在就想去樑家了。”
“不準轉移話題!”鄭崖敲了敲手邊的卵石,“你還沒有說你怎麼知道那就是春姬。”
“我原先完全沒有往那方面去想,畢竟人死復生什麼的,實在是有違常理。但是我在樑老太爺的寢室裡看見這麼多串珠子,而且……”
她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麼表達纔好,“我說不清楚,這東西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你們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這些吧?那些侍女還有那個大公子也沒有注意到。而且,我敢保證,我兩次經過那個角落,但是第一次的時候那裡什麼也沒有!可是第二次我重新轉回去的時候,它們就出現了。我還以爲是什麼人隨手亂扔呢。一時好奇就拿起來一看——春姬女王的串珠!歷史上的無價寶!當時可把我高興壞了!”
“你什麼時候這麼財迷了?難道皇室窮到這種地步了?”鄭崖忍不住吐槽。
冷慕瞪起眼睛,氣勢十足,“不準打斷我!”調整了呼吸,有激情澎湃地講下去,“但是我轉念一想又不對,這麼珍貴的東西爲什麼會出現在這樣一個並不是非常強盛的家族裡?要知道這種東西要是流落民間,可是要引起動盪的!所以我就把它們收起來了。看,我很聰明吧?”
兩人無語地看着渾身上下洋溢着求表揚就順毛的氣息的冷慕,同時不忍心地扭頭——雖然這樣子實在是萌,可是,內心的那個女流氓頂着這樣的一張皮實在是令人傷不起啊!
“好啦好啦,不逗你們了。你們真是太無趣了!啊!上天賜我一個美人吧!”冷慕不滿地嘟嚷,“說!崖大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鄭崖忍住抽搐的嘴角,“那個味道。老頭子有一段時間特別迷戀假死藥,原因不明。然後連帶着我對歷史上消失的顯存的各種假死藥都有過研究。我們曾經懷疑春姬不是死了,只是服了自己煉製的一種假死藥,在她精心爲自己準備的陵寢中,等待着復活的時機。而那個時候最有可能的要,就是——九轉轉生蠱。”
“轉生?”蘇溯越皺眉,“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