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讓!”
幾個醫生推着病牀大喊,江百川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怎麼是他?”
病牀從二人身邊經過的時候,許淑看清了那人的樣子,嚇得花容失色,差點兒吐出來。
“白子恆?”
江百川也嚇了一跳,白子恆的樣子非常慘,嘴上被燙的慘不忍睹,滿臉都是血跡。
“剛纔他還在我家,怎麼才過了一會兒就變成這樣了?”
許淑不知道,白子恆從他家沒出去多久就被樑文閔帶走了,阿虎當場撞死。
其實白子恆被燙了一下並沒有死,只是被燙得休克了而已,這才從樑文閔的手底下撿回了一條命。
不過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活着還不如死了,整張嘴都被燙沒了,以後就是個廢人。
江百川已經聽說了,母親忽然暈倒,病情加重,就是被白子恆害的。
所以他一點兒也不同情白子恆,反而覺得看他這樣,心裡很爽。
可許淑的臉色很不好看,白子恆受傷了,白家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不知道白子恆是被樑文閔打傷的,猜測這件事恐怕和江百川有關係,只怕白家人會把火氣撒在江百川身上。
“他家裡是什麼來頭?”
見許淑臉色不好,江百川猜出了她的心事,問道。
“白老爺子是國防部的,具體的身份涉及到保密信息,我也不好跟你說。”
許淑搖了搖頭,對江百川勉強一笑,然後讓江百川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江百川覺得奇怪,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婚姻都涉及到家族利益。如果白子恆的家族這麼顯赫,那他的未婚妻的身份也一定不簡單。
徐衍說上級部門有個神秘人幫他把這次的事情壓了下來,這個人看來就是許淑請來的。
這就難怪了,本來黃進文讓江百川來保護赤汞,但赤汞被偷了以後,他的任務就變成了保護許淑。
用他一個僱傭兵之王來保護許淑,早就該想到許淑的身份不簡單了。
“繼續和我說說汪明,他最後一次和你聯繫是什麼時候?”
江百川問道,看樣子,許淑是想把汪明救出來。
“你被關進去那天,我想和你說的,但是來不及了。現在也不知道汪明怎麼樣了,我也沒辦法聯繫汪明,怕萬一是程天華設下的陷阱。”
許淑說出心中的擔憂,她的顧慮是有道理的。
汪明肯定是程天華那裡的主力研究員,程天華不會輕易地弄死他,否則會導致整個實驗失敗。
他現在隔絕汪明與外界的聯繫,要是許淑這邊忍不住聯繫他,程天華就能確認汪明是內鬼了。
“先不要聯繫他,我晚上去程天華那裡,想辦法找出汪明。”
江百川果斷道。
想到前幾次和程天華交手,江百川就心有餘悸。
程家高手輩出,而且是盜竊世家,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程家內部找到汪明,一點兒也不簡單。
“謝謝你,本來今天應該讓你好好陪陪嬸子的,可是我實在不知道去求誰了。”
許淑看着江百川說道。現在她能信得過的只有江百川一個人,在這風雨飄搖的申城,也只有江百川能保護她了。
“哎,你自己剛纔說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之間就不要這麼客氣了。”
江百川搖了搖頭,對許淑說他還想回去看看母親,汪明的事晚上再去辦。
許淑答應江百川,晚上把汪明的資料送過來,今晚先研究一下對策,過幾天再行動。
江百川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
汪明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也不急這麼一天半天的,程天華手下高手輩出,還是多做一些功課和準備的好。
“你快回去陪陪嬸子吧,我去看看白子恆。要是白子恆真的出事了,白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許淑嘆了口氣,一想到白家那胡攪蠻纏的樣子,她就感到一陣頭疼。
“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看許淑的模樣,江百川知道她還怕。
別說是一個女人了,就連他一個男人看了也不免膽寒。
白子恆現在的模樣比鬼好不了多少,嘴全被燙沒了,臉上只剩下一個大窟窿。因爲口腔肌肉被燙壞,嘴巴無力閉合,只能張開,能看見口腔裡的舌頭只剩下一灘血水,牙齒也不剩下幾顆了。
這哪兒還是以前那個翩翩公子?
想起那副樣子,江百川打了個寒顫。除了殺手組織,怕也沒人下手這麼狠毒了。他在當僱傭兵的時候就聽說過,對付不出佣金的僱用人,殺手組織就會下毒手擊殺。
白子恆被推進無菌病房,其他人只能隔着透明的玻璃在房間外面看着,幾個醫生圍着他正焦急地展開手術,江百川的聽力好,從其他醫生們的交談中能聽的出來,白子恆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只是臉上的毀容是好不起來了。
“白家一定會窮究兇手的。”
許淑臉色蒼白地搖頭說道,擔憂地看向江百川。
“你覺得是我乾的?”
江百川倒是很淡定,笑着否認道。
“不,我相信你沒有這麼殘忍。可是白子恆剛剛打傷你母親,就被傷成這樣了,白家一定會以爲是你乾的。他們恐怕會瘋狂報復你。”
一想到白家那些手段,許淑就擔心得想哭。她從小對白家人就沒有好印象,這也是她無法接受白子恆的原因。
白子恆雖然不是白家最受看中的後輩,可他被傷成這樣,等於有人在赤裸裸地挑戰白家的權威。
“百川,要不然你去外地躲幾天吧。白家的事我來應付,他們多少還會給我幾分面子。”
許淑想,看在許家的面子上,白家人也不會了爲難她的。
“他們會怎麼爲難我?”
江百川看着白子恆的病房裡面,出神地問道。
“京城有個官員的兒子,曾經不小心開車壓死了白家一條狗,就被白家人開車壓斷了一條腿。”
許淑的身體因爲害怕晃了晃。
“哦,挺厲害的。那就讓他們來吧。我江百川的渾身都是鐵打的,壓不斷。腿是鐵打的,脊樑骨更是。”
江百川回頭,對許淑笑了笑說道。